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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第一週 輕與重的練習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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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排貌不起眼的樹叢圍籬,一片葉子被半透明蜘蛛絲懸吊其間騰空旋轉著。

2.在一片雜草叢生之中,總有一株特例的小草,強忍著在途中生長擴張的欲望,將養分輸送到最頂部,在尾端處迸出一朵紫色的鮮花。

3.當快撐不住自己的重量的時候,隨手抓住從土裡竄出來的粗根,交由它來掌住我身上的負荷,信任、 交託 、轉移 。

4.大樹生長的外在形態總是持續延異著,以細緻優雅的方式,從中延伸出的細微枝條迸出了十四顆白色泛綠的小珠子,乍看之於,以為是毛毛蟲,偶爾幾顆會掉落於草地的葉片上,成了獨立的小小生命體 。

5.六七隻小小麻雀藏匿在隱密的圍籬中央,幾隻駐足在散落枯葉的泥土地上轉動著頭顱,有的輕觸在小樹根上伸長脖子觀望,隨即一同旋轉著樹幹的身軀盤旋而上飛去,小小的天地之間自成一格

 

 

 

-

1.一棵大樹從內裡異化並延伸出其他的生命軀體,與本體像是呈現微妙的寄生關係,由上往下生長,卻被硬生生的砍斷,下頭匍匐在土地上的樹根,留下一灘凝固的紅色汁液。

2.坐在公園設立的洗石子椅子上,兩對男女正急於瞭解彼此,談論著彼此的過去、未來,但總有一道隔閡始終固著存在,努力的被持續編織著,厚度逐漸增厚,一片靜默之中,顯露了彼此的差距。

3.一位老外一個下午帶著全罩式的耳機,另一手滑著手機,不停的流力地繞著聽不懂得外國語,完完全全的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儘管踏在異鄉處。

4.坐在長形的四方桌子上,一家四口雙手同時緊貼著自己手中小小的螢幕,目不轉睛的來回滑動,偶爾緊皺眉頭,或不耐煩地嘆氣,感受不到輕鬆的神情。

5.小女孩坐在嬰兒推車上,瞳孔總是轉注定著地直視前方,裡面像是藏匿深沉的老靈魂,一旁的大人眼神總是來回的飄忽不定,不層停下注視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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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樹立在草原兩旁的椰子樹,直向天空,在另一頭的做尖端,偶爾會有小鳥來訪停駐期間,彷彿像是為了小鳥們所延伸的枝翼。

2.小男孩騁馳的自由的意志飛翔,騎著滑板車旋轉直航飛行,解錮了兩位老人額眉上的皺紋,

咧開了笑容。

3.綠頭蒼蠅在葉片上摩拳擦掌;毛毛蟲停駐葉片上休憩;小飛蟻拍動著兩片透明的翅膀來回躊躇;一隻毛毛蟲正啃食著綻放中的花朵,殘缺成一半的花朵不再美麗,卻成了花群中最獨特的奇觀

4.魚兒悠遊於鏡花水月之中,串流於投影在水面的各個樓層之間,隔絕了另一半的世界,消失得無影無蹤

5.五指轉動著棍子;關節扭轉着棍子;雙手交替來回接棒;全身肢體旋轉讓棍子來回自如滑動全身上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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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被上蠟漆的木門板,就像是動物標本,用着空洞的雙眼注視著,嗅不到歲月的痕跡,感受不到氣息,注視死亡嗎?像是卻有不像是,一切事物彷若停滯流動。

2.每一次傳來的字字句句都將我搬遷,儘管一句話都聽不懂,卻些為了之他們語言中所狹帶的訊息,透露於語氣、神情、肢態、神情之中,每一細微地扭動,每一次的喘息,話語消散於空間之中,留下了微微震盪的頻率持續擴張,焦躁感流盪其中。

3.一台卡車暴力的呼嘯而過,什麼也沒帶走,騁席著車輛捍衛著自己的存在感

4.一位婦女,身體在那流敞著,像是被無形的力量引領著,沒有感受到一絲刻意,突如其來的騷動打亂了,從原有的時空跳躍而出。

5.響亮的鐘聲,聚交了所有人的意識,一股灼熱感湧上升,再次的重組之後,有再次的散亂,

維持著消長的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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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周一)

輕:

1. 行走杯緣的螞蟻。

2. 兒童節臉書大頭照紛紛換成黑白童照。一個朋友貼出1964年三歲的大頭正全神關注觀察33轉的手提黑膠盤唱機,尖針滑過凹槽,想弄懂聲音是如何出來的。

3. 墳上掀飛的紙錢,被一塊石頭壓住。

4. 爸爸臉上柔白的起伏的一根毛,是白髮? 鬍渣? 原來是貓毛。

5. 整理書堆時,一顆卡住的乒乓球滑出,貓咪久違了,戰戰兢兢有些陌生。

重:

1. 眉頭深鎖的婆婆,帕金森末期,抱怨腿痠。

4/5(週二)

輕:

1. 山徑旁一汪一汪蜘蛛網,天晴了,看不見蛛網,只見蜘蛛飄在空中。

2. 無風自動的颱風草。

3. 蝴蝶,蝴蝶,山上到處可見。偏偏有些無視山徑旁的鳶尾花,貪心地吸附在前人走過的足跡上。

4. 懸附在天花板蚊子。

重:

1. 對面來了個腆著鮪魚肚的中年男子,走起山路,得抵抗更大的引力,很辛苦吧?

