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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第一週 輕與重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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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
重:假日前的下午三點臨時通知四點半將開部門成立後的第一次部門會議,會議時間一到,長官簡短發言後隨即宣達三點注意事項:部門搬遷、首長指示、稽核檢查,期勉大家在各自崗位上盡心負責。
輕:假日早晨6點,巷子裡沒有車子行進的噪音,兩旁住家聽不到任何動靜,只有陣陣傳來的鳥鳴聲,人類製造的聲音還沒開始,這是一天之中前往公園散步最好的時機。
觸覺
重:上班時段的捷運月台擠滿趕著打卡的上班族,在每一次車廂開啟關閉不放棄任何的空隙擠上車,與陌生人肩並肩貼著身體,期盼下車的時候。
輕:連著幾天的雨讓空氣充滿濕氣,假日公園散步時綿細的雨落在臉上及手上,輕輕柔柔的非常舒服,像是棉花碰著臉一般,唯一的缺點就是容易感冒。
味覺
重:假日好友遠地來訪,我選擇港式飲茶作為午餐,可惜口味對我們來說過於油膩及過鹹,記憶中的味道被這次不愉快的用餐經驗取代,口袋美食名單就此又少一個。
輕:友人介紹著陽臺種植的香草植物,接著進廚房煮沸水,摘陽臺上幾片香草植物的葉子放進花草壺,等個幾分鐘,依著喝進口中淡淡的香味猜想剛剛友人放進哪些植物葉子。
嗅覺
重:儘管是在市中心最大的森林公園,仍舊敵不過上下班時段使用汽油或柴油的交通工具排放出來的化學味道,濃郁的味道是否曾經擊退延著馬路邊跑步的跑者,而讓各類型的健身房蓬勃展店?
輕:在繁忙的捷運站快速穿梭的時候,有時候聞到擦身而過旅客淡淡的香味,內心總會小小讚嘆;或是經過公園時,聞到陣陣的桂花香味或不知名的花香,不快的心情會轉為輕鬆愉快,嘴角也會忍不住上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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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輕重

在安靜的圖書館裡,桌上的書唰唰迅速翻過好幾頁,那一下又一下鍵盤敲擊的聲響,碰、碰、碰——碰碰碰碰,驟然墜落在我的耳膜上。一個暴君正在揮動他手裡的鞭子,用力鞭笞著鍵盤上的ㄅㄆㄇㄈ,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他驕傲地宣布:「我要把中國的文字壓縮、搥扁、拉長、磨利,把它拆開又併攏,折來疊去!」(語出余光中)於是一個個文字痛得哀嚎、大聲呼救,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在他聽起來,這就是一首凱旋的勝利之歌,多麼美妙。

 

嗅覺輕重

嗅覺是連接人類記憶最直接的途徑,我們的鼻子它像靈敏的偵探,循著每道氣味遺留下來的線索,讓人能倒退回到記憶的現場去。下午,我坐在圖書館的桌子前,打開書本,一縷氣味剎時散開在空氣,油墨的味道,淡淡混雜著,經年塵封的木紙霉味,像懸浮在舊古董行裡的點點塵埃,灰濛濛地落在我的指尖上,這股氣味使我想起來他的詩句:「屋子裡有一種秋葉/燃燒的氣味,像往年/對窗讀書在遙遠的樓上」(〈卻坐〉,楊牧)。空氣中若有似無的寂寞,我曾經坐在遙遠的樓上對窗讀著一本詩集。

 

味覺輕重

在生活中我喜歡創造一些微小儀式,像是吃固定的早餐店、在圖書館裡坐固定的位子,或者在常去的咖啡廳裡固定點海鹽焦糖乳酪蛋糕來吃,彷彿這樣子就能為自己在快速運轉的世界裡找到某種踏實感。其實海鹽焦糖乳酪蛋糕是很樸素的蛋糕,沒有內餡或糖霜撒在上頭,但它吃起來卻有好幾層的滋味。入口是上融化、綿密柔的乳酪香舌尖在仔回想那馥郁的奶香,焦糖烘烤後的甜甜滋味已悄然散開來,像浪漫而細膩的旋律滑。但是人耳目一新的是主旋律之外底般的最後一滋味,就是蛋糕底部的乾,這層塔皮依照家配方成,咬起來酥脆而有股奶油核桃的味道,吃到這最後一口,整塊蛋糕的滋味重新回到味蕾合奏,餘韻無窮。

