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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逃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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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幾位賓客離開新娘房後敏娟坐在化妝台前緩緩地閉上眼睛深深地吐了一口氣伴著雙肩往下沉鏡子邊綻放的百合捧花散發著香氣陪著她沉浸在這短暫的片刻

 

    阿松站在房內最醒目的紅絲絨沙發前雙手環抱著胸口頭向後仰了一仰後望進鏡中的敏娟希臘女神般造型的白紗裹著姣好的身段豐盈的長髮梳攏在耳後只留少許髮束順著頸線捲放在鎖骨邊,濃密的睫毛向下散放,遮蔽著新娘的眼神,新娘秘書正在細心又俐落地為她補著妝,阿松旋即傾身拾起黑玻璃茶几上的菸盒和打火機,倏地往門口走去,門一開,「再五分鐘,新人要準備入宴會廳喽!」婚禮顧問與阿松在門邊擦身而過時認真地叮嚀著。

 

    一聽到「五分鐘」讓敏娟身體一顫,新娘秘書手上的口紅一斜,從右嘴角邊向外畫出了一道朱紅,秘書連聲抱歉,趕忙拿起化妝棉要擦拭,敏娟抿了抿嘴唇說:「沒關係,慢慢來。」這句話彷彿是說給自己聽的,沒關係,慢慢來,多希望還有千個、萬個五分鐘可以慢慢來,可以確定自己真的想步入婚姻,成為人妻?真的甘心結束自由自在的單身公寓生活,去和婆婆同住?真的有把握和阿松彼此信任牽手一輩子?和阿松因為婚禮的事口角不斷,這幾天兩個人甚至很有默契地彼此保持沉默,以避免發生更多爭執,阿松總是埋怨自己脾氣不好、我行我素……敏娟將手按放在胸前,試著平撫越來越快速的心跳,她覺察到,那慢慢來的線頭牽拉出的疑問、困惑和焦慮似乎沒有盡頭!「新娘子請起身,我來整理一下婚紗。」秘書的話打斷了敏娟的思緒,她聽從著指示站起身來,眼光迴避著鏡中的自己,接過百合捧花立刻湊近鼻子,猛然吸氣,像是百合花的馨香可以抑制心中潰堤的壞念頭:不,不,不!這只是婚前恐懼症罷了!……還是……不!不!不!我根本不該結這個婚!……對!我不想跟他結婚……對!我不要結婚!現在,那現在我該怎麼辦?怎麼停下來?……敏娟眼睛忽然閃著光芒,隨手將百合花摔在紅絲絨沙發上,顧不得秘書一臉訝然,她迅速披上外套,拉起包包就要往外走,此時,一通簡訊傳進她的手機。

 

    阿松在簡訊中寫著:「真的,真的很抱歉!今晚,我無法成為你的新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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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離自己的熟悉是必要之務,當處於同個環境太久,很有安全感,心態上自然而然也會鬆懈,頹靡不知進取,以為可以這樣繼續過下去,培養出驕縱、自我等愈發醜惡的面貌。在學校日復一日同樣的生活作息,同樣的餐廳、同樣的面孔一天不知道要見多少次。便利的台北城,過多的養分已讓我不知從何吸收:小劇場、影城、書店、Livehouse……原本逃離了螢幕影片追求現場表演,仍舊是在室內進行,我也想逃離這樣過於熟稔的再製,我想直接親眼去看看,那些所謂的「真實」,是如何在不同於我的空間裡上演著他們日復一日的生活。我要逃離,我決定自己一個人環島,地理課本上背不清的台灣島,我是第一次這樣踏上他鄉的土地。

暑假是很好的時間點可以逃離這一切,丟下自己原本的城市,到另外一個村落,當失去了捷運、朋友、電腦、可供辨認的一切習慣資源,不帶相機,手機主要是給家人報平安用。僅僅靠自己,流浪。

夜裡從小小書房出發,一路往北來到基隆,隔日又南下到花蓮。電車的速度最慢卻也最有漸層感當火車一站一站,從鐵路地下化升起至人滿為患的都市,樓房逐漸背棄逃離遠去,最後開拓成一片片稻田、廣闊的大海。這樣的感觸不是台北一覺睡到花蓮的自強號可以比擬的。暖暖、瑞芳、三貂嶺……熟悉的東北站名,一站一站在半夢半醒之間駛過,我躺在無人的車廂內,依稀聽見火車已經開過了福隆一帶,突然驚坐了起來,看見車窗外:「海耶!」好似生平第一次看見海,身為島國的居民,理應與大海是密不可分的,但看海竟不能隨心所欲,得經過層層疊疊的請假手續、交通易達等等考量後,擇出良辰吉日前往大海。我七天的行程裡,花了至少有五、六天在看海,從宜蘭、花蓮、台東、屏東看到高雄。儘管每天都是海,我每次看到海的剎那,還是會像孩子般激動起來放聲大叫,是海耶!

