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級寫作班祕密基地

「張思文！」
才步出公館的誠品，空中就傳來自己的名字，一個很久沒聽到的聲音。
循著聲音來源，我回頭搜尋著預期中該有的熟悉影像。

「老學究！果然是你。」見到許久沒見的老同學，我難掩心中的喜悅， “你” 還因為過於激動而分了岔。
「嘿嘿，還好沒認錯人。你的背影我從來都不會認錯的。辨識率99.99%。」老學究跑了幾步過來後說。
「太厲害了吧，不愧是影像識別的高手，都十幾年不見了，我的背影你都還認得出來！自從你出國後就沒消沒息的，同學們每次問起我你的消息我也是莫宰羊，太不夠意思了啦。」面對我半開玩笑的責怪，老學究一時間竟然語塞，一臉尷尬的模樣與印象中一模一樣。看來歲月並沒有改變他那單純又帶點閉塞的性格。
「好啦好啦，不怪你，我又不是不了解你的個性。怎麼樣，現在在做些什麼啊?」
「哦，在台大資工混口飯吃，騙騙學生。」
「真有你的，台大的教職你都搶得到。找個時間我們好好聊聊，看看這些年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好啊，我也很想知道你的近況。」
老學究看了看錶。
「思文，我馬上有課，得趕去上課了。你可以在網路上Google到我，我們再聯絡！記得哦。」
「沒問題，你趕快去上課吧，我再跟你聯絡。」
「真的很高興見到你，Bye~」

◆

回到家我馬上Google了老學究，在他們系上的網頁找到他的聯絡方式，順道看看他所做的研究。雖然從學生時期開始我就非常佩服他，但看到他驚人的論文數量，我更是由衷的讚嘆他過人的能力。

基於我對電腦科學以及這位好友的興趣，我稍微再仔細地看了他所做的種種研究，多半與臉孔辨識這方面有關。據我粗淺的了解，這是非常困難的一項工程。表面上看起來這個領域似乎前途大好，電腦如果有能力辨識出不同的人臉，那將會有數不盡的應用。我直接的聯想就是最先進的安全系統，不需要額外的資訊，只要帶著自己的臉孔出現，系統就能做最精確的辨識，想到這樣的科技，我心中也產生了點興奮感。只不過一想到這背後所要用到的數學與演算法，我的熱情就消退大半…

老學究是我大學同學，會有這樣的綽號是因為他從學生時代開始就是一副學者的模樣，外表又總是嚴肅而老成，班上同學就給他起了一個這樣的外號。
論成績，他並非是我們班第一名，但我知道，不論是寫程式功力還是對於學問上的掌握，老學究絕對是我們班第一把交椅。我甚至認為，許多教授的能力都比不上他。他並不在意成績，他在意的是弄清楚事情是如何運作的。
我最常聽到他說的一句口頭禪就是︰「我只是想搞懂事情的原理！」

可能天才都和別人不大一樣吧。老學究的個性非常孤僻，見到人從不主動打招呼，不太與別人來往；臉上很少有什麼表情，也似乎不會看別人的臉色，一點察言觀色的能力都沒有。我大二修完普通心理學後，一度強烈的懷疑這個人有自閉症的傾向。
不過另一方面，他其實隨和的不得了。每次的程式作業，不管大小難易，他都慷慨的將他的原始碼分享給大家COPY，考試時也時常“造福人群”。好幾位同學最後能順利畢業，我想老學究功不可沒。
好幾次我程式寫不出來，找他幫忙總能得到滿意的解答。從他身上我常能學到很多，相處多了，也了解到他的善良與真誠。對於他的的冷漠、他的怪異習以為常後，我們逐漸變成好朋友。其實除了我之外，我還真想不出他大學時期還有什麼朋友。

除了這些，他有個特別的能力就是從背影來認人。
當然，每人都有不一樣的打扮，髮型，身材，一般說來是能夠分辨的。但是老學究卻可以靠背影來分辨出只見過一次的陌生人，彷彿那是他熟的不能再熟的老友。不過老學究好像只對人的背影有興趣，以前在校園裡見到背影殺手時，我總是急猴猴的想一窺女孩的廬山真面目，他卻只是停在那兒仔細的欣賞那殺手般的背影。每當我極度失望的走回到他身邊時，他總會說：「沒關係，背影美麗就夠了。」