 

觸覺輕重

從圖書館的影印機拿出一整疊的紙,手裡沉甸甸的感覺,好像平鋪在紙面上的每一行文字突然生出了實際的重量,穩穩的被我捧在手裡。翻開幾頁,一道很細很尖的電流劃破我的手掌,疼痛瞬間從虎口滲透出來,我立刻用力捏住傷口,不讓受到驚嚇的末梢神經繼續製造紛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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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

重:星期五,路上的行人都像被短暫鬆綁的囚犯,流連在街頭尋找微光。在茶街上,我們隨意挑了一間還有空位的店入座,裡面燈光昏暗、嘈雜,我們在此交換各自混亂的生活,似乎透過這場週間儀式便可將一個禮拜的苦悶、委屈短暫紓解。店內的背景聲是線上正流行的音樂,配合著此起彼落的聊天內容與店員的叫賣聲,無法承受的聲響瞬間變作間萬千隻螞蟻直搗我的耳膜,它們像在互爭第一,看誰先插上名字便能成王稱帝,鑽啊鑽,頭皮便開始發麻。我開始看著手錶,默默的在心中倒數,原有的歡樂都隨著「咚、咚、咚」的干擾,化作線絲纏繞著我,向我索命。我不能逃,也不能叫,直到結束互憐的聚會才獲得解脫。

輕:捷運上,旁邊坐著一位開擴音的婦人正與友人討論約會行程,我好奇的聽著他們的內容。婦人的聲線完全符合我對「媽媽」的想像,溫柔且慢條斯理;她正在多慮著人情世故,該先約誰或不約等細瑣卻不失禮的種種小事,友人就像軍師一般,簡單的幾句話便化解了婦人的坐立難安。「東門站到了,轉象山線的旅客請在這裡換車。」,婦人下車了,留下溫暖的聲音及體貼的焦慮。

 

嗅覺

重:對街的咖啡廳外,總會滿佈各個氣味,汗味、煙味與香水味,而香水味又有很多分支,其中,我最不適應的是過於甜膩的花味,感覺像上千億的粉末黏附在我的鼻腔,無論身軀移動到任何場合,它都會頑強地跟隨,不輕易投降。每天到了下午四點,這個味道就會開始埋伏在空氣裡頭,我開始想像沈重的氣味如何扎實的黏著在每一個空氣分子上,滲透、纏繞,甩也甩不掉,只好負著這樣的包袱,亦飛亦墜的等著被誰吸入與吐出。

輕:在公司的日常,不外乎做稿,以及和同事們聊聊一些生活瑣事與新聞事件。公司位於公寓的二樓,前後都有陽台,前陽台是修身養性的花草世界,後面的陽台是雲霧繚繞的仙境,這個境地是一個神秘的基地,只有不排斥煙味或本身有涉及此物的人才會進出;這裏飄散著最渺小的煩悶與極無謂的困惑,它們集結在空氣中,隨著吸入吐出,迷幻的煙霧沿著縫隙鑽入室內的會議間,然後散去。如果各個味道都能代表一種記憶,那煙味便是與y聊天的深夜,聊著苦澀卻封存在心中的戀情,也聊著性別認同等議題,沒有明確的理由與方向,只是將自己赤裸裸的展現並解剖開來,一來一回的共度整個夜晚。現在回想起來,能對第一次見面的對方如此坦然,或許在某種程度上,是將對方視作另一個自己,才有辦法毫無保留的絮語,借此重整在生命中遇到的各式潛在疑惑,再繼續生活。

 

味覺

重:她不斷的敲著隔壁友人的肩膀,示意著誰也看不懂的動作,同時,她焦急的視線正胡亂的尋找著某項物品,最後被解出動作的謎底她需要水。原來,因為太過篤定自己可以吃辣的V,小看了辣醬料的攻擊程度,回想當時那個著急、臉紅且皺眉的模樣,我猜想那個辣度是燒到了喉嚨,在咽喉處形成一個大型的火球,快速的旋轉,猛烈的攻擊,直到水入喉才得以滅火。我不太能吃辣,因此,在這一場隔戰觀火的鬧劇裡頭,我好生憐惜V被辣痛的舌頭。

