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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城市景觀的輕與重-第五期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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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輕與重

空氣中有一股天真的感覺
當下 呼吸的人 都覺得這是跳出母親肚子後的第一口空氣
第一次接觸世界
經由鼻腔 湧入肺細胞 在散發到血液裡

如果沒有經這樣的儀式
昨夜殘留的污濁
肯定會累積在身體這個三度空間之中
肺慢慢的變硬 心慢慢的失控 血管慢慢的污濁
路邊的白色歐式躺椅
維持著一貫的優雅
為了讓優雅沾點人氣
一位被簡略命名的人類"流浪漢"
讓躺椅有了成家的機會

一隻黑色的狗
牠的身分是台灣土狗或外來品種都不重要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呼吸新鮮空氣這個動作所引起的共鳴
一點也不小的小黑
興奮對著流浪漢吠叫起來
也許小黑覺得週遭的生物
都應該享有這種呼吸的權利

小黑盡責的貫徹牠的信念
希望能喚醒看似睡死的流浪漢
一聲 五聲 十聲 ....一連串的吠叫
流浪漢的不理不踩激怒了小黑
從來沒有人能夠漠視一隻街頭流浪狗到這種程度

小黑猜測也許這是一個耳聾的流浪漢
既然這樣的話
那光叫準沒用
一定要拍拍他的肩膀

小黑前腳輕跳到躺椅上
拉下蓋在臉上身軀上的破衣
陽光和空氣用人類不能察覺的速度
幾乎同時接觸到那一張臉皮
然而空氣進不了鼻腔
陽光也照不出血色
因為這是一個死掉的流浪漢

人家說
狗仗人勢
小黑可強多人
牠在沒有任何人當靠山之下
直接在那個一動也不動的人身上撒了一泡尿
宣告地盤

早在小黑吠叫程度達到十連吠的時候
就引起一旁人類的關注
然而
流浪漢和城市街椅的友好程度
僅止於讓人禮貌的注視五秒鐘
免得侵犯了流浪漢的私人領域

直到
一隻狗跳到人的身上撒尿 顯示出異常的狀態
才讓人打破禮儀給予流浪漢變成流浪漢之後
所得到最長的注視
和最真誠嘆息

 

 

月亮的輕與重

初一是月亮最輕的時刻
因為它剛剛重新誕生為月亮

就像小孩一樣
無所事事
只要長大就行了

吃飽沒事最做
除了吃還是吃
所以很快就長成一個大餅臉

胖子的得到最大的注目就是胖
所以15號最多人注視月亮的時候
月亮被看的不好意思
就展開減肥計畫

最後瘦到空中蒸發
靈魂升天的隔日
重新誕生的遊戲
每個月都會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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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輕盈與沈重:《鳥的飛翔距離》(短篇小說)                            安妮

 

1.

      已經記不得是幾年前,哪一天發生的事了,想想應該有十年以上的記憶,那時我還在唸X大(當時的X大已不似過去,在保守的社會氛圍裡,校園中上上下下充溢著思辨與批判的聲音,是F國內中南部少數以人文氣息濃厚著稱的一流學府;不過雖事過境遷,但在X大仍有「某些學生」總是莫名的沉溺在過往的素雅美名之中)。一天,就在我要回到位於T城家中的路上。客運巴士正駛下當時南北唯一的高速道路。首先映入車窗的是從小就熟悉的街道,那時心理只想著趕緊掙脫在巴士空調系統中那股伴隨著煙味,還有汗溼散於身體周圍的氣息。

      下了車,終於;我閉上眼,大口的吸進一口氣,準備一吐一路上在車中令人作噁的不快。但兀自來地一絲暈眩,卻在我措手不及的時刻襲上腦門,陌生而異樣,是我不認識的氣味,讓我失措;我當下睜開雙眼,像極遭到襲擊的幼禽,驚慌低環顧著四周。

 

 

 

2.