2. 中年婦女的嘴邊肉,也是地心引力的傑作,卻再也撐不起來了。

4/6(週三)

輕:

1. 咖啡上漂浮的奶泡

2. 好不容易天晴了,陽台曬著的毛巾終於散去了濕臭水氣,有了陽光的香噴噴。

重:

1. 乘載著汽車的機械停車位車板

4/7(週四)

輕: 最近才發現鎂對人體的重要,尤其對女性,名列維生素礦物質的第二。

重:

1. 終於去拿了訂了好久的德國土克鍋,朋友說這款鍛鐵鍋用後只要擦一擦,保持乾燥,應該可以用50

4/8(週五)

輕:

1. 植物園裡,飄在池上的蓮葉

重:

1. 阿虎胖大的身軀,輕巧地奔跑,懸垂的肚楠左右甩動著。

4/9(週六)

輕:

1. 蛋捲的碎屑

2. 黏上眼皮的雙眼皮貼

重:

1. 貓咪果果想推動一粒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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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一)

 

[輕-01]

 

像第一天上學的孩子

步伐是稍快而緊張的節奏

像走在雲端上的初體驗

每一步是小心翼翼的輕巧

像是在水面上施展輕功

走過留下一圈又一圈的漣漪

大呼一口氣後屏棄

手指點過『開』的按鈕

門開啟的瞬間有風拂過我的臉龐

提醒我將語調上揚

『哈囉,你好!』

我聽見自己發出像客服人員的語調,

甜膩而不矯情。



 

[重-01]

 

悶的不是聽到『啪』的一聲接著『嘟嘟⋯⋯』

而是聽到厭倦的歌曲一再的重複

來電答鈴的發明此時像是對耳朵的進行折磨

從耳朵投下一塊又一塊的鐵塊

再一路墜落到心頭上

累積到胸口喘不過氣也無能為力

渴望發展成一股黑色低氣壓

將我捲入無法抵抗的胡思亂想

『碰!』

[輕-02]

 

敲打鍵盤的聲音在夜裡,有些明顯,

就算是麥金塔的Air系列還是如此。

電腦螢幕上透出來的光,有些刺眼,

尤其是在已經關上燈的幽暗房間裡。

 

我感覺到妳悄悄的開了門走向外頭,

儘管沒看見也能想像是踮著腳尖走,

很快速的,妳『走過』的風告訴我的。

 

『叩。』

 

聽見的不是關門聲而是喇叭鎖的按鈕,

知道你將所有聲音都減到了最弱,

就怕吵到那以為已深深入睡的我。

[重-02]

 

捷運上人來人往,

我用耳機配上手機,

隔絕了此刻此時的自己。

 

播著徐佳瑩在《我是歌手》節目的片段,

唱的是蘇打綠的《我好想你》,

還真的讓我起了一些雞皮疙瘩,但不到掉滿地。

 

因為充斥在腦中的是前幾年的回憶,

捷運上讓眼淚放肆的掉落,

每一顆淚珠都像是鉛球,

降落時都讓我來不接起,

不論是重量或是速度。

 

但都過去了。

[輕-03]

 

『沙沙沙——』你快速用鉛筆畫下想到的事物,

我不說一語,選擇用沈默來回應你的作品。

 

停筆以後你看著我,接過眼神後我試圖理解,

嘴角輕輕上揚,你也沒多說什麼,

彼此笑聲融在咖啡廳的吵嘈中,

互相了解的默契原來這麼樣的無聲無息。

[重-03]

 

家裡到樓下雜化店的距離,

不近也不遠,換成腳程計算約莫5分鐘,

但是手上抱著家裡的愛犬走去,

就不太一樣了。

 

完全能夠瞬間理解愛英斯坦的相對論,

手上大概是毛茸茸的啞鈴或壺鈴之類,

逼著你必須在這段路程上找地方喘口氣,

回家路上還是選擇爬著樓梯,

當成是一場重量訓練。

[輕-04]

 

陽台的鳥突然離我好近,

我在廚房向牠望去。

 

動作開始變慢然後靜止,

深怕一個不小心就錯過,

這樣難得的貴賓席。

 

不自覺地屏住呼吸靠近,

儘管小心翼翼還是讓光影驚動了牠,

牠倒也不是倉皇的逃開,

而是冷冷看了我一眼,

再優雅的緩緩展翅飛離。

[重-04]

 

麵粉很細很輕很渺小,

裝成一袋就不是在開玩笑了。

 

一袋麵粉的重量通常是3歲大的小孩重,

搬移它的時候必須先半蹲,然後深吸一口氣,

利用核心肌群緩緩把它移開地面,

用錯力或者分了神,當下也不會怎麼樣,

明天早上就會知道了。

 

腰痛到你早上起床第一句一定是:靠腰。

[輕-05]

 

老闆很重視洗碗時的聲音,

應該要小橋流水般的寧靜。

 

因為客人還在用餐,

那些金屬或者瓷器碰撞發出的聲響,

會變成銳利刺耳而影響到心情。

 

這麼說實在太誇張了,

不過鏗鏘鏗鏘的確在禮數上要避免,

所以水開地小小的,

拿盤拿碗時也要格外注意,

就怕手上的泡泡太估溜,

會『乓』地一聲,還碎一地『聲音』。

[重-05]

 

Line的發明是好還是壞?

已讀不回實在讓人忐忑。

 

最後還是很不美麗的分開了,

相信我們在選擇用字都特別花了時間,

所以才在句語句之間都停留了2分鐘,

按下送出以後又能馬上看見對方的『已讀』。

 

但也沒有心情去顧慮到對方的以後,

我們把話說到還毫無退路,

就是希望能夠清楚的劃分楚河漢界,

獨木橋終究是脆弱的木條,

陽關道寬敞也無法兩人通行。


 

4/5 (二)


 

[輕-01]

 

天氣很好,陽光似金粉灑在臉上,

溫度有點偏高,怕在臉上偷偷生出斑點。

 

連假最後一天,路上的車與人開始多,

不過大家似乎很有默契的避而不提,

沒有喇叭聲、沒有拆掉消音器的引擎聲,

把握住最後的時刻——倒數的好時光。

 

屋簷上的貓依然如此做自己,

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然後徐徐地穿梭在甲乙丙丁的屋頂,

像在看默劇一般的毫無聲響。

 

直到跳到腳邊磨蹭,

才意識到牠該有的存在感。

[重-01]

 

一個失足我從樓梯上摔落,

好險身手還有一點敏捷站穩腳步,

才沒釀成了個狗吃屎。

 

不過作用力與反作用力仍然發會作用,

這就是大自然的力量,

所以此時此刻腳又痛又麻,

還是讓自己呆滯了10秒鐘才離開。

 

希望這一震沒震壞膝蓋裡的結構,

下一刻警衛匆忙地跑過來,

以為是什麼物品坍塌或爆炸。

 

