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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水滴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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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過三個小時,她就會打電話來了。」宜琳起床後嘆了口氣,第一個念頭浮現。

「早知道就不要答應了。寫什麼短篇小說,我明明就是寫散文的,虛構故事這種事我根本就不擅長。」

她嘆了第二口氣起身後先來到書桌旁,將滿桌揉皺的稿紙掃到桌下,拿出一張嶄新稿紙,手拿著筆,皺了眉頭。究竟水滴落下的時候能發生什麼事情呢?在那一秒、二秒之間不就是落下而已嗎?她覺得自己什麼也想不出來,已經快要嘆第三口氣了,實在沒辦法,只好先去洗把臉冷靜一下。

鏡子裡的她,一臉睡眼惺忪心不在焉的模樣,她一把扭開水龍頭,嘩啦啦的水流毫不吝嗇直奔而出,看著那奔流不息的水,思緒再次回到寫作上,她順時針輕微扭轉,水流呼應著她的願望,由粗逐漸轉細,從一道水流漸漸變成一滴滴快速通過排水孔。最後,一顆晶瑩剔透、圓潤卻又尚未飽滿的水滴,緩緩累積著它的能量,正垂掛在水龍頭口邊。

 

「這一滴水,是萃取自六十年才開一次花的優曇花花蕊,經過自然冷凝水壓滲透的方式,花費一整年的漫長時間,一點一點累積一朵完整的花最終萃取出來的一滴精華,這也是趙家上下四代人的心血結晶。只見眾家人團團圍在這隻由已逝的二代當家耗費一生,經過無數次嘗試與挫折,終於研發出來的冷凝壺前,特殊的壺瓶設計與內部機關將水與花蕊接觸溫度、水滴凝結時間與花蕊中獨有的物質溶解所需壓力全納入精準掌控中。這一刻,壺口滴嘴處一顆渾圓適中,集結八十年來的心血將化為這滴水落下。這時趙家第三代當家的,眼不離滴嘴,正張口準備吆喝,一旁僕人老姜到底也是在趙家侍奉了兩代當家的老僕人,豈不明白事情重要性,當家的話還沒出口便已回應:「少爺,馬已備好,就待您上路。」

若問何以趙家要大費周章取這一滴水,並且取得後馬不停蹄直奔七百里外天山上峰處一戶茅屋人家送去,事情的起源就得從八十年前趙家第一代當家年輕時候的恩怨說起……

不行啊,這故事太龐大了,如果要從八十年前開始講起發展到第四代,可不是三個小時寫得完的,好好琢磨的話都可以寫成一本武俠小說了,不行,不能用這個。還是來寫點現實世界的故事。」

 

「廣播傳來他的號碼與名字,他擦了擦粉,慢步走上場中央,舉起手示意。刺眼的燈光打在白色鞍馬上,為了轉播場地向來都是打著過於強烈的白光,他早已習慣了。他伸出左手握住鞍馬上左邊環器,右手水平九十度方向平放,雙腳併攏,背脊直挺,宛若一棵高壯大樹。深吸一口氣,他雙腳一踮,藉著右手順勢握住右邊環器支撐的力量,飛躍上鞍馬。全旋、單腳,雙腳擺越、正反交叉、向右移位轉體,再回到中心點,交叉反復,加快速度。他的臉頰滲出一顆顆汗水,泛紅的臉顯示體力的疲乏,但還不夠,他要再快一點。在寬僅35厘米的鞍馬上,他雙手支撐於環器,靠著手臂與手腕力量,施展全身的平衡與協調性,每一條肌肉處於最細微敏感狀態。單全旋、雙全旋、交叉反復,速度愈來愈快。他不願意停下,這是他最後一次上鞍馬了,曾被喻為『鞍馬上的帝王』的他,終究也禁不起歲月的考驗,肉體的衰弱,使他連自己獨創並以他為命名的轉體720度同時移三部位動作也無法辦到,他所僅存的只有速度了。快,他必須再快!汗水在他快速的旋轉下,掙脫地心引力的束縛,被拋灑在空中,而他的身體發出則極限的警告,可是他仍持續旋轉著不願停歇,彷彿陷入沒有時間的永恆裡,只要不停下來,他將永遠待在鞍馬上......

