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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天空的輕與重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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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的輕與重/ 病中即景   by Yinghui

 

轟隆轟隆的氣爆加雜著由層疊暗紫雲背後透出來的悶低雷吼,層積成疊的縫隙不時閃現白灼的光線,穿打不透的厚雲著上了抑鬱的豬肝色,深沉的緋顯現不了善意,透出的明滅不定宛如妖蛇的眼睛,正盤算著吞噬眼下所見。

 

地面上土色焦躁地纏繞著帶狀的白濛濛,煙霧遮掩間漥澤時隱時現,若有似無的些許瓦斯味,淡淡地洩漏了沼氣不動聲色的擴張,像蠶食般將幽冥的死灰遍灑,沉寂了天地。

 

一連串水泡咕嚕咕嚕地由漥澤底冒出,啵啵啵地接連在水面破了,剎那間氤氳四起,煙一般地溜進沼叢密甲禁地,馨臭氣息交鋒,相互消蝕,氣流旋動,捲揚起死灰拋向天際,悉悉簌簌地一陣,緋紫染上了淺灰,光透中更顯色似藍。

 

轟隆轟隆的氣爆聲再度響起,遠在天地交合那端,像是氤氳渾沌之世,煙霧熱騰,雲氣滾滾,由遠至近,合上了層疊的灰紫,在翻雲覆雨後,釐清了頭頂上的陰霾,空氣清新,花草樹木再現生機,漥澤處湧升泉水併雨水迅累成湖,湖清水透面亮如鏡,倒影處是一片清空藍天,偶有一、二朵白雲飄過,將這一切盡收眼簾,不禁心爽神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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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天色,演繹
 
 
  自從六年前離開高雄開始在台北租房子算起,我在這幢老式公寓裡蝸,居了將進要七年的時光。
 
 
  廚房旁有一爿窗,常常是在起床後的早餐時光,倚著這扇窗,欣賞這一框細膩演繹的時令變化。
 
 
 
  這天早上一樣是在早餐時光泡了熱的曼巴,推開廚房邊的窗。
 
 
 
  窗外的景象是秋天的天空,秋天的天空特別高,特別遠,微涼的空氣,深吸一口沁滿心肺,身體便向張起的帆,隨秋風啪搭啪搭的鼓動,張飽的帆,航向了當初乍來台北的印象海洋。
 
  曙色纔伸,細薄的陽光從雲朵的縫隙散射出來,似乎也還沒有完全醒過來,溫溫吞吞的含著,含在雲朵的縫隙,好像那是用麵粉,在淺藍色的大塊畫布上,輕輕的,前後左右,緩慢卻不均勻篩下的麵粉,我也緩慢的輕撕下一塊塊鬆軟的法國麵包,放進嘴巴,半咀嚼我半想,這一窗景色外的天光,快慰了我六年多的異鄉遊子時光。
 
 
  白雲蒼狗,天空中雲朵的幻化,包括形式美與律動美,從鄉下高雄,到台北大都會,這一方天空像是一個可攜式卻無限量大的美術館,也像一個隨時可取用的習慣,仰頭看看天的習慣,天上的雲,常常變化,幻化成各種質地,各種形狀,有的時候繁複堆疊,濃密的像凝著的鮮奶油,鮮白甜膩,或是鬆軟的棉花糖,被輕風吹拉成細絲恣意飄延,還有的時候雲朵的邊滲出陽光,像是鍍水銀玻璃,晶瑩透亮,雨後的彩虹像七彩壓克力薄片,天上的變化時時刻刻分分秒秒,沒有重複,沒有範本,不能打草稿。
 
 
  剛來到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時候,我常常是寂寞的,身邊也沒有朋友的陪伴。,
 
 

  寂寞的時候我也看天空,只是我什麼也看不見,無論天色多美,我什麼也看不見,我只是怔怔的望著天,滿腦子滿心惦記的,是無聲是密佈的思念,想家,想高雄的天空好藍,想高中時候還常常露出虎牙裂嘴憨笑的他,想媽媽…
 
 
  台北的天空常常是陰,厚重的深灰雲暮好像是被鐵鍊綑綁著,悶在下腹,暴雨前的沉漲悶重像是女人生裡前的不適,你知道它要來了,但它老卡在那不上不下,不安的深灰線團在鎖鏈中舛動,鎖鏈陷入灰團的表皮,勒出刻痕劃破肌理,天空要殷出黑水來了,在灰厚溼透棉被般雲朵的表面,那股悶熱蒸餾出滴滴黑水珠。
 