◆

那天我查了老學究的Office Hour，到公館一帶時順道進去台大拜訪他。敲了敲門我走入他的辦公室。
「請問…」還帶著一臉狐疑。
「老學究，認得我背影，反而不認得我正面了哦？！」
「哦~ 思文啊。請坐 請坐。」
從小冰箱裡拿出了鋁箔包飲料給我，他也一起坐了下來。
「你結婚了嗎?」我問道。
「沒~」
「那你要加油囉，我都已經有兩個小孩，大女兒都讀小學了!」
「恭喜啊，真的很對不起，我都不知道…」
「別放在心上，現在知道也不遲啊。對了，我在你的網站上看了你做的研究，了不起耶！臉孔辨識現在到底發展到什麼地步？」我試圖轉移話題。
老學究沉默了一會兒，表情突然嚴肅了起來。
「老實說，我認為它不會有成功的一天。不管再怎麼努力，我們連人類嬰兒的水準都達不到。我們想從電腦來模擬人類的這個想法在根本上就已經註定要失敗了。如果繼續用一樣的思維，我們永遠沒有成功的一天。」
「什麼！那你寫的那麼多的論文，做的辨識系統都算什麼呢？」
「現在的人臉辨識系統根本都是笑話，利用一些數學模型辨識出幾個人，甚至稍微能夠覺察到表情的變化，就以為接近成功，其實還差得遠呢！人類大腦的運作根本遠遠超過這樣的演算法，不論我們的表情、裝扮、髮型怎麼變，我們的大腦都有辦法分辨出來，就算是變老、變胖、變瘦，大腦一樣能辨識。大腦運作的方式絕對不是電腦可以去類比的。」
「自從發現這個事實，我了解到我所寫的論文全都是狗屎。只不過為了升等，為了拿國科會的經費，我只好繼續寫些具邏輯性的狗屎，創造一些連我都不相信的海市蜃樓。」

「等你升副教授以後應該就可以做自己想做的研究了吧…」一時間，我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逬出這麼一句。

「其實我現在大部分時間都花在大腦的研究上」老學究眼睛望向牆上書櫃的某一排，果然全都是大腦相關的書籍。
「或許在我有生之年無法建造出真正的臉孔辨識系統，不過，我只是想搞懂事情的原理！」

「對嘛，管它什麼辨識系統，日子快樂最重要。我們可以辨識出臉孔就好了啊，誰還需要電腦來辨識臉孔?」我吸了吸手中鋁箔包內最後幾滴甜到不行的奶茶，發出空氣與吸管的共鳴聲。
「我。」
「啊!?」
「我需要。」老學究的表情又嚴肅了起來。
「思文，其實我一直想告訴你這件事。」
「什麼事?」
「我從小就無法辨識出人的臉孔。」老學究彷彿解脫般的吐了口氣。
「我可以辨認其他物體、動物、植物，但我沒辦法分辨不同的臉孔。這個毛病叫做『臉孔失認症』。」
我瞪大了眼睛、張大嘴巴，不可置信的望著老學究。
「這是由於大腦中某些神經元無法正常運作。每個人的臉對我來說都像是馬賽克一樣，對我來說，每個人都是沒有臉的人，甚至包括我自己！」
「所以我不喜歡在人群之中，不喜歡被淹沒在空白之中。我可以藉著人們的聲音，味道，身材，穿著來認人，但那須要一段反應時間，只有從背影來觀察，我才能從容的分辨。」
「難怪…」
「可是我完全無法看見表情，無法知道人們的情緒。到底現在是對我微笑、還是擺著臭臉，我一點也不知道。這讓我很害怕與人接觸。長久以來，我期盼能出現一套臉孔辨識系統，不但能幫我認人、更可以幫我“看”到別人的表情。我一直以為就快要成功了…」
「你應該早點告訴我的，我不知道你承受了這樣的痛苦。」我感到一陣心酸，同情起老學究來。
「不過你比較好認。我不需要辨識系統就認得出你。」老學究微笑。
「哦! 為什麼?」
「因為你總是笑口常開，而且你有一對好看的酒窩，那是我能看出來的部份。你的後腦杓上有兩個髮旋，一個順時針、一個逆時針，這也很好認。啊，時間差不多了，我又得去上課了，改天再聊囉。」
「好。」我的情緒還沒平息，腦中還充斥著這剛來的震驚。