……我到底要什麼時候讓這滴汗水落下來呢?再說落下來豈不就是他也落馬的時候嗎,這樣也太慘了吧,我實在不喜歡這樣。寫日常生活的故事不知道會不會比較好?」

 

「七點三十二分整,她的先生在浴室裡洗臉,一秒也沒有誤差,與昨日相同,與前日也相同,甚至與過去五年來相同。他將會在七點三十四分時關上水龍頭,但總是沒把水龍口關緊便離開浴室,水龍頭口的水會儲蓄著每分鐘滴下一滴水。而他會在七點三十八分的時候換好上班西裝,也就是第四滴水的時候,走到床邊察看她是否醒了。她當然早就醒了,但是她會閉上雙眼假寐,這是她過去四年來每天早上七點三十八分時該做的事。第五滴水落下,她睜開眼,他已經離開房間了,而她知道這一天又會與過去五年來的每一天一模一樣。……

 

「唉,我就說我不會寫小說啊。」宜琳盯著水龍頭口邊那一顆晶瑩剔透、圓潤並且累積飽滿重量的水滴落下,二秒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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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顆水滴落下來的時候,我拍下了它。
 
我是在西太平洋邊陲的一座小島上,一座從歐亞大陸遷徙所帶來歷史超過百年的紅磚屋的屋簷上,一塊瓦片的邊緣發現它的。它懸掛在瓦片圓狀的頂端,露出一點水珠特有的弧線。我想拍下它,所以我腳步放輕、謹慎地退後,拿出腳架與動態追蹤攝影機,離那屋瓦前一步的距離,測光、對焦,計算它落下的軌跡,然後等待。沒過五分鐘,水滴落了下來。
 
在我的鏡頭裡,那顆水滴與一般的水滴並沒有什麼不一樣,透明圓珠狀,折射著光時一閃一閃,若精細地去拆解他的原素組成,它應該也是兩個氫氣和一個氧氣的組合,我曾經在實驗室看過無數顆與它相似的水滴,試著開拓它們各種結構的可能性,我實在不懂當時的為什麼會被這顆平凡無奇的水滴所吸引,甚至還為它拍下這段畫面。我看著正落下的水滴,心想,或許是因為它是我一路從曾經水源地的山頂走來,所發現的唯一水滴吧。
 
早在五年前,這座島上的水早已乾涸,曾經鋪上綠衣的山脈,也已經籠罩著黃土沙塵。理論上應該倚著山環繞的雲團與霧氣,也不見蹤跡。明明還是冬季早晨,但烈陽已相當無情,在我的攝影機前,沒有風也沒有雲,一切事物都赤裸裸地攤開。曾被河水滋潤的大壩乾裂已是斷垣殘壁,水庫的腹地如今是巨大的空碗,但上面卻沒有任何生命可供點綴;沿著水道凹痕而下,土塊礫石稜角分明暴露著。偶爾,河道旁出現的破敗的塑膠漁網、斷成兩半的釣竿,為這條河的過去做了僅有的見證。
 
我走到了原本河道的中段平原,在岸旁廢棄的小村落裡,我就是在那裡發現那顆水滴的。在特寫鏡頭的注視下,它映著磚牆的紅,在陽光下閃著閃耀,但卻有一股怎麼也無法阻止力量,從屋瓦上將它扯下,它慢慢從瓦片上剝離,拉長成為一條細細的線,然後,斷裂,從空中垂直而下,一直到碰觸乾涸的土地......但在一念之間,我按下按鍵,影片凝結,停格在分分秒秒中那一刻,而那水滴就這麼停滯在半空中,我注視著它,輕輕撥動著控制輪盤,水滴一格一格,爬上,滑下,我盯著那顆水滴,突然意識到了什麼,手放開,水滴瞬間落下,影片變黑.......。
 
如果水滴就這樣輕易地被遺忘,乾涸也就這樣被遺忘,已在我腦海中烙下深深印痕、不斷墜落的水滴又意味著什麼?我眼前畫面亮起,水滴重又出現,它又一次的為我演出,從初始到結束,從墜落到幻滅。我重新播放,不斷播放,水滴也不停落下.......。那塊土地上的最後一滴水,彷彿永遠無法耗盡似的,就這樣在我的記憶中,墜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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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

 

2015.4.5 藍雨楨

 

她豐滿的手臂圈繞著她的頸部,指尖在鎖骨上漫無目的遊走。滿佈皺摺的白色床單上,兩雙白皙皎好的腿慵懶地蜷曲著,她手臂漸漸麻木了,而她正香甜的睡著。冷氣似乎有點過強,她一度想起身,但又不想驚動手臂上沈睡的美麗臉孔,便放任著冷空氣持續吹送。炎熱的午後,旅館老舊的繡花窗簾沈甸甸的緊閉著,絲毫透不進光。

