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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第八週:關於想像力,我想說的是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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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得國小時,有一次,為了做禮物慶祝朋友生日,在腦中勾勒了一個充滿心意的禮物藍圖:整理乾淨的流線型寶特瓶,扣著一碗圓弧狀的透明塑膠。手動旋轉,就可以看到一條條從碗蓋邊緣垂落的雲彩紙漂亮旋轉,手寫的祝褔映在其上。乾淨的瓶身裡裝著水,便會像玻璃那樣紮實閃耀。

最好打了光上去,還可以像萬花筒那樣熠熠生光。

沒有實用性,只是一個想要感動人心的手作品。但塑膠終究是塑膠。我一直記得,完成以後,我摸著雲彩紙,為它不能像我腦中幻想那樣流暢旋轉感到無比失落。膠帶摺縫的邊緣銳利地讓人無法忽視,連手寫的字也那麼歪扭。沒裝水的塑膠瓶空虛的沒有重量,一推就倒,在磁磚地板上彈跳幾下,敲出回音,空空落地。

滿心的幻想怎樣實踐成真、現實和想像的距離怎樣盡可能拉近,一直是我性格裡最難的課題之一。即使工作了幾年,隱隱地似也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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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像力,大概是一種能把現實中不存在的事物,用腦海意象的方式演繹或賦予意義的一種創造力。它模糊了真實與虛擬間的連結,讓意念能夠偷渡到任何一個實質的狀態或者形而上的空間,並且能夠同樣帶來五感體驗的各種知覺。我出生於八零年代,歷經過沒有任何電話及書信以外的通訊方式,一個世界正從傳統媒介走向數位的交界,唯一與世界的接觸點,便是各類的文字及影像,並且以類比式的、帶點雜訊的方式傳遞到我們腦中負責接收知識的神經。在當時那個一切都很人工緩慢但踏實的生活狀態,要能從平凡的日子裡創造些許刺激點,大多仰賴遠離真實的奇幻故事、帶點異國色彩的影像及音樂。

童年時,我總在想像中自得其樂,透過畫紙或剪貼,把心中的異想描繪成實景。平凡的生活沒有太多驚喜,刺激多半來自看不見的世界,有時靈感源於各類的故事書,有時是一些美術館展出的抽象藝術。因為與外界的遙遠距離,留給自己一個寬幅的空間,在那個空間中構築對世界的想像,也不易被破壞,在想像的世界,心境非常輕鬆愉快。可惜如此創造力,隨著中學時代的僵化教育,逐一被各種嚴苛的標準答案所取代。即興的發揮與臨場的實驗總是不被鼓勵的,我們唯一僅存,用以提升創造力的美術課只剩下寫實主義的素描,或直接被主科的考試取代,分數與排名是我們學習的唯一目標,稍有一些獨具的想像與創造,隨時會被貼予不進取的標籤,我們心中的創作慾被判了無期徒刑。

大學是自由的殿堂,在那時期我們得以選擇自己理想的生活方式,思想因此被解放。我從電影研究與視覺影像設計中,重新涉入創作、擁抱想像。在更開放的藝術課程中,用自己採集與創造的媒材傳達對世界的觀感或者心中所持的意念。我還是習於以抽象的方式呈現,一如童年時那樣。尤其熱衷那些能和自我意識對談的課程,如實驗短片、裝置藝術、攝影研究等。拜科技所賜,我和世界的距離只剩下一個鍵一秒鐘的敲擊,因為沒有太多包袱,也成為人生中創作量最多的時期,無論以文字或影像,敏感轉化為靈感。此時期的想像力,和童年時的幻想非常不同,因知識量與資訊量的累積,想像似乎只是把一些經驗中的狀態,無論來自個人或他人,重新兜組成一個截然不同的故事線,對於劇本的寫作,如果不是有太深刻的個人體驗,似乎都像浮在空中的錨,飄忽不定,總帶有一種夢境般的不真實感,這時期的想像經常被與天真或失真劃上等號。