 
 
  可能有很長一段時間,天空與心境都是抑鬱的。
 



  後來經過了一些年,大學四年,大學畢業,工作,出社會,交了各式朋友,體驗各式刺激瘋狂與寂寞,好幾個狂歡過後的深夜,從強拍震動的雷射光舞廳走出,肢體跟吶喊都一吋吋被切碎,極度疲憊,迷茫神智不清中望著天空,都市的人工光澤頂起天幕,抹去群星的亮度,形體跟光影都在剝落。
 
 
  抽象與具像,理性與非理性,愛與欲,惆悵的是青春即將逝去…
 
 
 
  時光進入倒數計時,明年的現在,可能我已經在高雄望著天 ,緬懷台北曾帶給我的一切,我盼望自己不管在任何年紀,心境,遭遇,抬頭望天空,都還能有恬適的,平靜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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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的下午,一家人從喧鬧走往僻靜,車子行駛在彎彎半山腰上。天色正在轉變,心急地好像要把藍的黃的紫紅的一下全都攪混,一點也不合諧;越往上霧氣越重,幾乎要遮覆他們。但他們還年輕,正怕死,旋即緩下速度,深怕一個不小心甩飛出去,粉身碎骨。
 
英英坐在後座,對窗外的一切景物飛逝毫無知覺,兩隻小馬尾晃呀晃地,只關心手裡摺的那些紙星星,一、二、三……十二、十五、十八……一顆一顆亮閃閃地全在她眼睛裡跳,沾得臉頰到處都是亮粉。
 
「你打算今天告訴媽?」
有仁點點頭,「反正早說晚說,還不得說。大衣帶來沒?」
「帶了。我那天特地跑去百貨公司買的,聽她們說這料子忒保暖,顏色又亮紅,老人家肯定喜歡。」
「也不知道今年冬天會不會很冷?」
「美國應該很冷吧?」
「哎,別說了,到了。」
「英英──」曉恩轉過頭喊。
英英立刻抬起頭往窗外一看,抓起一疊彩紙,推開車門,咕地整個人瞬間從座椅上滑出車外,一襲白色的蓬蓬裙飛了起來,彷彿一朵圓圓的小雲被風吹著跑,兩條彩帶一前一後地追逐。
 
夫妻倆先是穩了穩腳步,才朝前方那棟四四方方的建築走去,外頭稀稀落落的幾株草木,不像有人認真照顧,一輛白色的箱型醫護車直直的停在一側,總是車尾向著大門。僅五樓的寓所此時佇立在傍晚的天色裡,更顯得孤寂昏黃。
 
英英把住在這裡面的所有爺爺都叫爺爺,奶奶都叫奶奶,可只有一位是她真正的奶奶。她溜著眼左看右看也不知該走哪兒,太久沒來都忘了,曉恩輕輕地在後頭推推她,往前,再左拐一點。啊,看到了。
 
「奶奶!」英英喊了聲。剛開始還有些忸怩,不一會兒倒也就自然了,趾尖蹬一下爬上去坐在床角,低低地哼起童歌,一面繼續摺起她的那些紙玩意兒,窸窸窣窣。「奶奶,我敎妳唱歌好不好,妳看──」一隻漂亮的紙飛機夾在兩隻小巧的手指上飛呀飛,輕盈地在她們之間來回翻轉,「造飛機、造飛機來到青草地……」看著奶奶的手竟也跟著在空中不靈活地上下揮舞,她一開心,又摺了一隻送給她,「彎著腰彎著腰,飛機做得奇……奶奶,妳怎麼都不唱呀?」
 
夫婦倆在一旁看得放心,於是先行離去。有仁說得先把正經事辦妥了,他可不想到時候再有什麼問題。「那你先去吧,我一會兒就來。」曉恩往洗手間的方向比了比。
 
沒想到這浴室裡頭竟然昏暗得如此異常、詭譎,就像最後一秒的黃昏,微弱得不知何時就要斷氣,一盞燈彷彿迎風的燭火閃閃滅滅;抬頭望去,天花板更是東殘一塊西蝕一塊,又黑又髒,低低的壓迫在頭頂上,彷彿一片烏雲密佈;一堆瓶瓶罐罐歪歪倒倒地被擱在角落,有的傾斜,有的凹折,水漬鏽痕一圈一圈地滿在地板上匍匐,未免弄髒鞋,如廁的時候還得坐得彆扭。她實在沒辦法想像有人可以在這裡待超過一個小時,就算沒病也給嚇出病來。忽地心一驚,趕緊加快了手腳。
 