嗯,是重力加速度的地心引力啦。


 

[輕-02]

 

按下咖啡機就可以聞到一陣咖啡味,

磨豆的聲音劃破了清早的安寧。

 

一邊自在的按下按鈕享受自我,

一邊也不自覺地向咖啡機比著手勢。

 

食指放在唇上,唇形是個『噓』。

 

就怕這機器聲擾了熟睡人的夢,

於是我端著咖啡躡著腳走回房間。

[重-02]

 

出了捷運站我感受到的是一股凝重的氣氛,

——那是一種收假的感覺,

每個人的腳步都像是裝了沙袋,

步伐不高或者說有點不甘願,

即將回到辦工作上面對不想面對的一切。

 

包括自己也是,筆記型電腦瞬間也不輕巧,

重的連我單手要翻開螢幕都覺得要好大的力氣,

像要扳開水溝蓋一般的費力,

嘖,稍微一鬆手又蓋回去了,

我可能是故意的。

[輕-03]

 

電風扇終於派上用場了,

我提著他走去頂樓清洗。

 

拆下葉扇一片一片擦拭,

除掉染上的塵埃恢復亮麗的潔白,

順手接了電源按了自然風,

看著夕陽落下我哼著歌。

 

拂過臉龐的是風扇還是『自然風』,

分辨不清,只知道一陣一陣的涼爽好舒適。

[重-03]

 

電話的那一頭沒有哭泣聲,

你堅定地跟我說沒事、一切都會過去,

這些好正向的字字句句,

突然都讓我們彼此像在水底對話一般。

 

我們張嘴為了溝通,卻也快窒息了。

[輕-04]

 

這是前天打好的麵團,

為了讓麵包的有濕潤的口感,

我使用了低溫發酵。

 

昨天我看了它至少5次,

深怕更改了配方使得麵團無法長大。

 

今天我看了他超過5次,

隨著它漸漸膨脹我感到喜悅無比。

 

冰箱被我開開關關數次,

帶著抱歉說這是一種孕育的心情,

每一次開啟冰箱都是忐忑而小心翼翼,

看完以後帶著滿足的表情而輕輕關上。

 

一暝大一吋,晚安了,

長大總是這樣默默的呢。

[重-04]

 

他看起來像是在等人,

一手拿著安全帽有點著急,

另一手則是滑弄著手機。

 

我坐在他對面的咖啡店裡,

透過窗戶試著想填些故事給他。

 

他接起電話,憂心的臉色慢慢轉為憤怒,

隔著這層玻璃我還能聽見他的咒罵,

看來是有些什麼誤會了吧。

 

掛上電話後,他往了巷口找到機車,

接著有些粗魯地替自己戴上了安全帽,

發動引擎的聲音和催油門的聲音,

都因為他那不悅了臉色顯得怨念。

 

呼嘯而過經過了窗邊,

多希望遇見誤會的我們,

能用多一點時間去理解來代替爭吵。

[輕-05]

 

捷運上她靠著他,

他用手輕輕摸著她,

甜蜜的依偎在一起。

 

她雖閉上眼,和他仍有說有笑,

他沒有看著她,臉上溢著幸福。

 

我聽不見交談的內容,卻能看見粉紅色的氣息,

蔓延在整個捷運車巷內,

是淡淡的那一種。

[重-05]

 

我習慣用單一個字去表現心情不好,

舉例來說可能會是:嗯、喔。

 

了解我的人一看到就順便感受到了黑色氛圍,

一個字的回應除了冷漠還已有一點生硬,

那種為了怕沈默而硬擠出來的回應。

 

『嗯。』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也無話可說,

用一個字帶兩個人去深淵谷底。

 

4/6 (三)

 

[輕-01]

 

祝福是很玄的東西,

分為真心與假惺惺,

前者通常自己已經好過,

後者通常他人比自己好過。

 

但我們還是會微笑祝福,

因為祝福是最美的旋律,

也是任何人都聽得懂的樂音。

 

祝福是很玄的東西,

只要願意祝福,

就算是假惺惺最後也會變成真心,

有些事情其實只要想通就過了,

就像雨過天晴後有彩虹,

那樣自然而美麗,

短暫的出現、永久的意象。


 

[重-01]

 

我們都長大了,對自己也該了解一些,

或者說因為我們長大了,卻忘記怎麼去誠實。

 

容易勉強接受、容易妥協顧大局,

有時候我很疑惑這樣就是『團體生活』嗎?

 

像是銬上腳鍊一般,卻是自己上的鎖,

明明知道自己該離開卻說自己離不開,

自欺欺人的日子每天如此重複著,

負面的感受與情緒也如此積壓著。

 

『喀』地一聲,好像是腦波斷裂的聲音,

突然什麼都不想了,迅速解開腳鍊,

甚至把衣服也脫了,無拘無束地在街上跑著。

 

不在意他人的眼光,是因為終於明白,

人生本該為自己而活,但相對的,

責任也是自己要扛,那是一個選擇。


 

[輕-02]

 

帶著媽媽在城市間散步,

經過了幾條古老的街,

大馬路上的紅綠燈倒數地有些快,

破壞了我們漫步雲段的閒情逸致,

牽過媽媽的手、加快腳步。

 

我們說起小時候,

有些有點朦朧的印象、有些真的毫無記憶,

可是對媽媽而言每個畫面都是如此清晰。

 

媽媽總是如此優雅、動作輕柔,

儘管是一串金屬的鑰匙要開啟大門,

仍然可以在進入家門時發現狗狗們還在大睡,

這完全不是狗狗不看門,

而是媽媽的存在地太令人放心。

[重-02]

 

一筆一劃,硬筆字練習的要訣就是如此,

不求快,求精準、求基本功。

 

不自覺地就會下了點力,

翻頁的時候才會發現,

背面的紙早透了前一頁寫的力道,

紙頁凸凸地不平整。

 

下一頁開始,學會用墊板。

[輕-03]

 

手機在桌上震動著,

發出的『滋滋』聲有點惱人,

用一根手指按下靜音鍵,

我繼續沈浸在書堆,

那一頁一頁的薄紙上有好多,

好多我還想知道的故事。


 