浴室裡傳來S的聲音,夾雜著水的流泄,把我從記憶的片刻中喚回。

「快中午了,我要先去現場安排各個團體的會師行動,示威遊行活動會在下午230T城火車站出發,你也一起來      吧!」,S說道。

      我隨口應了聲,「嗯,再看看」。

      就那一會的時間,我腦中印著空白。適才還在回憶昨晚的夢,記憶裡那隻受到驚嚇的禽鳥,我,突然坐上了穿梭機,出現在一個特異的時空,與一個不知名的生物對話,一下子分不清哪個才是夢境。回過神,想起我昨天與S,還有讀X大時社團的學長姐喝了一整晚的酒。酒的餘韻最後帶著我跟著S到她的住處。雖然我不是第一次在S的地方過夜了,床上透著的S的身體氣味也是我熟悉的;但是因為宿醉所失去的昨晚記憶,讓想將自身在固定關係中安頓下來、加以辨識的企圖,平添了在生理上的難度,留下了必須縫合的斷層。

      直到S打點好出門離去後,我才慢慢地清醒。稍微梳洗一下昨晚的酒氣,刻意煮了杯焦掉的咖啡,點著一根煙,啜了幾口焦苦難嚥的咖啡,宿醉後的脹痛的腦門才漸次緩減。

      走到窗框邊望向窗外,好似凝視一幅掛在牆垣的有聲畫作。S住在C町這個擁擠的地方應該有好幾年了,雖然我沒有詳細計算過。對於這裡,我也不能說是全然陌生。樓下吵雜的叫賣聲,襯著參差不齊的鐵皮建物,一幢幢挨在一起,好像害怕地方不夠大似的,不夠容下這一切只能留在這裡的景緻。

      C町鄰近一直是個奇妙的地方,它有著一切殖民時期帝國留下的建築文化痕跡,荷蘭的、西班牙的、一直到日本、中國。巴洛克式的建築與日式平房、騎樓穿插交錯,像不時騰空出現在這裡,由電桿、電線所交揉出的複雜關係,讓人分不清真正的起點到底在哪個方位。

      自日帝以降命名的町區,其中又充斥著以中國各地地名為稱的街道;從布莊、洋場,以及傳統的打鐵產業,到正在沒落中的電影院、娛樂中心,處處都看得見歷史的鑿痕。曾經兒時的樂鬧印記,但現今留下的卻是破舊欲墜的殘房與鐵皮,以及逐漸被T城遺望的人群。

      窗外遙遠的一端望去,雲霧中連結著緩步高陞的建築,玻璃帷幕映照著華麗卻朦朧的街景,或許是距離太遠的緣故。最遠的那端,聽說是目前全世界最高的商用建築,T城的地標。四周圍繞著的盡是新興的購物商城、娛樂中心與高昂的住宅房舍。這裡是市政府精心打造的未來中心。

      樸實的白皙畫布上徒增一點墨漬,新興的建築就這麼被空曠的天際包圍著,顯得相形突兀。當目光尋著遠端建物的陵線逐次又再度輪轉回近處的清晰可及,眼簾感到某種光線的明暗差異,霎時停留了短暫的模糊。也許是因為擁擠、比鄰而座的關係,陰影遮蔽了光的線條,讓這裡四周滿是昏暗的角落。記憶中本是熱熱鬧鬧,充滿活力的社區;現下的騎樓底,雖然紛雜聲響如故,但卻在昏黃中映射著一張張正在掙扎泅泳的相似面具。而C町也在陰沉沒有陽光,空氣中充溢著沈重水氣的日子裡,昏黃的舊街角更顯得陰暗,而毫無生機。

 

      扭開電視,新聞正報導下午那場即將上眼的示威活動。S正在現場接受訪問。沒想到這麼快她就到那裡了。因該是坐地鐵吧。還記得唸X大時,都還要步行2030分鐘才到火車站;像這樣集結的活動每每都還得耗上兩、三個小時。

      這次的抗議活動是由C町發展自治組織發起的,S是自治會的主要的幹部。其實,我是昨天才知道的;雖然,這幾年我和一直有斷斷續續在一起,不過我從不過問她的生活;她也從來沒有跟我提起。也許是知道我離那個世界已經非常遙遠,而且又漫無目的的生活著,所以跟我多說無益。