「別替我難過。我去上課了!」老學究在離開時拍了拍我肩膀。
「其實就算發展出成功的臉孔辨識系統也沒什麼。我還是看不到自己的臉，當我想到“我”的時候，我不知道那該是什麼樣子。」離開前他補了這句話。

我站在原地看著他快走的背影，突然間我的眼眶溼了。

1.桌子的背面：桌子的背面有一圈一圈的蜘蛛網，躲在桌緣的角落。不是很大隻的蜘蛛，而是小小、長腳、灰色的小蜘蛛，迅速從這邊跑到那邊。桌子腳勾住了厚厚的吹塵球，不知道是哪時候勾上的，很難把它拉掉。

2.椅子的背面：木頭椅子的四個腳上釘著橡膠的軟墊，不夠貼合的縫隙間纏著頭髮和灰塵，緊緊結成一球勾在椅腳的軟墊上。軟墊被地面磨得很粗糙，變成很深的一個灰印子，原本應該有點球型的墊子像是壓扁一樣的變形了。

3.筆袋的背面：筆袋的裡面有黃黃的髒汙，因為我放了一枝黃色的蠟筆，所以黃黃的蠟筆就不停在筆袋裡面畫啊畫畫啊畫的。從白色布面的不規則圖形，可以看到我之前忘記蓋蓋子就丟進袋子的筆跡，或者是久久沒用的筆，默默滲漏出來的墨水印。

4.床墊的背面：床墊的背面有沙沙的觸感，隱藏一個夏天的平面卻有薄薄的砂，真想知道是從哪裡來的。

5.書櫃的背面：書櫃的背面是一片薄薄的木板，因為已經用很久了，被很多很多書撞過的椅子有點脫離櫃子的本體，可以看到書的角角和頁緣穿透出來的樣子。書櫃的背面有很多灰塵，還有很多年前油漆書櫃時多漆而懶得修飾的印子。

6.拖鞋的背面：拖鞋的底部有不規則的花紋，一圈又一圈繞著整個鞋底。鞋底的外側有很明顯的磨損痕跡，從腳掌到腳跟越來越寬像是刀面一樣銳利的磨痕，記錄著我不良的走路習慣。

7.樓梯的背面：樓梯背面就是下層樓梯的頂端，平常不會抬頭看，除了搬動加劇的時候，才會注意去量到底有多高。有一道深入油漆面的刮痕，是之前搬櫃子撞到後留下的，除了刮痕本身的灰黑，刮傷後露出的亮白油漆，也藏著淺淺的灰塵層積。

8.烤箱的背面：烤箱背面的四個角有被自己溫度燒過的焦痕，加上淡淡的油煙痕跡。

9.馬克杯的背面：馬克杯的背面印著製造公司的名字，本來白亮的瓷面，蒙著一層水垢、茶漬之類的髒汙。背面邊緣的釉面已經被磨掉了，變成一圈粗胚，用手摸的話會有點刮手，這裡的灰濛已經洗不乾淨了。

10.紙袋的背面：紙袋的裡面有很多皺紋，外面的皺皺的地方已經被磨得起毛邊了，但是裡面的皺紋卻還是很光滑而銳利。拿開墊底的紙板，袋底連接的地方藏著灰塵、餅乾屑和不知哪來的毛球。