[重-03]

 

妳坐在我身邊哭泣,

我給不了一絲安慰。

 

『只是希望妳誠實面對自己。』

學不會說好聽話,但至少都是實話,

妳的頭點了點,卻像是消氣的皮球,

點到最後繼續低著頭,沈默。

 

儘管如此,我們還是吃著眼前的飯菜,

一口接著一口,像是想塞住口,什麼都別說。

[輕-04]

 

我們透過視訊來體認時差,

科技的進步縮短了時間,

但時間還是很無形的存在,

就擺在那、就停在那,

摸不到、觸不著,只能透過日夜交替去分辨。

 

利用看不見的網路和看得見的螢幕,

我們互道晚安與早安就進入夢鄉與旅程。

[重-04]

 

『碰!』一個重心沒拿穩,

盆栽就這樣從手中落下了。

 

那是一盆名貴的蘭花,

我看著她心疼花又責備自己的樣子,

蹲在路邊把原本該在盆內的石子收拾起,

風再度吹起,這一次她穩穩護著盆栽,

僅僅地抱在胸口,

走去她原本要前往的目的。

[輕-05]

 

從皮夾裡拿出健保卡和護士說:『掛號。』,

護士用細到要很吃力才聽到的音量回應:『請稍坐。』

 

號碼牌電子化,要不停舉頭望,

雖然會有提醒的聲響,但一個不注意也容易過號,

醫生開始問診,戴著口罩也像是多了隔音,

含糊之中的『嗯嗯啊啊』是對話過程,

離開診間拿了藥單,便去隔壁取了藥,

看醫生的行程就在輕聲細語中結束了。

[重-05]

 

越長大越會和媽媽上市場去,

雖然也是愛上做菜,

但陪媽媽主要是為了分擔。

 

才會發現那一袋又一袋的,

是多麽需要力氣去提去拿的,

儘管有了機車和電梯,

還是有一部分的路程需要『全人力』。

 

轉眼間我也這麼大了一個人,

才開始會替媽媽拿那一袋又一袋的,

沈澱澱的不是那些菜和水果,

而是那長年累積的辛勞和照顧。

 

『謝謝』這兩字的筆畫如此多,

因為代表的涵意也格外重呀!

 

4/07 (四)

 

[輕-01]

 

紙張很薄很薄

翻閱的時候要格外小心

那泛黃是歷史留下的痕跡

驕傲的你開始向我炫耀

這本你怎麼收藏的

絕版詩集

翻沒幾頁又被你『束之高閣』

此時此刻的我怎麼也想不起作者

淡淡的記憶殘留

反而更耐人尋味

[重-01]

 

肩膀像是背有一個另個我

不想承認可是數字那麼誠實地重

我緩慢的大步向前

無奈終點卻像是在世界邊緣

 

此時此刻的太陽是種慢性傷害

有點毒有點辣

 

但值得開心的是

出門前擦了一層厚厚的防曬乳膏

[輕-02]

 

一行人一起外出吃午餐

穿梭在大街小巷

時間過了中午時段

許多店家都打烊休息

 

街上的人車很少

很難想像這裡是台北

而且還是市區

 

讓我們又說又鬧的聲音也逐漸變小

是不知不覺卻又有意識的

儘管如此 耳朵還能很清楚地聽到

彼此的聲音而哈哈笑

[重-02]

 

開會是令人想逃離現場的

但我想那是因為早預料到會被責罵

其實主管非常理智

沒有歇斯底里的情緒 像是高音譜那樣情緒化

相反地是非常的冷靜和理性

就是低音譜那樣穩穩hold住全場

每一字每一句都很精準的正中要害

 

『回去重寫。』

 

除了答應好像也沒什麼好反駁了。


 

[輕-03]

 

事務所裡鴉雀無聲

才踏入我就知道

這裏不屬於我

 

卻還是為了那兩張

容易在皮夾裡消失的紅色鈔票

坐在這裡談天說地

耗盡要40分鐘

 

但好險時間過得很快速

咻一下的就結束

我也靜悄悄地把酬勞收下

在心中默默和這地方永別

[重-03]

 

追跑著公車

後背包沒有想像中輕巧

那個模樣沒有動作青春

是狼狽而有點笨拙的

 

但至少我追上了

好在台北市的紅燈總有75秒之久

 

「嗶!」拿出悠遊卡後

退回到車上某個角落

像是進入到某個大怪獸的嘴巴裡

它將運送到我去哪裡呢

[輕-04]

 

窩在排練場的一個角落

演員們在中央努力練習

偶爾我會站起替他們照幾張相片

但多數我是和筆電坐在一起

 

幕後人員的存在總是如空氣一般

重要到沒什麼存在感的

只要看著演員的認真

就能心電感應的結合在一起



 

[重-04]

 

一次一次的重來

幾個小時以後換來5分鐘的放風

多數的演員都到外頭當了隱君子

 

除了有襪子的潮臭味

還有一股濃厚刺鼻的味

那是尼古丁燃燒後的餘味

 

充斥在整個排練場久久不散


 

[輕-05]

 

我老覺得貓咪體內有一隻鳥

因為牠們總是太過輕巧

能低又能高 又愛喵喵叫

 

最近看到貓的時候

總是會四目交接彼此電擊以後

再慢慢靠近

但卻還是會被擺了一道

等到我拿好手機準備按下快門

他早就飛到另一個屋頂去


 

[重-05]

 

很餓所以很想吃一頭牛

我不太吃肉所以想吃一堆菜

但外食族哪來那麼多菜

花了一張鈔票也買不起營養便當

耗了30分鐘終於與世界妥協

我坐下吃了碗乾麵配青菜加一個滷蛋

果然是一餐一鈔票

這一餐要站一個小時才有呢

基本時薪到底是高還是低


 

4/08 (五)

 

[輕-01]

 

從影片上看來

每一筆都像是帶過

但就那麼樣的毫不費力

畫紙上殘留的痕跡

一筆一筆的堆疊累積

像是五顏六色的羽毛拼湊

儘管緊密著卻還能透視到最下層

這就是水彩的秘密嗎

[重-01]

