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觸 柔
輕嗅 癢
輕抓 游
眾多集結 成
腦 棲息地
思緒 影像 記憶 不斷堆積
額葉 枕葉 顳葉 大腦 小腦 延腦 橋腦
血 急 急 急
血 奔 奔 奔
血紅素竄升
管子緊繃
腦 沈
球體 壓
髮絲 迫
無聲 哀
它,很輕,非常輕,幾乎可以用無重量來形容,
它,很薄,非常薄,僅僅只有一條細線的厚度,
風一吹,輕飄飄地揚起,
水一沾,瞬間吸收飽和,
手一揉,軟綿綿地隨之變形,轉身化為一團紙花。
它,很溫柔,非常溫柔,總是細緻地呵護著每個人,
它,很重要,非常重要,時時刻刻佔領著你我的生活,
感冒時,鼻水直流,我們需要它,
用餐後,酒足飯飽之際,我們尋找它,
如厠前,翻遍口袋皮包,我們一定要擁有它。
它,變得不一樣了,真的不一樣了,
更輕,變得比以前更輕,風一吹,揚得更高,飄得更遠,
不一樣了,它,真的變得不一樣了,
更薄,變得比以前更薄,陽光下,宛如薄紗,隱約透出誘人的光彩。
是否,我們必須為了它的瘦身而付出更昂貴的代價?
望著那節節攀升的標價,我們搖頭怯步,
盲目搶購漸漸成為一種風潮,
特價限購則演變成了另外一種手段,
不過,關於這些我們通通都不在乎,不在乎!
處在這個資源有限,萬物齊漲的年代,
渺小的我們,無力去對抗些什麼,
唯有屯積,方能稍稍撫平內心的焦躁與不安,
唯有屯積,才能築起一道脆弱易傾的安全之牆,
因為,
只因為它,非常重要,
非常重要地存在於你我的生活之中。
他無時無刻的陪伴,讓缺乏安全感的你不再害怕
他的的細心呵護,讓身為好友的我們深感羨慕
他的風趣幽默,常常讓我們放聲大笑
他擁有無比的耐心,面對常常有小脾氣的你
他總是為你挺身而出,不論是生活大小事
你們總是有話直說,不害怕爭吵
如今
他厚實的大手牽著你細嫩的小手
步入結婚禮堂,共組家庭
祝福你,也希望那厚實的雙手,能帶給你更多的幸福
已經超過七十二小時沒有對話了。正確來說,是沒有完整思想表達的對話。新婚才半年,因為一點口角,交集只剩下「吃飯沒?」「嗯」「出門了。」「東西收好」「剩菜記得冰冰箱」…連室友關係也未滿的程度。
七十二小時前明明還親膩地打鬧,看電視時,男人還枕在女人大腿上,讓女人仔仔細細地挑夾著他臉上的粉刺,話題還圍繞著如何計畫二天一夜的民宿之旅。怎知聊著聊著,聊到返回公婆家住個幾天時,女人就怪里怪氣起來。男人知道,女人每次一提到回家,就千百個不願意,他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並不難相處,待女人也極友善,怎麼女人就是無法融入?