......參與的團體相當多,除了C町的住民外,很多其他社區的住民與自治會都是自發性的投入這次抗議市政府將要施行的都市更新再造計畫政策。」「......是罔顧在地住民的居住和生存權,」電視中,S說道。

      這已經是官方說法了,一旦有抗爭活動,主辦單位總是要這麼說。我只知道昨晚S邊喝著酒,邊跟大夥抱怨C町的人情冷漠,絲毫不關心自身的權益。而這次代表C町的也只有自治會的幹部成員,其他社區也一樣。參與的團體中站大多數的是自詡為進步力量的學生團體。 其實,這也不是什麼新聞了,我跟S還在唸書時就是這樣了。即便是在校園中,也是如此。大多數的學生並沒有被這些「進步同學」所感動。是大家都很淡漠嗎?還是這一切都遠離了他們物質的現實?正當此時,耳際傳來窗外騎樓下正為掙一口飯而汲汲營營的聲響,也許溫飽才是他們卑微的乞求。

 

      中午已經過了有好一陣子了。腦中一閃而過,想著到底要不要去現場,心中馬上有了答案。將電視的音量旋至靜音,然後我自S擺放雜亂的CD架上挑了張CD來放。打開冰箱,看到S應該是這幾天留下的菜飯,另外還有幾瓶啤酒;於是我把飯菜熱了吃,然後自顧自的開始喝起啤酒,準備就這麼打發這個下午。畢竟,如果我去遊行示威,現場的畫面可能會顯得格格不入,因為乍見一位身著筆挺、打扮入時的上班族出沒在少得可憐的抗議人群中,這是多麼地不協調。

      已打定主意,今天就這麼著。喝了第六瓶的啤酒,躺在S房中的一張靠椅上,耳邊這時正傳來Brian Eno Desert Island Selection「荒島必備」專輯的樂聲。曲調因為空間與距離的因素,吐露著迷濛的音色。同時伴著吟遊詩人般的哼唱,旋律因而縈繞出空靈的氣氛。隨著緩慢的音符,我似乎一點點地陷落在一個謎樣而無休止的漩渦中。身旁的事物慢慢地縮小,身邊的一切逐漸剝落,螺旋般地離我遠去。雖然我深知漩渦並非真實,但那無以名狀的轉動,最後竟讓我的身體也開始一吋吋剝離直至消失。到我重又甦醒,不熟悉的謎團已將我化成一隻飛禽,領著我穿梭,飛回到我昨夜未完成的夢境裡。時間一下子又倒轉至十多年前,我回到T城走下巴士,那一剎那的驚悚時刻。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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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y Kalikali

 

明明是很靜的街道。中午曬太陽的棉被鋪在漆著FireBird的車上,空地長滿雜草,邊界的鐵架或用陰影鎮壓被子或遭棉被覆蓋窒息。一片城市小草原的明媚風光。


貓在車頂曬太陽,雜色貓花臉貓醜貓。用潔白後腳搔臉搔耳朵,有人經過便轉著貓脖子,兩眼直瞪瞪說,這可是我地盤啊!老兄!

穿背心阿伯騎車經過,頭髮捲捲的阿婆提菜籃走。開門關門聲響,剛醒的年輕人出來,重重聲響在暖暖空氣中吵醒青年,是貓由屋頂跳回車棚。貓看著青年,青年看著貓,兩秒後各自移動。


貓繼續趴在車上,一絲風,一點人都沒有。


街道曬著太陽有些甜膩。太陽下我肥肚子真舒爽!想著想著貓睡著了。

夢中,年輕人帶上貓面具輕巧地跑,街道好長,風拂過臉,臉拂過街邊盆栽,街鼠緊張地彈跳起來。屋子大笑,窗框亂跳。腳踏車叮噹響,街燈扭扭臀。他們為貓舞的人類喝采,年輕人害羞藏回樓頂邊間。


他躺著喘息,搔臉搔耳朵。傍晚小女孩在街上喊:爸爸開門。年輕人睜大眼睛,發現路燈都熄滅,貓叫聲好尖銳。別用鑽子刺我耳朵,不要!空的暗的街,誰在奔跑?他看見貓眼閃爍,貓對他微微點頭向上爬,登上一階階黑夜。


街脹大,年輕人在脹大的一切中擠壓成細線,細線兩眼望著雲邊貓眼。雲朵成了團毛線,貓爪擺弄它。線頭落到凡間接起街上細線。


電線小女孩跳繩線留在街邊。

貓扭著屁股快樂走在屋簷,希望等會兒討到魚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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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完後才想到功課原來是「城市的輕與重」,只怪我當時太有feel,
請老師同學見諒!