 

我想了三秒才接起電話

說了一次沒有、兩次沒有

講到第三次沒有時

我的眼淚像是磁鐵S極

被電話那頭的N極狠狠吸引著

順勢垂落的滑過臉龐

留下深深的印子

儘管我還是逞強說著:沒有。

[輕-02]

 

他輕輕碰觸我的手

我跟著他的手望向自己的手

脈搏跳動的幅度在皮膚表層

微微震動而若隱若現

 

然後我觀察到他是左撇子

因為他的滑鼠擺在左邊

回神一晌他說了些話

我拿了單領了藥

看醫生的行事有些麻痺



 

[重-02]

 

電視新聞上播的畫面

總是令人毛骨悚然

不知道下次會不會成為新聞上的焦點

但社會新聞通常是不好的

總是會歪著頭看著這一則又一則的

社會亂象或者真實現場

然後出門時開始對周遭的人提起戒備

人與人之間的距離開始

儘管近卻還使有一把刀子的距離

安全距離

[輕-03]

 

最近改了習慣

在早晨寫日記

以往在睡前

但總是睡意朦朧而注意力不集中

筆跡有寫飄忽 像是鬼畫符

 

改在吃完水果的早晨

雖說有了活力

但回想的過程也蠻像在作夢

虛實交雜著更需要分辨

寫著寫著 空腹吃水果的下場

就是很快地又進入迷離的狀態

 

於是 到底什麼時候記日記好?

[重-03]

 

討厭在吃飯的時候談嚴肅的事情

除了影響消化之外

還順便在菜裡加了很多調味料

甚至在筷子上也多了許多重量

唯一的好處大概就是

吃飯的速度會變得很慢很慢

慢到沒什麼食慾就放下碗筷

 

不過這卻不會影響到體重

因為餓了還是要吃

否則會陷入到更深的漩渦裡


 

[輕-04]

我家的貴賓狗走路的時候

有一種滴答滴答的感覺

俏皮中又帶點驕傲

很有自信地跳走著

 

她有一身油亮的黑色捲毛

跳躍力很好就像可愛的綿羊

不過脾氣很差 公主病到不行

 

我家的貴賓狗走路滴答滴答

那樣的部分看了就心情愉快

很突然地出現在角落

滴答滴答卻讓人渾然不知

[重-04]

我家的博美狗走路的時候

有一種噠噠噠噠的感覺

肉墊不知道怎麼了

總是能和地板無限次的give me five

 

他有一身雪白的長毛

年紀大為肥胖所以跳不動

但是手掌真的很大

懷疑他混種到了北極熊

 

我家的博美狗走路噠噠噠噠

聽到他走路的聲音

就知道要準備開門迎接了

[輕-05]

 

你用嘴巴製造出一朵又一朵的雲

你說雲上面有很多很多的煩惱

把這些雲飄向天空去

你的煩惱就可以減少一點

可是只能減少一點

因為雲承載力很小

所以煩惱只能一點一點地減少

你必須不斷地製造出一朵又一朵的雲

如此煩惱才可以真的慢慢減少

[重-05]

 

大家倒垃圾的時候

喜歡把所有垃圾都集中在一大袋

最後那一袋通常是黑色且材質較厚實

像是要隱藏袋中裝的所有東西

 

於是這一袋往往需要用拖行的方式

或者要用很大的力氣平行搬移

人們通常喜歡只對一個朋友傾訴

如果那個朋友不懂得資源回收

他也將用好大的力量承受

你所傾訴的一字一句

 

4/09 (六)

 

[輕-01]

 

一大早起床

看著姊姊大包小包的

愉悅的心情感染了我

她頭上有好多彩色的泡泡

拿著行李出了門

即將前往首爾的她

希望能拍些秋天涼涼的照片

寄來給在熱熱台灣的我們

消消暑

[重-01]

 

前幾天才把冬天的棉被收起

搬了兩張椅子堆疊

才讓我能碰到最上層的櫃子

再利用緩慢的速度把

那條『豆豆龍』給好好地擺放好

爬下椅子時

還有點微微冒汗呢

[輕-02]

 

人體的肌肉有上千條

他們就在我們身上

卻少有人願意去了解

 

舞蹈是這樣的

越看不見的動作越要去做

只要做了以後就絕對會被看見

 

說起來矛盾但做起來就有感覺

延伸、延伸、延伸

呼吸、呼吸、呼吸

 

那些看起來小小的動作

越是輕巧無聲的編排

其實更需要控制

 

你會發現

輕與重的控制

都是需要很大的力量與意念

不是越輕越不需要

也不是越重就越需要



 

[重-02]

 

坐在便利商店

四個人與會規劃著

未來怎麼教導孩子認識

我們的土地

 

然後才意識到

我們認識的也不多

土地和人們的關聯

真的需要認真的去建立

或許說 那早已存在

而是怎麼維護跟聯繫

 

大埔案是地方事件

台灣一定還有很多大埔

只是我們沒發現

 

然而在乎的人有多少

我突然想起朱大哥

參加告別式時的眼淚撲簌簌

那種無能為力的感受

就像此時此刻的我們

但仍想 做些什麼

[輕-03]

 

很久沒有這樣輕鬆的講座了

比起說教更喜歡分享

將仰慕收起而想做朋友的距離

少了很冰冷多了許多溫度

 

任何話語裡面都帶有一點生活哲學

正因為只有一點點點點

才不顯得沉重

就像是炒菜只需要摻一點鹽巴

多了就死鹹毀了整道佳餚


 

[重-03]

 

很久沒有掛腿拉筋了

我才第一次意識到原來不是靠內在的力量

去用力向外延展達到拉長的效果

而是透過重力吸引著

將胯與大腿的肌肉自然的拉扯

 

一分鐘可能還好

二分鐘過去開始想要咬牙

三分鐘必須想別的事情來分散注意力

四分鐘意識到這樣不行所以深呼吸

五分鐘終於聽到老師說今天上到這裡

 

所有的勞力瞬間化為無形的經驗值

層層疊疊層層疊疊

能堆得多高就靠自己的本事

不小心撞倒還要有勇氣

再次堆疊出想要的形狀

不要輕易放棄

[輕-04]

 

把重心輕輕移到雙手

輕輕一縱

將雙腳無聲的重新落地

 

很像很容易的動作

但我還做不到

總是還能聽到那聲『碰!』

 

不心急

把握一次一次的練習

有時候全然的放鬆

才能夠突然的全然接收

[重-04]

 

色鉛筆原來是惡魔的媒材

因為線條的飄渺

難以彰顯出色澤與氣氛

 

水彩原來是手繪的根本

能透明能疊色

把筆觸柔和卻不失表現張力

 

電腦繪圖呢?