越慌張就越恐懼。誰知就在她要逃離這裡的時候,門把卻卡死了,怎麼轉就是轉不開,「怎麼這樣?誰來救救我!」曉恩一個人被反鎖在裡面不禁嚇得放聲呼喊:「我要出去!誰來啊,我被關住了!」這裡連一扇窗戶也沒有,想是以防有人跳下去,她只能隔著牆喊,猛捶廁所的門:「有沒有人聽到,我在裡面,我被關起來了……」
 
一位看護恰好走過,即時解救了她,「啊,抱歉抱歉,大夥兒正在廚房準備晚餐所以沒聽見。」又連忙解釋說:「這廁所內外都上鎖的,有時候不得已,病人假如瘋癲發作,我們只得暫時先將他們關在裡面,否則誰也制止不住啊,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她對曉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喔。」曉恩一臉驚魂未定,沒多回答。也不知道為什麼,霎時覺得心裡空空的,不太踏實。雙腳半懸著,像坐在高樓的圍欄上。
 
有仁早已經事先通知了,今晚一家人要和母親一起吃飯。
 
「吃吧、吃吧,」負責料理的看護忙走過來尷尬地招呼:「這魚實在是煎得太老了,你們可別嫌棄啊。」一尾又乾又老的魚身硬梆梆地躺在盤子上,任人俎戳,魚頭似斷非斷,就算痛也說不出話來。稀飯配上醃漬的醬瓜、臘肉,餐桌上筷子敲擊的聲音都比交談勤快。
 
「媽,等一下還能再和奶奶玩紙飛機嘛?」英英嘴裡含著未嚥的飯菜,整個心都野了,只想著玩。
「好,可是要先等爸爸和奶奶說完話。」
「說什麼哪?我也能聽嗎?」
「妳先乖乖吃飯,別那麼多話。」
 
直到晚餐過後,有仁扶母親躺回床上,趁時候也把要說的話全說了,他頭低低的,她沒有表情的,該說的說,該聽的也聽到了。眼前忽地覆過一片愁雲慘霧,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曉恩心想。
 
四隻眼睛偶爾互望一下,一雙年輕的對上一雙呆滯的,也不知道還能再多擠出些什麼聲音,空氣靜默而沉重,眼看一層層灰色雲霧凝在上方越積越厚,天色已然全暗,還帶了點水氣,有仁趕緊轉頭使使眼色,叫英英過來。晚了山路越是危險,他想。
 
小女孩剛吃飽,唇色正紅潤,兩頰紅撲撲地就像升起了兩個小太陽,溫暖可人。她正蹦蹦跳跳地唱著「虹彩妹妹哼嗨呦」,又歌又舞地來到奶奶床前。奶奶總是很少講話,她知道是因為生病,也想奶奶年紀大所以病才比較慢好。她笑盈盈地:「奶奶,那下次我多帶些彩紙來,敎妳摺更多好玩的東西好不!」
 
林間夜色迷濛,行駛坡路最容易打滑,有仁開車開得特別小心,尤其雨點不斷,忽大忽小,水珠滴滴咚咚地墜落在玻璃窗上,一剎那就迸飛四散。曉恩若有所思地望向窗外的天空,此時連月亮都被捂蓋不見。
「你看……還是我們把媽帶出來吧?」
「什麼,妳瘋啦!一家子移民手續都辦好了不是?」
 
正在公寓的頂端,「飛上去、飛上去,飛到……白雲裡……」無聲細碎的音符旋繞直至最後一句,紙飛機悄然飛向天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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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空
    
  
  「各位聽眾您好,我是黎柔柔,歡迎收聽『人來瘋』。今天是甚麼日子知道嗎?對了,又到了我們一年一度的中國七夕情人節,這一天你會跟你的阿娜答去吃一頓燭光晚餐嗎?或者你有送甚麼特別的禮物給他或女性的她呢?如果你來不及送沒關係,今天我們空中傳情意,就幫所有忙碌的情人們傳情,但是不限情人,包括好友、親人,你想傳情並且為他們點播一首歌送給他,只要你
call in進來,我們幫你撥電話,歌曲放到一半再將我引介出來,全國的聽眾都會聽到你們的來電傳情,請撥(022509-99××,(022509-99××,包括越洋電話機會難得,趕快把握。現在我們先來聽一首18禁的情歌Je T'Aime Moi Non Plus。」
 