踏入社會經過多年,在想像力上似乎又遇上了瓶頸。閱讀量大減、資訊的取得過於方便,無腦新聞及內容農場一度充塞,網路的便利讓普遍的上班族都成了低頭族,大數據蒐集與社群氾濫讓人類陷入缺乏資訊的自主選擇權。因為寫日記的習慣,逐漸意識到自己詞彙量遞減,描述事物的乏味,生活不再即興、創作時的幽默感也暫時離席。約在去年尾,決定除了與工作環境有關的科技使用外,要讓自己盡可能和數位保持一點距離,過傳統而簡單的生活。我意識到想像的發生,似乎時常是在受限的空間、時間以及各種缺乏的條件下誕生的,因為空無才有了創造,因為看不見才有了心靈視角的思維。為了重新尋找靈感,我刻意製造生活的不便,聽著有雜訊的廣播、大幅減少社群的使用、以行走的方式出門散步與觀察。而後有一天,當我正在閱讀時,我看見,小說中的人物與空間,又重新開始在腦海中成形堆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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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活過千百種人生,愛過千百種愛。我行走於天涯之間,並曾目睹時間的盡頭。

 

我的行囊精簡,卻始終有它的存在。

 

它是時光機、太空船、捕夢網。它是將五感翻譯成故事的萬能辭典。它是庇護所。

 

夏天的小時候,為了節省電費,全家人睡在一個房間吹冷氣。我睡在上鋪,離天花板很近。當所有人的氣息逐漸平穩,我還醒著。沒有真正的黑夜,在最黑暗的地方,當你適應之後,都會看到一點光。我總覺得,那是觸手可及的星芒。像躺在甲板上,好像盯得久了,可以感受到床在海上搖晃。

 

我沒有覺得那是想像力。事實上,在我能理解這項能力的學名之前,它就已經存在了。

 

也許它的法力真的是無邊的。因為我還可以記得,未入學前,我拿著生物圖鑑,奔出家門,在公園把土挖鬆、翻翻搞搞的時候,那種像是考古學家的視野,並不真的是出於一個孩童的天真和無知。它也許真的像一條線、一扇門,維繫著兩個空間,只是這兩個空間的連結、訊號太過微弱。那麼認真觸碰過的經驗,也許人一生只有幾次。

 

想像力是一種慢性病,而它自身即是這種病的藥。一般人中毒不深,所需要的劑量也不高。但每個藝術家的靈魂卻早早被侵蝕,並且也都仰賴它。

 

它使我們在被摧毀之地可以重新建造國度,在碎裂的玻璃上跳舞。它使攝影師的眼睛像冰雪女王一樣,被定格在快門閃動的霎那;使作者失去流淚的能力,而是在紙上流血。

 

關於想像力我有太多想說的了——它就像是一個美麗的、死去的語言。人們再也無法說出它來,但都知道它的存在。而它持續以一種微妙、優雅的姿態在宇宙中流動著,因為人們曾經用它述說過甜美的、苦澀的、甚至是平凡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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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遇見想像力當然是童稚時期,兒童繪畫教室下課後,印象中畫畫老師最常和媽媽提到的就是:她畫得很有想像力喔!久而久之我想⋯⋯對於總是認真上課的我來說,「想像力」就是稱讚的意思吧。然而成長經歷中,無論自身與他人,偶爾也曾發生因想像力而滋生的質疑或嘲諷,例如一篇戲劇化的作文、一個不被接受的理由、一件真偽難辨的真相,或是種種逃避現實的原因,於是逐漸,我也認知這股神秘力量的正反面。

 

    儘管想像力難免有責難,無可否認的是,倘若拔除這份棲息在感官記憶的能力,我們便少了生活餘韻;少了外在時空連結;更少了身為人類專屬的樂趣,世界成為單薄扁平的一片。所以反過來說,當現實的壓迫越漸龐大,被套牢角色與責任的我們,成功地物化成一項項精密的工具時,我們便思念起曾經想法飛躍的天賦,並渴求它降臨在我們堆滿代辦事項的密室裡。

 

    說到喚醒想像力的方法,首先我思及的是聆聽,將心神注入,全心全意捕捉聲波線索而同時內在積極建構形體的聆聽方式,當外界的音波攪入兩個耳輪,自黑暗的通道震盪進腦門,便開啟躲藏腦門後的小旋轉門,一旦露出一條閘門細縫,訊息便層層飛入,而後它開始風車般運作,高速旋動,快轉關鍵字與相關意象⋯⋯一一甩出,加速訊息分解,而拋落的線索墜入對應的資料庫中,貼合或排斥、重組或解構——紛紛啟動,再將一部分的自我意識傳送至他人的境遇,同主角的脈動、情節的發展而起伏。這麼說來,想像能力或許也是遠距戀人的必備技能,否則一段感情如何長期豢養在雜訊與時差中?