或許也是一種現代的能力

可是總覺得少了點什麼

 

溫度吧、

所以這世代開始有許多人回歸手作

開始動手做一些純手工的藝品

 

世代與世代的交替

其實就是不斷的重複又消融

[輕-05]

 

回家的路上

餓了買了顆饅頭

邊看邊走

喜歡偷看古宅的居住人家

日常生活中的理所當然

 

當然如果有狗貓在路上

是更能抓住我的視線

偶爾我會蹲下來摸摸他們

試著感覺那觸感是不是我的想像

柔軟或者尖刺

 

遇到看起來比較不友善的狗貓時

我會用更加堅定的眼神

試著傳達出我的善意

至今我還沒有因此被咬過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他們真的知道

溫柔是可以跨越物種傳達的



 

[重-05]

 

低血壓低心跳

捐血車上的護理人員

拒絕了我此次的熱血

有點像是突然淋了一場大雨

無助地只能找個地方歇息

用力擰乾衣褲卻還是整身沉重

冰冷的感覺貫穿全身

懊惱著思考到底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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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1.多多把內褲套在長褲外,他說他是蟑螂假面超人

2.睡得很飽,兩人躺在床上玩捏肉、搔癢,多多很有精神地說他做的夢

3.磨豆子,沖一杯咖啡,不急著做任何事情,聽孩子在身邊哼唱著

4.與多多逛超市,在櫃子間玩捉迷藏

5.和多多一起看永遠是五歲小孩的卡通

1.清晨六點,母親在父親房門外大吵

2.為了找餐廳吃頓中餐,帶著多多繞了兩條街

3.多多找到喜歡的巧克力餅,卻是瑕疵品,我勸說多多下次再買完整的,他很遺憾

4.爸爸打電話給我,他已離家出走

5.清明節拜拜的食物接近滿桌,家裡只剩我和多多兩個人吃

4/5

1.到學校還清十本書,雖然只看了一本

2.決定捨棄小組緊湊的讀經進度,自己設定進度吧

3.假期最後一天,帶多多回彰化家,多多突然想到新烏日站可能有販賣硬卡紙車票,他說他很幸運,如願買到他想要的車票了

4.孩子的笑容

5.朋友傳來訊息,擔憂的事情漸漸地輕省,心情已好轉

1.整理書本時,無意間翻到夾在書頁後的一張邀請函,浮現了往日的畫面,片段的

2.太熱了,皮膚對熱過敏

3.記事欄中,未完成事項及簡要描述依舊

4.明天又要離開台北了

5.中部空氣汙染,無法拯救的

4/6

1.清空了醫院祈禱室的雜物

2.與朋友討論教會問題得到令我欣慰的回覆

3.幫阿嬤的印傭找到印尼媽媽想要的果汁機

4.回彰化買晚餐給離家出走的爸爸

5.多多打電話給我,他得意地說找到了幾隻龍蝨

1.對熱過敏的皮膚,既癢且刺痛地折磨著

2.騎車時看到一隻大黃貓無視於左右車流悠哉地過馬路

3.醫院裡七十歲的老護士步伐蹣跚地過馬路朝我走來

4.趴在床上讀經時,一隻蟑螂從我手肘邊爬過

5.缺繳報告已經累積兩篇了

4/7

1.阿嬤吃飽後,拿兩樣水果給我和妮妮,她說不甜喔

2.明天不來烏日

3.下定決心換教會

4.吃冰

5.公雞在我房間外的牆邊很有朝氣地啼叫

1.列印老師交代的講義,有三位數的頁數

2.院長要掃描的照片檔案太大無法傳輸

3.炎熱的下午總是疲倦

4.與朋友討論展覽與藝術批評,焦慮來自於換指導教授的困境

5.凌晨三點,公雞啼

4/8

1.爸爸騎機車載我到田中車站,雲林的事情結束後就直接回台北

2.訪談時一隻大黃貓靜靜地屈身在椅子上睡著

3.第一次進入菸樓內,悶熱的身軀像被冰水噴灑一樣立即降溫,體驗早期的綠建築

4.看到土角厝,想起小時候純樸的阿嬤

5.客家人

1.半夜被蚊蟲叮咬,手腳腫痛

2.趕著10點前到林內車站與雲科大的學生會合

3.訪談對象經營農村再造的憤怒與憂愁

4.四周除了菜園與菸樓,只有我們四人

5.擁擠的農具及農村生活用品無聲地被置放於菸樓倉庫內

 

4/9

1.陪姐姐及小朋友去看兒童劇

2.夢見自己上舞蹈課

3.

1.離家出走的爸爸回台北,大人們沒有對話

2.夢見一個人,驚醒,黑暗中睜開雙眼,捶打床邊的棉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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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輕:

  1. 緩緩飄落的毛

  2. 昂首,蹲步,躍上窗台

  3. 漂浮在島國上空的pm2.5

  4. 濺起的小水花

  5. 葉子離開枝頭,乘著風四處遊歷

 

重:

  1. 田裡種的不是稻,是一座一座的城堡

  2. 搖搖晃晃的火車

  3. 公園的大理石桌椅

  4. 載著紙箱、舊五金,三輪車往前踩

  5. 脫離衣架,牛仔褲失速墜落

 

4/5

輕:

  1. 飄逸的裙襬

  2. 一點露懸在青草上

  3. 機車呼嘯而過,揚起一陣沙塵

  4. 一隻螞蟻落單了

  5. 麻雀靈巧地在地上小跳步前進

 

重:

  1. 枝葉繁密,根深深紮入土裡

  2. 宅配人員吃力地放下包裹

  3. 這幾天天氣熱,厚實的棉被教人透不過氣

  4. 黑壓壓的空氣,緩緩下沉

 

4/6

輕:

  1. 你踮著步伐走來,磨蹭磨蹭我的小腿肚,而我揉了揉你蓬鬆的軟毛

  2. 你躲在沙發下,看著來來往往的是誰,準備偷襲

  3. 跳上桌子,跳上沙發,跳上書櫃

  4. 音樂盒上的舞者,踏著自在舞步,優雅旋轉

  5. 一陣風來,吹開了窗簾,帶進一點光

 

重:

  1. 靜靜坐著,像座雕像一動不動

  2. 斷線的珍珠,最終墜落在地面

  3. 那個角色,眼睛發出激光,重重墜落,甚至把地面砸碎了

  4. 扛著肩上的圓桶,他爬了一層又一層樓

  5. 裝了太多食物在肚子裡頭,走不動了

 

4/7

輕:

  1. 沙發上種著兩顆馬鈴薯

  2. 一顆粉圓,一顆紅豆,一塊蕃薯,溫溫的甜湯,好甜

  3. 手中的垃圾袋在空中畫出輕巧的弧形

  4. 揮汗的行人彷彿要融化在烈陽下

 

重:

  1. 沈甸甸的磚頭堆在牆邊

  2. 成千上萬的觀眾,玩起了波浪舞

  3. 還沒完成的工作堆積如山

 

4/8

輕:

  1. 雲的尾端像帶著細細的髮絲

  2. 小鳥在電線上靈巧跳躍

  3. 一個念頭,在心裡萌芽

 

重:

  1. 拖著疲憊的身軀,沈重的步伐

  2. 熟悉的背影,迅速淹沒在人海裡

  3. 不想再花力氣支撐,讓身體深深陷進床墊裡

 

4/9

輕:

  1. 氣球冉冉升空

  2. 有些事沒什麼大不了的,看開了就比一顆灰塵還微不足道

  3. 追著彎曲的小尾巴,自己轉起圈圈

  4. 心情愉悅,步伐也跟著輕快

 

重:

  1. 群聚的福壽螺,一籃又一籃,揀都揀不完

  2. 窗前一大片水幕,傾盆大雨

  3. 夜色籠罩大地,一片漆黑

  4. 黑色的欄杆,像是牠的牢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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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

  1. 一滴清澈水珠
  2. 兩、三顆細碎砂糖
  3. 一株小草
  4. 一絲粉筆灰
  5. 一線蜘蛛絲
  1. 混濁的一灘泥水
  2. 茂密的樹林
  3. 大石塊堆積成的路
  4. 與肩膀等高的樹叢
  5. 下班時擁擠的車潮

4/5

  1. 一小朵白花
  2. 一片枯葉
  3. 一點黑色螞蟻
  4. 一隻紅色瓢蟲
  5. 一滴柳橙果汁
  1. 捷運上水洩不通的人群
  2. 轟隆隆的卡車
  3. 載著千盒萬箱雞蛋的貸車
  4. 一群亂吠的野狗
  5. 一排矗立的大廈

4/6

  1. 一小球輕飛的蒲公英
  2. 一隻小蝴蝶
  3. 一片紙屑
  4. 一粒西瓜

5.一線飛揚的髮絲

1.整櫃的書

2.如尖山的垃圾堆

3.床上滿坑滿谷的衣服

4.水槽油膩的碗盤

5.一疊等待批閱的公文

4/7

  1. 一絲鬆脫的毛衣線頭
  2. 一小截刺進眼中的捷毛
  3. 一頁小便利貼
  4. 被風吹起的一小張衛生紙
  5. 掉落的一小片麵包屑
  1. 等待進站的好幾輛公車
  2. 一箱箱被丟入資源回收桶的廢紙張
  3. 絲絨的窗帘布
  4. 轟隆隆進站的火車
  5. 倒出鋪滿中亮閃閃的錢幣

4/8

  1. 一小片駁落的牆壁屑
  2. 一隻蜷曲在葉上的毛毛蟲
  3. 一隻靜止不動的蜘蛛
  4. 撒落在湯上的幾粒碎葱花
  5. 四、五顆黑楜椒粒
  1. 自助餐店大盤大盤的菜色
  2. 電影院大排長龍的人潮
  3. 鼓槌敲擊的聲音
  4. 被打翻,噴濺出的咖啡
  5. 廣場上佇立的雕像

4/9

  1. 飛濺到盤外的幾絲小黃瓜絲
  2. 一小截掉落在地的紙膠帶
  3. 一小滴小水珠
  4. 一隻亂飛的蚊子
  5. 一小粒紅豆
  1. 失手掉落的玻璃餐盤
  2. 幾台扭腰擺臀的電風扇
  3. 幾本散落在床沿的書
  4. 東倒西歪的晒衣架
  5. 一打未拆的可口可樂

一、輕與重的作業    林佳樺

 

二、特技家族中輕與重的描寫

 

4/4

1.

 

 

 

 

 

 

 

 

 

 

 

  1. 愈縮愈小
  2. 飛翔
  3. 虛空伸出手來
  4. 翅膀伸出翅膀
  1. 屁股朝向人最多的廣場
  2. 磚頭
  3. 四處的黑暗
  4. 所有的人傴僂走離黃昏的廣場
  5. 十幾隻手伸進來

 

 

三、受戒中輕與重的描寫

  1. 一朵石榴花、梔子花
  2. 蘆穗,像一串絲線
  3. (末句)飛遠了
  1. 好大一個湖
  2. 縣城真熱鬧
  3. 彌勒佛
  4. 大水淹死很多人
  5. 大多斤重的大饒鈸飛起來
  6. 好大一座廟,廟裡的裝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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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我對於這次的練習,沒有很抓到訣竅,我嘗試從生活中找出我心中的輕與重的瞬間。

 