立可白

從上而下一道淺白垂直線平均將左右分為兩半，塑膠與塑膠的兩邊接合處各有微微的攏起擠壓。整體外觀是M的倒反，中間的凹陷微微，左右的兩腳延伸而去，上下有著小山坡般的弧度。一圈一圈的堆疊而上共有四層，宛若夾心餅乾。顏色是深藍色的，餅乾間的凹陷顏色最深，整圈外環的顏色稍淡，藍色中還附著的白色微光，M字頂點各有左右四個閃亮白點。上下各貼著一小片貼紙，上面是淡藍色的底，模糊小黑字一行行筆直延伸。下面是色塊與線條的巨集，黑色直線交織在海藍、黑、白色塊中。


滑鼠靠手

綠色絨毛佔全體的十分之九，唯有上半部和下半部各有一層塑膠皮，恰似削去橢圓形，唯留三分之ㄧ邊緣，左下角有一小塊商品標籤。絨毛層由隱約的縫線左右車為兩半，中間往上0.9cm，又車了四分之ㄧ長度的橫線。細緻的絨毛介於0.1~0.2cm間，有秩序地聚集一起，觸感應該是柔順的，儘管因常至底部而塌陷扁平。大致由右到左的走勢，唯有右邊邊緣還有中間車線處由上至下。塑膠皮有兩層顏色，近絨毛層是一圈粉紅色，更大部的是正紅色。塑膠皮上有些灰黑色污漬散佈著，底色也顯得深沉。髒東西則使綠色絨毛間有土黃色。


手機

長方體的外觀，菱角都被修圓，有著人體曲線般的浮凸面。銀色的烤漆卻有為數眾多的不規則的點線刮痕，刮痕是暗灰色，但表面猶能反射些微光亮。正上方有個小圓洞，裡面有黃銅色金屬片，外面塞塑膠墊保護。曲線相當於胸部右方，有個小洞可以掛吊飾。腰身右邊也有個方洞可以插耳機。腰身以下的面板可拆卸，為蝙蝠翼形狀，輕壓下方的半圓形鈕，往下一弋就可卸下。橢圓形的保固貼紙位於上方圓洞之下，呈現右上左下。字樣早已磨去，唯有外圍一環焦黃色餘膠。更往下，近面板邊緣有廠牌logo，貼紙是橢圓形，裡面三個菱角只剩兩菱，中間字樣消失，唯留無法發音的M、空白、BISH。


手機套

外表為八面形，左右兩邊最長，上下其次，左上左下右上右下最短，並兩兩對稱。由三層黑色塑膠布購成，最下面是織衣線般的細橫紋。中間層位於邊緣，寬度0.5 cm，由一束束縫布袋線寬的橫紋所構成，再車上一條直線與底部縫合。最上方是一細點羅列的長方形布，左右和下方有著波浪般的細花邊，上方與底部縫合，下方有一水平的縫線和鈕釦，背面是魔鬼沾，可以開合扣在皮帶或其他物品。鈕扣失去了光亮，布滿細紋般的磨損，中間更有磨平的深灰色痕。


存摺

長方形下面兩角略為修圓，右方五分之二為白色，左方五分之三草綠色，紙板反射光線，亮白暗白亮綠暗綠的細線交織其中，直線密集，橫線略鬆散。綠色下方有著黑色的長方形磁條橫貼於上。有著漬狀暗斑，未成形的扭曲髒污字，何處的訊息？白色底部打印著墨色均勻的一行黑體字，No(o底部一條橫槓)、空一格後496463。


立體磁鐵

完美的灰黑色圓形鑄模，表面有著直線細紋，散佈著點線刮痕。凹陷處偏左下方，佔全體三分之ㄧ，它是顏色最暗也最亮的地方，正上方有著飛碟狀白色光暈，左下也有扇形光亮，右半部卻最漆黑。臉型似誰非誰，鬼馬小精靈般的面貌，鼻子太下面。頭頂廚師帽的師父，帽子壓得只剩三分之ㄧ。面孔比例最像大蕃薯，可是頭後面又長了一撮毛。