 

    或者被動一點,想像力大概是不甘寂寞之心所催化出的產物。落單的我跳進一艘白色飛船,漫遊在空中,遠遠地跟蹤著書裡畫裡影片裡迷人的那個似我非我,然後在終點之前擅自降落,只為了能加入新的然後⋯⋯然後⋯⋯只要能繼續同行就好——不論我們行走在哪個世界。

 

    而我們所身處的這個世界似乎持續暗示著我們真實即是虛幻,虛幻即是真實——應該不必執著了,於是離開白色飛船的我,近來也打算讓想像力轉型成對自身以外謎團的解釋,透過這部腦中旋轉機制的自問自答,自碎斷的細節任性迴圈出滿足的答覆,這樣難以論證的思維方式雖然只能自娛,卻令被現實重壓的人因接通線路,因得以重新流動而竊喜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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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對街的那列木棉召喚了我。

連假的最後一天,這邊是如過往地喧囂,充滿音樂、人聲,以及其他年輕的聲音,好像永遠不會熄滅那樣,我從捷運出口那道打著冷白燈光的階梯慢慢踱了上來,下意識往馬路的對岸看,看見了對街那列矗立暗藍色校園旁的一盞盞橘色小燈,在這邊看板燈光的投射下淡然顯示他們的顏色。

我盯著他們,在意識到我正盯著一排在暗夜中點亮往事迴廊的路燈的那一刻,猝不及防跌到他們的視線之下,我意識到從上往下俯瞰的視線,耳邊一首木棉的歌響起,穿透了嘈雜的人聲,離開了地面盤旋升到顯亮的夜色裡,我跟著那旋律上升,天空的帷幕悠揚拉起,我再不站在這邊,而是那端。

那端的我從另一個捷運出口搭著電扶梯上升,背包裡背著記事本跟水壺,手上提著一只黑色的網袋,裡面裝著午餐便當還有厚重的課本,等著被送入陽光,送入那些一盞一盞的小火炬下,好抬頭欣賞他們被金黃色的炙熱光線點燃的樣子,思考該怎樣才能看見他們熾熱正盛時,而不僅僅是地面上一朵朵墜落就腐敗的花朵。他們紅柿般熟透的花瓣應該妥善包覆新鮮的花心、花蕊在上層空氣清新的吹拂中微微顫動、簇擁在中心的雌蕊伸長纖細的朱紅色脖頸,張開五隻手指朝向天空,試圖挽留一陣跟著風葉片般拂來的綠繡眼……。所有傷感的、活潑的念頭被這城市中僅限的自然生機喚醒,尚未成形即蒸騰成一粒粒微小的分子,在緊密排列的光粒子、亂竄的汽車廢氣中,在一群懷揣單純之心前往校門的學子之間,蹦跳前行,跳躍在一個又一個念頭之間,跳躍過車水馬龍的這一邊,跳回了在這邊的我跟前。

我接起那些光線、氣味與想法,他們活生生的,還有生命,在我的手中裡突突跳著,想要叫我乘上時間的河道,倒溯回去:一下經歷了失敗戀情的人影在水岸出現,湖畔的水波泛起揉皺了他的表情,一下那校園特有的建築風格,跟著一體成形的桌椅以及教室悶熱的空氣搭建了起來,教授講解的音調、沉悶的時光感在神靈的召喚下忽明忽滅。

就是那個進入校園途中偶然的抬頭,每一刻看見木棉花開後內心泛起的異樣顫動,覺得萬事萬物皆美好的錯覺,致使〈木棉道〉的歌聲輕易在耳畔響起,那旋律的出現並不是僵化刻板的心理訓練成果,而是透過這下意識的心靈連結,自然產生了一種言語未能抗衡的回應。

試圖傳遞跳脫媒材描寫之外的心靈反應,暫且稱之為想像力的起點,這一介質傳遞由以文字最為艱難,因此木棉帶給我的情緒尚且只能在自身發酵,無法為此雕琢一個適切的出口。於是那天晚上,當木棉提著他們的燈火在那岸召引我的思緒,我被語言固化的韁繩捆綁,只能從口中發出一些熟悉的旋律,並浸潤陶醉於內。

在那時候,我等待的人不知何時已經悄聲無息來到身旁,注視著我的沉醉,我被那視線中無可抵擋的現實感喚醒之時,總算跌落回了這邊的我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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