 

她的指尖輕輕拂過她額頭上濕漉漉的髮稍,剛剛來不及催她先吹頭髮,就睡了,這樣不好。但她還是捨不得驚擾她。這樣的時間睡著了是奢侈,所以這種浪費更讓她感到一種沈重而甜蜜的奢侈感,像是打翻了一地的牛奶任其在光滑的地磚上恣意四流,她轉頭望向床頭手機的電子時鐘,四點十五分,還有一點時間,一滴水珠從睡著的女人髮稍往下滴落。

 

她黑色的眼珠注視著,那晶瑩的水珠像是有生命一般,先是從髮稍末端輕盈地降落在肩骨凹槽,打轉了一會兒,地心引力呼喚著它繼續往下墜落,水珠繼續優雅地滑向小丘般的光滑乳房,被凝視的女人無動於衷地沈睡著,睫毛微微顫動。她忍不住玩興大發,大膽以指尖尾隨水珠留下的痕跡,輕浮地遊走在她起伏波動的柔美線條。她是如此年輕啊,像一朵雨後的茉莉,身上沒有任何衰敗的氣味,嘴角揚起的無憂線條讓她的心揪緊了一下。她想,時間還沒讓她品嘗現實酸腐的滋味。

 

忽然她全身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寒顫,頸子竪起寒毛,她聽見心跳在無聲的房裡激烈跳動,她喘著。這種顫抖並非毫無來由,她早已經歷無數次,夜裡她在偌大的雙人床上驚醒,夢境一次次重復上演著踩空的戲碼,有時是懸崖,有時是高樓,有時是陽台,有時是家中的樓梯 。每次她在驚醒時,總發現身旁的男人總是安穩沈睡如石像,稜線分明的嘴角畫出一種堅毅的弧度。

 

她從思緒中回神,此刻,手指的撫觸似乎撩起了小小騷動,睡著的女子身體不安地蠕動著,微微轉向一邊,她細心的迅速調整手臂的姿態,但仍柔軟地圈抱著她略微豐滿的腰,前胸上的水珠因姿勢的轉變驟然直下,加速地滑過乳房中央的溝壑,滑向平原一般寬闊柔軟的肚子。女人的手指繼續隨著水珠滑過每一寸細嫩的肌膚與細小的毛髮,水滴劃過的軸線如同蝸牛的美麗痕跡,閃著濕潤的光亮。她的視線忽然瞥見自己腹部下方一處不明顯的淡色疤痕,這是剖腹生產的痕跡,她的肚子曾裝載過一名巨大的男嬰。這個疤是孩子向母親宣示存在的第一個記號。接著孩子出生,成長,他的形體與心智每一天都在茁壯,她則越來越乾枯而衰老。有時候她也會夢見漂浮在空中的嬰孩,在黑夜裡詭譎地對她展示甜膩而駭人的微笑,然後她又會再一次墜落,墜落到無止盡的深淵。

 

如今那腹部再次回歸了自然的柔軟與空洞。她感到有些口渴,抬頭看時間,四點二十三分,她低頭,發現水珠幾乎要消失殆盡,冷空氣與流過的皮膚讓它耗盡水分,它彷彿明白時間已到了盡頭,使出最後一分氣力,不甘不願地沒入床單,化成一個隱晦的印子。她越來越口渴,心神不寧的抬頭看向時間,四點二十五分。懷裡的女人依舊睡得那樣深沈而安詳,像是下定了決心不讓任何事驚動她的睡眠。她不得不輕輕搖醒她,但那雙手又是那麼不捨。午後陽光一定很燦爛吧,但她還不想打開窗,還不想讓陽光灑進幽暗寧靜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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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一景

劉庭娟

「等一下!媽媽的老人年金都借給大哥投資,看護費應該由大哥負擔吧。」這女人的聲音真刺耳。夜已深,竟如此不識相的擾人清夢,一床室友以重重的咳嗽聲表示抗議,二床室友規律的鼾聲卻未曾中斷。我則被嚇得倒抽一口氣。此時,病床上的老人眼皮微微顫抖,但沒有睜開眼睛。

廉價塑膠管繫著我和那老人,我僅僅是維持她生命基本機能的千萬分之一,甚至可能是多餘。即使我的存在可有可無,但我仍必須隨時在上路,從來無法決定自己的去留,途經之處皆能為家,卻又處處無以為家。今日她和我在這裡碰面,也算同病相憐。