 

 

永康街

 

如果問我哪裡是台北最喜歡的角落?我會不假思索的說「永康街」,小時候,那裡是我補習的地方,我是到長大才慢慢開始愛上這個地方。我對它的喜愛,就像原本灰黃的帆布,一點一點的被畫上碧綠、天藍和幽雅的白色,總是在我想逃脫被噪音、速度箝制的心情時,悄悄想念起這一抹平靜。

 

如果仔細回顧每次我去永康街的流程,基本上大致是這樣的:在某個星期三或星期四的下午,覺得缺了點什麼,是失落感吧,說不上來,不如晚上去永康街,帶一本書去,最好是小說,但壹週刊也可以,先和男友說晚上要自己出去,再一個人享受這種靜謐。公車司機直線般的划到永康街口,我下車,像遊屍一樣頭腦空空在街上走,空虛淡漠的心被活躍的商品點燃,看到真正活著的人們讓我意識到自己還有靈魂,不由得在心裡偷偷把內心深處的靈魂提出,和對面經過的行人交換,但又悄悄的以為自己不配得到。

 

永康街大馬路很驚豔,但更驚豔的是那些小巷子,每一間店都這麼獨一無二,裡面有法國進口的提袋、夏天可以用的環保冰足帶,到處都是那些你在俗世中找不到,也因各種俗世的理由把他們摒棄在購買清單外的東西。Mori Mori就是一例,我每次經過都會進去看看他們出了什麼新貨,去了幾次後,我開始和長相甜美卻意外誠懇的店員交談,我們開始聊起永康街這個地方,聊她工作的這個角落,我說我認為永康街的房子,用木頭來裝潢再適合也不過了,事實上,不知怎麼的,我開始向這個陌生女孩訴說自己的夢想,我說我嚮往在這裡擁有一間房子,裡面的家具是木製的,不過這只是我的夢想啦,我補了一句。她跟我說她也超喜歡這個地方。我很開心在這裡工作的店員不只是在這謀得溫飽而已,而是真心的喜歡這個地方。我和她說我常會到這個地方,每次來的時候我就和她打個招呼。

 

然後我會到對面的餐廳,一棟漆著藍綠色油漆的木屋,上面掛著亮亮的黃色小燈,很像瑞典或是北國風味的建築, 店裡的燈光不算很亮,是那種父母看到你在那邊看書會叫你把大燈打開的那種燈,但他們不在這裡。服務生幫我上了一杯水,水在玻璃杯裡,透明澄澈。我點了海鮮千層麵和一壺花茶,因為我想在這裡看書、忘記時間。接下來的時間,我就在放肆的寧靜中,找回身為人的樂趣。

 

上星期三我又去了一次永康街,我在上班時無意識的發覺自己內心的空虛,抱著滿心的期待,搭上公車,臨上車前,有一位同事跟我說她最喜歡的也是永康街,我約她一起前往,她說晚上有事,我們改天可以一起去,在說這句話的同時,我們都沒想到,那天再也不會回來了。

 

永康街的大馬路還是沒變,從操日語的鼎泰豐排隊人潮到各種新鮮趣味的小攤,夾雜著幾個外國人影,這裡真是一切如故,永遠以明快的節奏、輕柔的囈語安撫著人心,我欣慰的想。然而一切到了小巷子裡卻開始變調。我那天想先看幾頁書再去對面的商店,在熟悉餐廳的大門,一名女子正巧從餐廳裡走出來,看我要進去,她說:「很怪吧,本來是餐廳,現在變成賣雜物了。」不知是女子說的含糊,還是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沒有回應她,只是推開門,想親眼證實這一切,果真店裡的樣貌和從前大同小異,只是堆了幾個紙箱,裡面放了白色磁盤和杯子,我想這些應該是本來準備給客人用的吧。我的好奇心照理會讓我進去問個究竟,但我太傷心也太震驚,無法接受,細問恐怕讓我的眼淚奪眶而出,出了餐廳,想到對門的Mori Mori尋找一點慰藉,眼睛瞟到一件連身洋裝,平凡的剪裁、毫無特色的圖案,頭往上一抬,竟發現Mori Mori也不見了,那個打過幾次照面的女孩當然也不在。