燒錄片

兩炷光束從圓環發射而出，由細而寬。上面一炷由三個橢圓形套接而成，依次為紅、綠、藍。紅綠交界處變為一個黃色小圓形，藍色的外圈往靛青色過渡；下方依序為藍、綠、紅色暈，藍色為直條狀，綠、紅為橢圓形。藍綠交界處顏色逐漸過渡，綠和紅交界為橘，紅色最外緣轉為桃紅；光束位於10層的同心圓之上，透明的塑膠層是最裡面四圈，細、細、最寬、略寬。外面是一白色細環，再外是一小圈反射鏡面，上刻有反體的2101字樣，對稱另一邊也有細描的12個小數字，無法辨識。最外兩細圈是鏡面和透明塑膠。中間第6、7層是模糊的鏡面，泛著微微的藍綠螢光，交界處隱約，第6層的藍色成分多些，第七層綠色較多。其上，除了清楚明亮的彩虹光束外，鏡面反射影像也被圓環中心發散出的隱約彩虹細線干擾，扭曲著顏色和形狀。


洋芋片罐

鋁灰色的底，參有白色細紋，還有極微小的亮點，恰似石英、雲母、長石構成，打磨過的砂質片岩，。其上印著黑色細點構成的字，標明貨號及保存期限。外緣先凹陷再高起，由圓箍框起。雖然顏色始終，卻因高低變化造成光線差異，形成暗、亮、暗、亮不同的視覺感受。


MP3

磁浮列車般的流線外型重疊兩層，顏色為黑藍色，有著一層薄薄的棉絮灰塵覆蓋。上方有一條長長的棒狀凹痕幾乎直抵頭尾。右邊有條細縫區分出頭部，頭部前端有兩條弧線的散熱孔。左上方有個站寬度一半的子彈型滑蓋，彈頭朝左，並有兩直線、正三角形標明方向。棒痕左端有個圓形小洞鎖著螺絲，左下方有個小長方體的突起，可插耳機。左方尖端突出一個銀色小圓柱，一個三角環從中穿過。靠左上方有三條斷續的閃亮銀色粗線，線條上有一點一點不規則突起。


Phone頭

灰白色的圓環堆疊帶點暗沉，底部細，上部面積大。更有亮銀色的尖銳突起，從下筆直而上，至前端閃著最耀眼的白光，宛若能穿刺任何物體。

四個物體的背面觀察。

【白銀戒指】
白銀戒指的背面不若表層那般明耀鑑人，未打滑磨光的內裡皺巴巴的像婆婆臉上的皺紋。銀白色的金屬彷彿被灰色的粒子給侵蝕。那樣的白，就像鋁生銹後顯露在外的生成物。整體圓狀帶形中寬旁窄，又像不成比例的腰帶。由內凹陷向外穿鑿而出的窟窿缺乏確實的形狀，無法猜測它在正面刻成了怎樣的花紋。

【剪刀】
淺粉色的兩個小巧圓形握把，並列像是英文小寫字母的「db」，正好足以各讓一根手指頭穿入。握把的末端下方，朝內各有兩塊方型小凸起。拉長了的倒V狀銀灰色剪子，開口處被磨成微鈍的圓弧形，兩片平滑金屬右上左下的對齊錯置，在刀片的四分之三處以極小的圓凸狀卡榫鎖緊，並交叉和下方的握把連結。

【N次貼】
鵝黃色的立方形N次貼，正上方有條黏貼用透明膠，比食指的寬度再來得窄一點。仔細看，紙的表面與膠的銜接處，紙張的顏色變成一條更淺的淡黃色帶子，緊緊依附著膠痕，有點黏又不會太黏，無論是視覺效果或觸覺手感。

【兔子抱枕】
不算很白的白色絨布圍成不算很圓的圓形兔子後腦杓。在圓形的9點鐘方向偏下，有張已然磨損的粉紅色標籤，上面寫著「Miss rabbit.」。在圓形的11點鐘和1點鐘方向各連結一隻不算很白的白色絨布圍成的長半橢圓形兔耳朵。耳朵和腦袋縫合的那兩條線看起來反倒像是正要從兔子頭上剪去兩支耳朵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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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因為在準備期中考事務繁多的緣故
所以把「十個物體」打折寫成「四個物體」
就這樣。（逃跑去上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