高亢的女聲結束後,就只餘病房內的鼾聲、走廊上老舊空調斷續的送風聲,還有對面病房裡的呻吟聲(那呻吟聲從這群人進來後就沒停下)。

 

「媽媽是大家的,沒理由照顧的責任都落我身上。」

「上班一整天累死了,什麼時候才能回家睡覺。」

「媽媽最寵大哥,大哥應該……」

「反正媽媽最討厭我,毎次見面她都……」

 

這陣沉默中人人各有心思,有人搔頭有人皺眉有人咬下唇。他們已經不是第一次因母親的照護問題鬧得不愉快;母親也並非第一次因無人看顧跌倒被送進醫院。其實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大夥心知肚明。可是就沒人心甘情願拿錢出來,連一週空出一晚陪母親吃飯也老有人會找藉口推拖。

 

已經沒有人記得母親拉拔他們長大的日子,養兒防老是過時的想法。

 

「等小妹明天從美國回來再討論吧,媽媽最喜歡她。」大哥首先發話。

這幾個弟妹從沒把他當大哥。而他總認為由於自己窮困潦倒才在弟妹面前毫無地位(真相是他不夠踏實)。不過此刻,大哥重拾身為長子應有的擔當,弟妹們瞬間得到開脫,頻頻點頭稱是。最後眾志成城,決議由單身的大姐留下來守夜,一切明天再說。是啊明天再說明天再說明天再說大家都累了睡飽才有精神啊!

 

倒楣的大姐發出長長的嘆息,我也跟著向下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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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下來,闔上眼,38℃緩緩爬行至腳邊,吐納之間,孕育你。

我調整好,放輕鬆,38℃緩緩攀爬至肚臍,躁靜之餘,孕育你。

我就定位,傾聽著,38℃緩緩地佔據心窩,起伏之際,孕育你。

熱浪挾十萬大軍進攻三萬六千個毛孔,你逐漸茁壯;隨著我不斷向上升高的體溫逼你出關。

 

一個口令一個動作,你隨我變換姿勢而滾動,時而進、時而退,過程中呼朋引伴,結合成更大滾珠;再左邊一點、再向右一點,拉扯中拆散緊密關係,使得肌膚折射光線後顯得油亮。

 

六秒不動,意志力撐住肢幹,肢幹挺住你,感受我呼吸時起伏,但是上下的頻率太乏味,你開始樓上揪樓下,阿公揪阿嬤,阿母揪阿爸……,搔癢感從胸口緩緩來,還有的從肩頸慢慢來,慵懶散漫。

 

當你聽見「加油!還有五秒」後突然清醒,勢如破竹向我下巴進攻,一路上集結眾親,大夥看場好戲般考驗我的耐力,我感覺到下巴突起的疙瘩,正發出狂妄的笑聲,我無言你的幼稚行為,因為撐住的那口氣不能破。

 

一秒內的巨脹,你變成垂吊在下巴搖搖欲墜的水晶燈,奪目又招搖,38℃的空氣遲緩推你搖擺,讓我想起古老大鐘的擺針,動的吃力、擺的無力。身體微微顫抖,震盪你我之間一條水柱,是眾親在崖邊伸出的手,承受你晃動時的重量,但總會有鬆脫的時候。

 

身體上的熱量不斷豢養你,讓你貪婪繼續茁壯,維持同樣姿勢的軀體在剩三秒時開始顫抖,影響你的局勢,當你發現那隻手因為你的肥碩變的更長更細,拉遠你我之間距離,開始後悔當初呼朋引伴,你越想攀回,越是往下沉。我見你扭曲的表情,走樣的外型,霎時心中雀躍不已。

 

秒針挪一刻間,那口氣還憋著,而你想盡任何一種方法,拉近我之間的距離,回到當初猖狂的你,弱勢的我;此刻已經不是考驗我的耐力,而是重量將把你放逐。現在,牽住你的已經不是手,而是蜘蛛絲,透著光,若有似無。急中真能生智嗎? 你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就是用盡全力奮力一躍,想藉由那條線的彈力,讓你回歸眾親的懷抱,但你完全忘了那只是一條蜘蛛絲……。

  

一是一秒鐘,還是奮力一躍,亦是一聲脫離。你是往上躍了,伸出手在半空中胡亂拽,但什麼都沒有勾到 ; 接著,反作用力把你下拉,重力的速度之快,還來不及反應,蜘蛛絲輕聲斷裂,往下墜,背朝下拱起,四肢向上,呈現水滴狀的你,似乎還奢求被拯救,穿過層層氣流,他們接不住你,卻借機從你身上奪取部分的重量;你繼續下墜,越來越遙遠,我看著你模糊表情,還參雜些許尖叫聲,我沒有心軟去接住你。