 

慌張、失望、痛苦、憤怒,我不停的問自己,是不景氣嗎?連唯一這些有特色的店都經營不下去,那還有什麼店能做的下去?我一條條小巷仔細的看,找到一家Pita Barpita是我很熟悉的食物,在渥太華有許多中東人的餐廳,裡面都賣好吃的pita,店裡很有家常的氣味,空間很小,半露天,小黑板上有粉筆寫的菜名,貼著雜誌推薦的報導,老闆是中東人,我看到「道地」兩個字,就決定是這一家了,可惜這點期待在吃到我點的雞肉pita時破滅,無味的雞肉加上大蒜醬,讓我忍不住在離開前和店員申訴,差點脫口說出,不好好做怎麼對得起這條街。

 

我內心深處發覺被自己最信任的一條街背叛了,那裡的食物不再美味、姿態不再悠閒,取而代之的是大街上密集林立的日式和台式料理,店裡樸質的桌椅、快速的氣氛,老闆和客人的互動僅止於上菜,沒有人會幫你添水,在裡面坐個二十分鐘就算久了,錢是賺到了,但老闆與客人間的關係以及客人與環境融合的關係呢?這些日式及台式料理也許遵照商業書的教戰原則,讓客人的翻轉速度加快,若是經營得好,同張桌子一個晚上可以連翻四次。想想也許是我的錯,說不定在不景氣的過程中,永康街已從品味生活的同義詞轉型成為商家艱難求生存的戰場,說不定這暗示著我該找另外一條「永康街」了。這時我想起Mori Mori的女孩對我說的最後一句話:「在這小巷子生存不容易,我們的生意不像大馬路那麼好。」曾經我以為無關緊要的工作抱怨,卻透露獨立經營的掙扎與無奈。那天晚上九點二十分的永康公園裡,有一個女孩的心靜靜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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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失的誠品永和店

「你家附近有誠品嗎?」

曾經,我驕傲地問著朋友,當誠品書店在永和開幕的時候。

誠品書店一直是這十來年的文化象徵之一,打著人文、菁英的旗幟在各地開店經營,創造出舒適且親和的人書相處空間。每間店裡不僅有輕柔的音樂,還有貼心的座椅,歡迎著每個人坐在店中隨意地翻讀書籍。若住家附近有了誠品書店,彷彿整個區域的文化水平都提高了不少,在與朋友的聊到居住環境時,自然會流露出驕傲的神情。

當我唸完書出了社會工作後,大多是在出版行業裡打轉,漸漸地瞭解到,書店再怎麼高尚、風雅,終究也只是一門生意,賺不到錢一樣得關門。

這時再回頭看誠品書店,只覺得那舒適的空間,雖營造出鼓勵人們讀書的氛圍,卻沒建立起讓人願意掏錢買書的環境。後來,我都戲稱誠品書店為「圖書館」,很多人都是只看不買,或看完後再上網、再去折扣較多的書店買,這狀況導致了誠品書店的坪效不佳,引發這一兩年來許多轉型精品賣場的動作,或直接將門市關閉,如同永和店一樣。

若說是房東提高了房租而導致書店關閉,那也只證明了誠品集團在經過評估後,沒有了經營的信心與決心,在商言商地退租關店,人文理想還是不敵營利考量。

現今,誠品書店的原址,已完成招租並重新裝潢成美食館。原本的雜誌區成了特賣店,新書區及財經區成了迴轉壽司店,電腦和語言學習區成了日系食品舖,總有死小孩在亂跑的童書區成了迴轉火鍋店,文史哲的書區變成拉麵店,精品區則成了主題餐廳。一樣的主走道動線,卻已是完全不同的風景。

感傷嗎?也還好。發展成連鎖集團的誠品書店,早期那濃厚的人文氣息,已被商業化的經營沖淡了許多許多。而且,一個人一周或一個月可能只看一本書,但卻不可能只吃一餐飯,那店面,就讓有本事的商人去經營吧。

永和,雖然少了家誠品書店,卻依然擁有著小小書店。如果現在有機會和朋友再聊起居住環境的問題時,我可能會問著:

「你家附近有獨立書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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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述說,一塊不屬於妳的,卻有著很多妳的回憶,在這城市中的一個小角落,跟許多與妳初次相識的人?