  音樂自空中迴旋,如雲邊聽廣播邊插一束美豔與香氣濃郁的玫瑰花,今早她特地去花店採買的,血紅、粉紅、鵝黃……每一種顏色她都挑了一些。拿著花剪修飾,每一朵玫瑰的厚絨質感,讓她想起石英的背的肌膚,帶點油卻滑且肌肉飽滿的堅實。
 
  當時因為石英有一陣子時常往返美國內科醫學學會,而認識正值當空姐的她。那一天機艙的矩形窗戶外,白雲翻騰,一簇簇一叢叢,像浪又像雪,飛機感覺緩慢前進,倒像飄在海裡的船,風平浪靜的緩緩飄浮。有時又像鑲著金邊的棉花糖,因為陽光的變化,而讓雲起了色彩暈眩,猶似彩色潑墨,深淺交錯的雲霓。這樣的景象對當空姐的她實在不足為奇,但今天的心情卻異常的特別,因為石英向她提出地面的邀約,讓她的臉上總不禁漾著喜悅,窗外的雲也跟著更輕飄飄,彷彿見著了霧氣,蒸騰著飛舞著,想起小時候總愛在媽媽剛洗淨晒過太陽的床鋪被褥翻滾,跟姐姐打著枕頭戰,即使被媽媽斥喝怕弄髒,但還是覺得和煦陽光的氣味,讓她的回憶泛黃中有溫暖的色調,連帶在機上職勤,都似是慢動作的影片輕忽的飄著,連此架波音747飛機都如熱汽球般任空氣的浮力悠遊於藍天。
 
  婚後她就專職家庭主婦,偶爾學學插花上些瑜珈的課程,有事沒事往健身俱樂部游泳,兼了一份教老外英語。而石英醫院診所兩邊忙,生活倒也十分一般,雖然沒當初熱戀的甜膩,也許真實的生活就是如此,淡而無味卻如白開水的必需,就來個驚喜吧!於是她試著call in……
 
「喂!你是?」
「我是,雲。」
「喔!雲,請問你要給誰空中傳情?」
「我先生。」
「你想送他哪首歌呢?」
Dust in the wind
「好!那你電話不要掛斷,蠻虛無的一首歌。」
「那是我們第一次一起吃飯,餐廳播的歌,旋律一出我盡想到當時的美好。」
「現在就幫你撥,知道我們節目的進行方式嗎?你們先哈啦幾句,然後說要送給他一首歌,等歌放到一半,再把我引介出來,全國的聽眾就會聽到你們的溫馨傳情。」
 
「石雲診所您好。」
「我想找劉大夫。」
「他現在正在看診,不方便接電話。」
「我知道,我是劉太太,麻煩你跟他說我有要事找他。」
「請等一下。」
「喂!甚麼事?」語氣透著些許不耐。
「我知道你很忙,但是你知道今天是甚麼日子嗎?」
「我不知道,我現在正在看診,一大堆病患等著我,你到底要幹什麼?」
「你知不知道今天是七夕情人節,我想給你一個驚喜,送你一首我們共同回憶的歌。」
音樂自空中流洩而出……I close my eyes,only for a moment……
「喔!my god!你到底在搞甚麼鬼!」
「我們現在正在NEWS99的播音線上,就那個黎柔柔的節目啊,我們的對話全國都聽見了,我只是想……
「喂!劉大夫你好,我是黎柔柔,現在你太太給你的空中傳情,全國的聽眾都聽到了,這是歷史性的一刻,一個big surprise。」
「啊?全國?播音線上?我正忙著看診啊!」
「我只是想給你一份特別的禮物。」
「劉先生,再忙都要給對方一個愛的祝福喔!」
「好啦!好啦!」卡嚓!
「好,我們謝謝這一對浪漫的太太,不浪漫的先生的空中傳情。天空中除了星星、月亮、太陽和廣大的星系外,還有甚麼呢?當然就是電波囉。現在我透過麥克風講話到聽眾的耳朵,在這段距離中,聲音的訊號大部份都是在空中,空中充滿了我們彼此的訊息,你聽到了嗎?接下來我們工商服務一下。」
 