輕:黃澄澄的蛋皮裹著紅蘿蔔,煎的恰到好處、滑順入口,蛋的香氣與沒有苦澀且濕潤香甜的紅蘿蔔在口中跳起了華爾滋,我一邊咀嚼,一邊向製作出這樣美味料理的友人吐露欽佩和無止境的愛意,說著從未想過它們的結合居然可以這樣可口。從小就對紅蘿蔔有著刻板印象苦澀、堅硬、不好入口,如同許多人對於茄子、青椒都有一些排斥感。我曾經想過是否就像痛恨吃香菜的人一樣,無法入口是一種基因問題,是無可奈何的情況,但事實證明純粹只是自己在逃避問題。隨著時間、生命經驗的累積,我了解到成長除了外表,心智上也該相對成熟,就在我吃到這樣好吃的料理後,便懂得長大的滋味!

 

觸覺

重:我最討厭的冬天來了。最近一直下著雨,溫度也逐漸下降,清晨盥洗時,碰到低溫的水讓我瞬間頭皮發麻,但這樣的冰涼程度完全不及去年在山區野營。

記得那時有一波冷氣團下來,但離開都市的心是外力無法輕易阻擋的,於是,一行人不畏寒冷的前往營地開始扎營、生火。在撿取生火用的木材時,觸不到以往粗糙、扎手的外皮,改以癱軟的樣貌抗議自我的脆弱與可預知的消逝,我們燒了堪用且未濕透的木材與一大半的衛生紙,火苗不敵冷氣威力,最後,只好對天投降。我們沒有營火可驅寒取暖,只好用層層的厚重外衣把自己裹成木乃伊狀,好讓自己不輕易失溫。夜晚來臨,我們喝著熱湯、泡著茶,看似悠閒的狀態下,每個人都害怕溪水暴漲,高壓的心理狀態讓這個夜晚像半個世紀一樣煎熬、漫長,慶幸上天憐愛,我們安然無恙的熬過下探零度的夜晚。一大清早,我們走向溪邊想取水來食用,一碰手便泛紅、發腫,凍得我手指瞬間失去應有的知覺,過了不知多久才回復。下山時刻,我們必須攙扶著寒氣逼人的岩壁,涉水踩過滑人的青苔,戰戰兢兢地回到對岸,結束這場冰凍之旅。

輕:「希望她永遠純淨美好。」,每個禮拜五早上是阿珠來找我玩的時候,她是平淡生活裡的美好調劑。小孩就是如此,每次見面都得重新熟悉空間的人物與環境,大大、圓圓、水汪汪的眼睛轉啊轉的好奇觀察著四周,直到她笑呵呵時,便知道她將遺忘的一切都拾回記憶裡。我喜歡牽著她的手、示範一切未知的舉動,她的小手細緻且柔軟,握著她就像擁有了全宇宙,我們可以披上超人披風環繞四方,帶她領略這個動人世界的種種奇妙。她喜歡抓著我的手,和她一起完成某項任務,例如找故事書、喝水等日常舉動,似乎透過「一起」這件事,便能使她感受到安全感及歸屬。看著小小的她透過手傳遞愛與溫柔,我們皆如此柔軟且互相疼惜。希望這樣的心,不會隨著成長有所改變,永保初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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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 (輕)河堤

微風輕撫芒花沙沙作響,是秘密音樂會的序曲,夜跑者的腳步聲定調節奏輕盈,塔塔,塔塔,數著拍子,遠處傳來清脆的腳踏車鈴聲,越來越小聲,逐漸消逝,像隻小鳥愉悅地找尋更高更遠的樹枝棲息。

 

聽覺 (重)火車

列車在地下行駛,偶爾閃見的亮光、規律的隆隆聲,風重擊車窗,場景一度很不真實,好像整部列車塞滿地球難民正前往宇宙的混沌。突然想起這節車廂滿載韓國大叔和大媽,豪邁的大笑,熱情的招呼,鄰座女孩因為受不了喧嘩換到其他車廂,我倒覺得挺好,好似坐在某個韓國長者家中客廳,異國風情。

 

嗅覺 (輕)二手菸

我和朋友坐在咖啡廳門邊角落,隔著一片玻璃就是吸菸區,我感覺小白煙正敏捷地穿過門縫飄向它的受害者,這些小微粒跳進我的鼻腔、跳上我的頭髮,在我身上形成了煙味薄膜。「讓妳在這裡吸二手菸好像不好。」我想起朋友懷孕。「我沒聞到」她說。於是我忍著,煙味和咖啡香渲染成令人困惑的味道。