還記得二十年前的永和,至少至少,二十年前的永和邊境,住宅區跟家庭工廠區的交界,有兩棟灰灰的公寓在窄小巷子中相望而座,兩個頭髮黑黑的小女孩躺在六樓,在濕熱的台北夏夜中睡不著覺。夏蟬在窗外,越過窗戶對面的另一棟公寓背後,從住宅區外圍空地綠綠的竹林中大聲放鳴,清風從窗外傳送進綠葉與草的味道。

如果騎著腳踏車在竹林旁邊的巷子口向左轉,會看到橫貫中永和最大一條臭水溝,過了臭水溝便是一間一間"家具"、"輪胎"、"五金",招牌上面粘著似乎與生俱來的黑污跟漆漬,可是外牆卻跟住宅區的公寓一樣是水泥灰。裡面的男人不穿皮鞋,不打領帶從沒在電視上看過。

那時林志穎穿著彩色西裝襯衫出道了,張雨生戴著眼鏡唱我的未來不是夢也有一段時間了。他們沒有穿過拖鞋白背心手拿一包七星上電視。他們頭上沒流過汗珠。

有時候會被車子引擎聲吵醒,一輛工程車停在過車不多的窄小巷子邊,柴油味與規律的隆隆聲隨著看不見的齒輪轉動,帶來白日特有的節奏。從六樓高位往下看,兩個穿著黃色連身褲衣的男人一手拿著黑色纜線,一手搬著灰色鋁梯,爬上二十年後已經地下化的灰色電線杆。幾部滑亮的轎車從電線桿旁交錯而過,駛向前往市區的車龍中。


往學校的路是巷口右轉的一條紅磚道,鬱蔥的竹葉又從成群的竹林中冒了出來,在一塊塊空地上垂向人行道邊,另一邊便是從邊境通往市區的道路,如果下雨,空氣中清新的草味稍微排遣了一輛輛汽車排放的苦澀。

回家的路上,左邊三塊,右邊兩塊,長著竹林的空地是許多流浪狗跟孩子的遊樂場。放學後,先不要管國語習作兩頁數學習作才一頁但數學講義要寫三頁還要抄題目,先把腳踏車衝到竹林看看今天有沒有朋友沒被媽媽禁足或者直接跟新朋友去玩了,臭水溝旁的大斜坡是尬膽的最佳去處,斜坡下面柏油路坑洞市公所只用木板蓋住更刺激。渴了去文具店買汽水條順便買甩炮丟到馬路上嚇人很過癮,妳那國有三個女生兩個男生都被嚇到,我這國就在文具店前面停著的機車上哈哈大笑,然後趕快躲妳們丟過來的甩炮。

夏天的白日特別長,卻不會拖延時鐘上的數字,朋友一個個回去了,路上的小吃店也亮起燈了,一個不屬於孩子的色調在空氣中升起。


有一天,先是對面公寓背後的竹林不見了,朋友跟妳說怪手開進來那天有個工人手拎著剛出生的小狗不知走向哪邊,她跟妳閒聊時妳們握著腳踏車把手,站在巷子最裡面的停車場,因為另外幾塊空地的主人也用藍色的鐵捲門把竹林跟紅磚道隔絕了。

幾年過去,幾塊空地變成附有電梯的新式大廈,幾塊空地依舊沒人問津,不變的是妳跟朋友再也穿不過那道隔絕的鐵門,轉而回家看電視了。


但妳一直沒有忘記那草腥味的風、臭雞蛋味的水溝、以及漸漸沉默的夏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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