而女人總是委屈看待回婆家的事。對公婆其實是一點也不熟的,對兩位長輩的尊敬與客氣,卻又更勝於自己的生身父母,怕說錯話、怕犯了規矩、怕少做事(又不願多做事),回婆家哪是回自己家?男人不做家事、男人遠庖廚、甚至男人洗個澡,婆婆都搶先一步把換洗衣物準備好。已經不止一次,女人常想自己仍像個外人,和婆家人唯有的默契,就是男人回家就是兒子,不再是她老公,輪不到她過問。這感覺,是女人說不清楚的不舒服,是男人眼中的無理取鬧,所以兩人沒再多話。
多心的女人,帶著這樣的情緒,食不知味,夜不成眠,一會兒就得了腸胃炎。病榻上忽冷忽熱,吃了又吐,連個葯也無法吃進肚裡。迷迷糊糊之際,女人經常感覺男人就在身邊對她說話,內容是什麼,她常聽不清楚,辜負了那聽起來心疼又溫柔的語氣。
今天早上,女人熱出一身汗,衣服與肌膚濕粘成一塊,她不得不醒。這才發現,男人把她抱的好緊好緊,正酣睡著。女人試圖轉動身體,男人很快就醒了,急問:
「怎麼了?想吐是不是?我抱妳去廁所!」
「沒有,我很好。」
「真的嗎?」男人緊張地摸了摸女人的額頭。
女人覺得好窩心。
「老公…」女人一把抱住男人
「什麼事?」
「我好愛你。」
「我也愛妳。」男人愣了一下,女人會開口說這話,代表她真的好了。
「不,我比較愛你。」女人嗔道。
「好…你比較愛我。」男人寵溺地摟著女人。
今天的天氣真好。
快樂王子身邊的燕子,若來得及認識莊子,那麼牠將更明白,「摶扶搖羊角而上者九萬里,絕雲氣,負青天」不單單是大鵬鳥的痛快。
若不是燕子當初貪戀夏季的蘆花,耽誤南飛,才會遇見快樂王子,才會有後來的際遇,才會在窮人患者窗前徘徊,才會在貼滿金箔、鑲嵌美鑽的銅像與貧民窟間穿梭,來來往往叼啄著一夜致富的奇蹟;否則燕子怎能拒絕天性,放慢自己躲避寒冬的速度。
因此我總笑稱,那燕子啊,可說是史上最沉重的鳥了。怎麼天生有羽毛的傢伙,讓王爾德用筆寫到了快樂王子的銅像身旁,也淪落個插翅難飛,到頭來飢寒而死的困窘下場?也許我是個心窄的人,明知道故事裡的燕子,犧牲小我,成就一樁樁人間美事,帶來希望,但總喜歡叉開思考方向,畢竟不是所有的事最終都指向仁義禮智信。
日本台偶爾會播出這樣一個節目「鳥人大賽」,一群有心違反人體工學,利用各式各樣質輕材料,計算物件應裁切的長度,堪能負荷人體的重量,製作出類似滑翔翼的翅膀,然後拖著人造翅膀助跑到一個懸崖切面後,縱身飛躍 -- 如果你的工程團隊製程夠精密 -- 鳥人就能暫時離開地球表面,享受在湖面上低空飛行的輕鬆。
燕子如果這時停在我住家旁的電線上,朝著客廳與我同時收看這場鳥人大賽,牠也許該檢查一下腳底板,是不是被快樂王子烙上什麼重責大任的文字或記號?身為一隻燕子,牠大可再放輕鬆。
「小櫻……」幼稚園的老師大聲的喊著,小櫻心裡以為又是像平常一樣,老師都會要他在點心時間前做些事情,但是這一次,是看到姑姑緊張的表情,匆匆的拉著小櫻的手,往家裡的方向奔去……
還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小櫻,心裡還在想,是不是下午就不用上課了,到底是為什麼要回家?回到家時,大家已經聚集在一起,所有的家人都在,圍成一圈,奶奶牽著小櫻的手,他說淡淡的說「快點來看一眼,就要送走了」,小櫻心裡不懂只覺得大家今天很奇怪,穿過人群,眼前出現的景象是爺爺躺在床上,爸爸拉開白色的布,露出爺爺安詳的表情,很快的,又蓋上了白布,周圍的人開始放聲大哭,小櫻不懂,忙著笑大家在哭的表情,直到被賞了一巴掌!
小櫻跑到角落放聲大哭,周圍責備的聲音不斷的出現……「他只是個小孩,他什麼都不懂,為什麼要打她……」伴隨著此起彼落的責備聲、小櫻的哭聲、大人們的啜泣聲,接著來的是接走爺爺車子的聲音,那是小櫻不熟悉的聲音,有人抬走了爺爺,小櫻頓時明白,爺爺再也不會回來了……她放聲大哭,想要再看一次白布下的爺爺,走了,最疼愛爺爺的小櫻走了……小櫻永遠忘不了,掀起那一塊白布時的無知,還有那來不及的悔恨。
那是個初夏的午後,街上的行人依舊來來往往,那年小櫻四歲吧!她什麼都不懂,什麼都不會,但是她開使懂得「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