4/3 生活中的輕與重

輕:
1.頂樓的曬衣處沒有風,可以想像這些曬乾的衣服在風中搖擺的樣子,黃的,白的,粉的,長的,短的,還會飄著想像中的青菊香。輕輕的將它們從衣架上拿下,不需費一點力氣。輕的像是羽毛,輕的像是沒有煩惱。
2.精油按摩時等待時,聲音與觸覺都特別的敏感。音樂帶著印度風,夾雜著菩提樹下的微風與陰涼,呼吸在吐與吶之間輕的像是沒有感覺。身上的毛巾輕觸著身體的每一個細胞,突然有一種很細微的癢,像被蒲公英撫過。

重:
1.換下衣服,卸下鎮日的眉頭深鎖。洗衣機沈重的聲音,夾雜著馬達的運轉以及水流聲,那裡面翻覆的是逐日累積的衣服,是逐日累積的眉頭深鎖,舒緩眉心用的不是按摩,而是更重大的撞擊,撞開了,就一切都好了。
2.按摩師傅的力道很強, 每一下都在痛處,悶在心裏絕不喊痛。

 

4/4 生活中的輕與重

接近中午,在家裡附近的一家早餐店吃著早午餐。

輕1:老闆娘的小女兒和已經可以站立的小弟弟忘了著。小弟弟站在一個搭架起來的小空間,小女兒一會兒跑出門口一點點,一會兒和小弟弟擊掌。小弟弟只會一直笑,一直笑。姐姐不論做什麼動作,他永遠都笑著。一會,姐姐跑累了,她蹲在弟弟的小空間旁,只露出她的手,弟弟看到姐姐的手就想要擊掌,可是姐姐的手忽上忽下,於是他便玩起來著找姐姐手的遊戲。仍然是那樣的小,我坐在室外的位子,外面的陽光無限美好,早餐店前的公車,很短地停了一下又走了,人也快速度地下車然後又走了。

重1:老闆娘的大兒子今天在,微瘦弱的身材,帶著青春期那種想要反抗卻又不能反抗,覺得很煩卻又不說出口的不耐煩。他來到我的身邊,輕輕的問我的奶茶是熱的還是涼的。回去後,老闆娘說了一聲:「你可以自己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嗎?」我想,她指的應該是兒子要負責幫忙送上飲料這件事情。
我在心中想:太難了,知道自己要做什麼太難了。

輕2:小女兒拿起了一個像是圍巾的東西繼續和小弟弟玩著,小弟弟的笑聲一直都沒有停止過。他和姐姐玩著爭奪圍巾的遊戲,努力的伸長他的手,每一次姐姐總是輕易地贏了,就那麼一瞬間,弟弟伸手拿到了圍巾,他笑得更大聲了。姐姐似乎不打算搶,就這樣讓弟弟一直笑著。

重2:老闆娘在廚房忙著,「不要再玩了!」她帶著憤怒的說著。小女兒只是先短暫的坐下,然後又開始跑出門口又跑回來,知道哥哥無聲的生氣,直接拿走了弟弟的圍巾並且抓住她。但她還是笑著,弟弟也還是笑著。只有哥哥住著了她,但無奈的看著手機,滑呀滑的。可能,手機裡有他想要去的世界,對於妹妹或弟弟從門口到早餐店是全世界,對他,可能已經不再需要探索。

輕3:今天是一個整理家裡的好時候,來台北兩年了,這房間不曾打草除過。我將衣櫃所有的衣服都拿出來放在床上,一件一件折好並且分類,要留下來的,要丟掉的。我原本就有計劃之少丟掉一半的衣服,所以區分的時候一點擔心都沒有。看著衣服不管是要留還是要丟都被折的好好的,衣櫃空空的,心情突然很好。我坐在床的邊緣,看著那衣櫃,我知道它等一下就會不一樣。我心中很是期待我會讓它如何不一樣。

重3:這次的衣服重,所有跟前男友有關係的衣服全丟了,不管是還有沒有在穿的,都一律丟了。尤其是那條大紅方格的圍巾,分手以後,我便無法再將它纏繞在自己的脖子上。其實沒不會有人知道的,但是,我就是無法。我將它連同那我一直有在穿的連身睡衣放進垃圾袋時,心裡突然輕了一塊。很常穿的連身睡衣其實對我而言就是睡衣而已,但所有和它先關的東西即將全部離開我的生活時,還是讓人覺得輕鬆的。我對這樣的輕鬆感到驚訝,這代表著過去多少日子以來我都被這些記憶壓著走,感到不輕鬆,即使是現在的輕鬆也都隱含著不輕鬆。

輕4:丟掉的衣服重,有一件是發熱衣,白色,V領,非常新,那是今年年初出差去上海之前特地買的,不是特別怕冷,卻還是兜了一圈百貨公司買了,那時是興奮的滿心期待的想要去上海。買了新的發熱衣,也買了新的西裝上衣,都是純白色,是穿上去會容光煥發的白色,我喜歡這樣的白色。所以我又將它放回衣櫃,即使我知道我其實不會穿,但那時喜悅的時刻。

重4:同樣從淘汰區被拿回來的衣服還有兩件黑色的衣服。幾乎全黑的設計,一件下面加了黑色蕾絲,完全不是我的穿衣風格,一件是全黑的寬版褲,同樣不是我的穿衣風格。這兩件同樣也是為了去上海出差買的,但不同於白色的發熱衣,這兩件是媽媽買的。她帶我到了菜市場中她最喜歡的店,要我親自挑選去上海的衣服。我知道那裡不會有我要的衣服,搭配著她那炫耀一百分的與老闆娘的說話口氣,我選擇做一個乖女兒,買了。黑色是她的愛色,如同她的愛:冷靜、穩重也沈重。

輕5:把房間都整理完已經是半夜了,對於完成了這麼一項大任務,我的心情是輕鬆的,只擺到七分滿的空間,重新擦拭後的空間看起來是那麽的光華閃亮,開始接近我心中的理想住家風格。

重5:看著丟掉的那些筆記,那些書,那些曾經追求的過往,其實還是會問自己:捨棄了這些,那我擁有哪些?我追求的是哪些?人生會越來愈常問自己這個問題。如果我需要的東西會越來越少,那是否代表我其實只要認真追求我想要的就好了?
但,要知道自己要做什麼真的太難了了。

你可以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事嗎?
不行,那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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