  如雲關掉收音機,看著腕上的電波計時表,結婚之初,石英買了一對電波計時表,說:
「這是最新型的表,內藏一個具有極端精確的天線,能每天自動接收由日本基地台發射出的『標準時刻』電波,自動校正時刻及日曆,內附調整與臺灣的時差。所以能幾乎永久都保持在標準時刻。」
  他輕輕的幫她戴上手表,說:
「這代表我們可以接收彼此精準的timing。」

  她走到陽台,看著遠處被建築物切割的天空,頓時感到天際如此低霾與皸裂,彷彿有無數聲音變成字,像空氣中的塵埃;細細碎碎,浮浮沉沉,遠處一架飛機小的像玩具,拖曳出一條淡而無力的卷雲。

  一只表,自高空落下。

  屋內的電話,一直空蕩蕩的響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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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杯剛端來的曼巴咖啡,是她深愛的咖啡。 


 
靜靜擺在桌面一角。


自花格圖案咖啡瓷杯內一絲絲白煙竄動,以扭曲緩慢姿態混和著那股令人沉醉幻影迷思狂戀的香氣,透過冷空氣流動韻律瀰漫了開來,穿進她的鼻、她的感官。她輕輕啜了一口,嚐一嚐原始咖啡豆的風味,再將手中牛奶沿著杯緣倒入。牛奶也隨著它奔放舞動起來,像迴紋針由大圈轉到小小圈。

 
嗯~ 好像夜晚的天色,這旋渦帶領她回到了那一年的時空。


一個美好的夜色。一群搭長途洲區巴士往雪梨的旅者們,在那午夜將跨近下一個年的時刻,車停在洲際公路上,前不著店,後不著車的氛圍裡。大家手中持著一杯市場都可以買得著的塑膠透明杯子,好像是喝果汁或汽水,她已無法記得微小細節,這氛圍早早將她震得無法一語。


一望無際的天空上掛滿了閃爍耀眼的星星,銀行系的星星都在這裡嗎?大熊座北斗七星杓子身影顯露在群星中,我無端的將手伸出來,深怕它掉落地面,或許應該用裙擺才夠裝?是星星清澈還是黑夜夠深黑,這景象是否可為我停止?讓她的旅程在此停留……



Happy New Year!」一句打亂她心的祝福響起。



「還要再來一杯嗎?」



瞬間她的靈魂回到了咖啡屋,她定定看著眼前,她回了一句:「下次再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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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期要結束了

 

六月夏天,溽熱,皮膚上都是黏呼呼的汗水,像沾了膠,總叫人悶的不透氣,心煩。這是我第一個大學生活的暑假,或許是大一新生的關係,還留著高中時的稚氣。煩惱不過就是要打什麼暑期工,以及從宿舍搬離的瑣事。期末考最後一天,宿舍裡的人忙著整理、搬離。小小的離別顯得雀躍,幫隔壁房的好友整理,別人也幫我搬東西。熱熱鬧鬧,像是為之後將空蕩整個暑假的宿舍道別。

 

我滿腦只想快點回家。天暗之前,我搭上客運,搬家忙了一下午累到腿軟肌肉痠痛,也只是為了快點回家做最後衝刺。往南的客運上我睡去,坐車搖搖晃晃,醒來通常都到台南了。應是下午五點多,天已黑。已暗的雲整片堆積,落在遠方地平線上,染黑一片垂幕。穹蒼反是一片清空,夜彷彿是從地底爬出來。我煩惱瑣事而已,心頭卻被莫名的烏雲壓著。

 

隔日早上,高雄天空清朗,跟往常一樣是個大太陽的乾爽好日。

晨間新聞、報紙頭條卻都是,在台中港附近,凌晨發生的大學生死亡車禍。電視上那個傷心欲絕呼喊孩子名字的媽媽,喊的是我認識的名字,在社團認識的女孩。離開宿舍前還跟她說過話。我們都離開宿舍了,然後。她與同學們狂歡學期結束,卻結束生命在一個永不天亮的深夜。

 

我想起某個接近六月的夜晚。

要到鄰校宣傳社團舉辦的大型晚會,我、她和一群人坐著小貨車上頭,擁著夏夜涼風和夜的穹蒼,俯看底下這靠海城市,閃閃發光著每棟屋瓦,電線桿串成一條遙遠的星河。我只是靜靜看著月光透著稀薄的雲。跟同學嬉鬧著、開懷大笑的她。我想,也希望她會喜歡,長居在這靠海的、灑滿亮光的夜城。

 

回家途中遇見那片低垂烏雲,是她人生謝幕的那片布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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