 

嗅覺 (重)臭水溝

公車站牌後面是一排小吃店,深夜等車時,累積整天的惡臭終於從水溝湧上,集結成看不見的巨獸,膩人的油煙味重擊鼻子,刺鼻的漂白水味直捅腦門,酸敗的廚餘味狠甩兩個巴掌。等車的時間更加漫長了。

 

觸覺 (輕)海灘

薄薄的細軟白沙順著海水飄向海灘,打招呼似的輕輕吻了我的腳背,癢得我忍不住笑了出來。一粒粒白沙在腳邊輕敲,雀躍地邀請我共舞。海水牽著白沙退場滑過腳跟,我伸手緊握,想永遠留下這些星星,它們卻在我手上留下淡淡齒痕,像隻自由的貓。

 

觸覺 (重)高空跳傘

飛機很小,跳傘者們緊挨著坐成一排,像隻焦慮的大蜈蚣。他們說一萬四千英呎是在雲之上,我坐在艙門邊準備,厚重的雲層像張大床,我幻想撞上這張大床的堅實感,竟然還有些期待。跳下卻一點也不浪漫,無情的風狠狠扯著我的臉,雨滴像高速子彈打在臉上、脖子上,加上無止盡的墜落,臉像是要穿孔了,我用全身感受深淵。

 

味覺 (輕)咖哩蛋包飯

蛋皮很薄,水水亮亮,宛如新翻耕地上的曙光。用湯匙輕輕劃開蛋皮,咖哩如小溪流動,細緻而肆意地滋養每一粒飯。快速攪拌一下舀起一匙,濕嫩的蛋皮嘗起來滑順如絲綢,調和了咖哩的鹹味,溫暖卻不失個性,讓每一粒飯都清透出咖哩最真切的風光。

 

味覺 (重)苦茶

同事請我喝台南最有名的苦茶,怕我不習慣,混加一半青草茶。苦味快速地攫取所有味覺受器,像是熬煮多時的苦瓜湯,放冷濃縮,過於飽和的苦味,讓人頓失語言能力。我皺起眉頭期待它回甘,但甜味一直沒有出現,我只得持續嘗試,直到杯子見底,苦味終於溶入無邊大海,而我身邊有無際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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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聽覺的重:

 

我抬起頭。那聽起來是重物落地的聲音,大概是裝滿貨物的沈重紙箱低沈地,碰——碰——。這聽起來是推車,輪子劃過地板尖銳的聲音。不知道是不是輪軸被壓得變形,有個輪子無法一直接觸地面,發出喀噠、喀噠、喀噠的聲響。穿插的錘打聲,不似金屬榔頭發出地那樣堅脆鐘亮,倒像是對著沙包兇猛發洩。也有些聲音我始終無法想像,不像是我所熟悉的事物發出的特定聲音或是有機械性的頻率。聲音有時急有時緩、一會兒這邊、一會兒那邊、或是不一會兒那邊這邊這邊那邊那邊都轟隆了起來,我在下面都是感覺天搖地動的。聲音藉著震動穿透胸膛,心臟像給沈重的拳頭按了按,不住哀鳴。

 

日夜抬頭了好一陣子,才忍不住想要再接近點觀察。我判斷如雷聲響正熱烈的時候,趕緊往上了一層。我的正上方,一片死寂。兩側也不見有什麼動靜。這實在說不過去,真是見鬼了!但是大白天的。所以姑且抱著認識鄰居的心態,又往上了一層。起先一樣是靜悄悄的,我只好屏住呼吸,不想聽漏一絲一毫。正當我能從鼓膜感覺到自己的心跳聲時,終於有些微聲音從大門傳了出來,聽起來像是小孩玩耍嬉鬧聲。這一宣洩,其他聲音好像隨著傾巢而出,這邊那邊那邊這邊這邊都鬧嚷嚷了起來。我腦袋裡瞬間好像有什麼東西也跟著碰撞在一起,震耳欲聾。那不是紙箱,那是腳,那不是錘子還是沙包,那是腳,地板是鼓皮,樓下是鼓箱,而我是聽眾,小孩是外星生物。


 

2、聽覺的輕:

 

    水珠先是一小段一小段慢慢的移動,好像在確認移動的表面,接著便輕快地一路滑到了盤底。我好奇水珠發出的聲音,如果有聲音的話。我認爲是有的,但是要縮到多小才能聽得清晰?草叢底下躲雨的老鼠,也能聽見水珠滴畫空中的聲音嗎?是如玻璃珠般顆粒的聲音還是會如響鐘一般?水珠溜過芒草那充滿細毛的纖細身軀是否能發出像是細緻腸弦滑過琴弦的優美琴音?