 

最後,歸零的時刻你「咑」一聲,我看著你完美的圓弧一觸地,原先凝聚的水滴花朵般綻放,綻放最極限,零散花瓣四散,你是瑜珈墊上最美麗的裝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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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LUVIA

 

草原上的天空聚集重重烏雲,空氣中悶熱的濕度使人感覺皮膚有如覆上一層厚重黏液般的不適,儘管如此,人們無不殷殷期待將落下的甘霖能一解數月來的旱象。

 

尤米亞生於這遼闊草原,父親總是對他說他出生那天草原上下了一場大雨,一場緩解了旱災的及時雨,於是將他取名為尤米亞;父親離開後,他承襲家業放牧羊群,逐水草而居。

 

適逢十年一大旱的這年,萬物皆感困頓難熬,人們日日期盼著雨水到來,求雨若渴。尤米亞近日常常想起家人,儘管過去也曾有過生活遭遇瓶頸的時候,然而一家人互相堅持下總能順利捱過,他實在不知道這回自己能否獨自撐過,此刻思念家人的心情悲從中來,多希望父母依然能拍拍他的肩,告訴他一切都會好的。

 

小寐的半夢半醒間,尤米亞回到小時候的居所,看見母親準備好了晚餐正等著父親帶著他放牧回家,他最喜歡羊奶茶,熱騰騰的捧在手上,興奮的說著和父親一同在草原上放牧的趣事,母親總是微笑的聽著,然後在睡前給他說故事。夢境跳到了父親離開的那一天,尤米亞強忍悲傷,向父親保證他一定會很堅強,會好好照顧母親、好好牧羊,父親聽了放心也感到欣慰,微笑地闔眼。

 

一聲響雷,驚醒了尤米亞,摸摸眼角的一滴淚,他想,我一定要堅強,就算只剩自己一人也要好好堅持,即使環境再艱難,傾盡父母教給他的所有生存技能也一定要撐過這個困境,他們會在天上支持他就像過去一樣。

 

響雷以後,天空落下了第一滴雨,草原上的人們歡欣鼓舞。尤米亞相信這場雨是父母給他的愛,雨滴落在身上,就像父親和母親依然在他身邊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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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累,已經忘記上次躺在舒服的床上是什麼時候了,自從上次貪玩偷偷跑到白雲城堡裡面就回不去了,誰知道所有的雨雲號快車竟然都去維修,事前也沒有通知,讓我在車站等了快一天才知道短期內都不會有任何車往地面行駛。其實不一定要直達車,只要讓我降到地面就有機會回到我那柔軟的海草床上,哪怕是要先去臭水溝裡待幾天,只要回到我家就可以當作沒有這回事,但這幾秒間的願望卻已讓我等候數月了。

        

       噢!是睽違已久的快車來了一節加班車,我終於可以回家了。

 

       怎麼突然搖晃了起來,都已經結束派對好一陣子了,我不至於犯宿醉吧,我怎麼突然被帶離這班車,天啊!我現在是要往哪邊過去,是誰抓著我不放!眼睜睜看著快車就這麼落地,瞧瞧他們每個人歡欣鼓舞的樣子,我不是也該跟著他們回去嗎?

      

       原來是鳥,該死的鳥在我們準備往下跳的時候衝了過來,我現在被困在牠的羽翼之間,好吧,看來我就是沒那個福氣可以搭上直達車。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突然像地震般地搖晃,天啊,這隻鳥開始在拍動牠的翅膀,搖得我的腦袋已經要變成一攤糨糊了。我只是想回家啊,怎麼會這麼困難。謝天謝地,我被牠甩了出去,又可以往下繼續掉了。

 

       該死的,車子已經開走了,後面的陽光又再度燃燒我的身體,雖然我不會被燒死,但全身輕飄飄的也會回不了家,所以我才躲在城堡裡不敢出來,難道我就回不去了嗎?

 

      出外靠朋友和他鄉遇故知果然是獨自出門在外最容易體會到的感受,好險遇到幾位同樣住在海草區的朋友,跟我說又有一班加班車正往這條路上開過來,我們這次一定要一起抓住那班車,不能放開手,要不然又要回去白雲城堡了。

 

     最後的最後,我總算可以好好躺著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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