 

3、嗅覺的重:

 

廁所裡殘留的煙味讓我覺得置身老菸槍的煙灰缸,四周插滿了煙屁股,混合了口水和濃郁菸草。灰燼裡夾雜著「男人香」,化學的麝香味溶解在潮濕的空氣中,有種沾黏在身上的感覺。襯著的是股帶有蒜味的排泄物酸味,大概昨天又酒又肉的。這些味道混在一起,一位肚子微凸的中年男性走了進來。頭髮頗為油膩,臉灰灰的讓人一眼很難看清楚五官。深色格紋休閒服沒有紮進寬鬆的黑色西裝褲,黑色拖鞋上面有金色的裝飾。泛黃的手指甲,右拇指的留得又尖又長。

 

   

4、嗅覺的輕:

 

    鮮剖的竹子裡頭有股特別的香味。淡淡的。挾帶的水氣稍稍給了點深度,但是擺在任何有點味道的東西旁邊便聞不著了。它不像竹筍帶著土壤的氣味,反倒像是一陣微風迎面而來,不見得真的有聞到什麼,而是從腦海中散發的味道,是記憶中的味道。也許來自生長的土地,也許來自竹林同胞,也許是曳搖竹子的風輕輕吹進來自他方的記憶的味道。



 

5、觸覺的重:

 

    人家說飛行的夢是壓力的夢,我想大概不錯。在我的夢裡說是飛倒不如說是能夠飄浮。別以為這樣就輕鬆,要能夠起飛就得要不停地划動四肢,就像在游泳一樣。不對,就是在游泳。空氣似乎是黏稠的液體,有體積有重量,可以捧起來,被擠壓,感覺它從指縫間緩慢流下。我使勁不斷推壓以維持在空中移動,要飛得快一點,就得用上能徒手快速挖開厚重黏土的力量。不確定是否是來自母體的記憶,因為在夢裡就算再賣力也不見我自己氣喘如牛,好像都不用呼吸一樣,而飛行的夢通常都在拼命逃離什麼。只知道每次醒來,我都躺在自己的汗水裡,身體發燙,心跳飛速。


 

6、觸覺的輕:

 

手背有些搔癢,隨性就下巴輕輕磨擦。探頭點點的鬍渣像是微小的刷子,刷毛上更有一層層的顯微構造,使得每一根刷毛都各自是另一把小刷子,能夠輕易深入縫隙,搔抓的感覺近乎幸福。只是對於皮膚來說,他們更像是尖針。那兒有滿佈纖細分枝與緊鄰上方的表皮細胞,看起來如通透枝葉。被穿刺壓迫的樹梢,樹液滲透擴散染成紅色,從上面看下來卻是一片粉紅,好像櫻花盛開一樣。



 

7、味覺的重:

 

喝了一杯甘蔗冬瓜,不需額外加糖。甘蔗是甜,冬瓜茶也是甜。金黃下肚,嘴裡留下的粘膩總是讓我想起燒菜收醬汁的那一撮砂糖與褐色的濃稠泡沫。甜膩感總還是會消退,取而代之是更黏的酸味。更黏是因為雖然不似什麼強烈的酸,但卻是能緊緊攀住你的齒牙間隙,藏匿舌根兩側密林,如何沖刷都除不盡纏人的酸。


 

8、味覺的輕:

 

    不知道是喜歡吃烤鮭魚,還是喜歡那常常伴隨烤鮭魚的一小丘胡椒鹽。輕輕沾上一點,與魚肉一起在口中散開化開。細微的胡椒粉末跟魚的油脂混合在一起,帶走了油膩感,還原魚肉的甜香。精細的鹽巴顆粒遇上嘴裡的溫度開始融化,海的味道隨著綻放。胡椒和鹽一起,鮭魚的腥味變成了鮮味,如同輕嚐海底叢林飄舞的粉色小雪那細緻卻又快活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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