我在海邊時會莫名其妙往海走去,然後溼了半截褲子,才發現自己不能繼續往前走。看海的時候總是這樣,幸好我穿短褲和拖鞋,溼的就只有小腿和膝蓋。

看海的時候,會一邊覺得好熱,一邊也享受這無盡藍色的饗宴。「藍、或另一種藍」,是我看過書名被旅遊廣告手冊拿來濫用的壞例子,廣闊的大海怎麼單單只是「另一種」可以形容的呢。腦筋轉了幾下,也真不知該怎麼形容海的藍,深藍淺藍天藍水藍海藍草藍寶藍靛青,這又回歸到夏宇那精準的說法:「我們怎麼形容橘子的味道呢/我們只能說有些味道像橘子」。我只能說有些藍色像海,說海包含了一切的藍不知道會不會太偏心,海的本質是大且深層的水,溶解了不知名的離子和元素,也包容了千千萬萬的植物動物,或未曾現身的外星人。

海可以吸收可以倒映,他的藍除了本身蘊藏的一切之外也來自於陸地上的一切萬物。空曠一切平台的海無可倒映呈現出一種透徹釋懷的藍。遊客多的海總是會有很多人工物質與腳印相對海的寬大。遠些高山上看到的海好像被裝在峽灣的容器裡的藍的漸層被壓縮不那麼明顯。近些高山看到的海卻又明朗的顯現出各種藍之間不同的差異。騎腳踏車時看到的海多了那麼幾分小心與敬畏。站在礁石上自封為王看到的海好像想用浪花把我推下石頭。火車裡看到的海聽不見海潮聲感受不到海風溼氣與鹽味少了幾分感受。停駐廢棄月台上看到的海好像在召喚些什麼。親自踏著浪花的海捲起沙子深色與浪花白碎的痕跡。浮潛時親自感受海的載浮載沈、第一次吃到好鹹好鹹的海水,我體會海。

若要逃離陸地,我要選擇天空還是海洋呢?天空很廣闊,海洋也很廣闊。我看見遠方已經不知是天空還是海洋的模糊白色邊界上,幾艘船航行在雲端上?或是太過白皙、甚至起霧的海面上?我不由得想起海賊王的「空島」,在雲端上航行的船,這真是天空與海洋最完美的結合。若要逃離陸地,那我要逃去空島,在高空中沒有目的,航往一個未知的方向,就只是靜靜地享受悠閒,體會海與天的詩意。

我這次逃離城市,是想追求海,追求自己一個人的對話與平靜。大海各種不同藍的面貌,是最寧靜、最具有力量,包容一切的能量。可以看到平靜蔚藍的海,有驚濤裂岸的海。看著海浪翻騰、來了又去,變化極其細微,卻是一次次肯定的上升或下降,不管這次是否帶走了一些泥沙,力道稍弱了些太早碎裂成白色泡沫,海總是會漲朝、退潮的,那樣專注。我熟知自我的氣量,我嚮往海的這些特性,我想追求海,不管是熱帶魚珊瑚礁,風帆與衝浪,山與雲與天的倒映,那麼多不同的事物都得以在海上絢爛。要是,我本身就是閃爍的一面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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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家(陳譽仁) 

小英穿著高中制服坐在自強號的車廂裡,手上補票寫著高雄→新營。抵達還要一段時間,飛馳的火車剛超越了一輛電車、一輛平快,以及一輛莒光號。小英很想看到外婆,她知道再來外面會有一片油菜花田,花田過去是河流,越過河流可以看到煙樓,然後穿過田埂與水牛,外婆會坐在三合院埕樹蔭下,搖著葵扇等著她。

 

火車戴著小英繼續飛馳。車外魚塭片片飛逝小英眼下,遠方寶藍的海則緩緩隨著前進。無盡的海!它凝結了時間,而火車承載著小英穿梭時間之流。三歲那年她第一次來到外婆家。外婆哄她玩、給她糖果,還在老楓下幫她洗澡,掬起水來灑在她的頭上。五歲那年,她背貼著樹,外婆用乾扁的手,拿著生銹的刀,在樹幹上作記號。此後幾年,她回外婆家的次數隨著樹的刻痕增長,離去時,外婆都會給她一片葉子、一口小瓶,以及一棵石頭。

 

十二歲那一年,三合院改成了三樓平房,外婆插管睡在房裡。楓樹仍在,在新的庭院裡,小英手拿刀,背貼樹,為自己刻下記號。然後她聽到一聲啜泣,回頭看見樹幹流出血來,抬頭發現樹葉瞬間變成紅色,頂著背光在燃燒。小英驚叫著逃離那裡,從此不再回頭。

 

外婆出殯時,小英沒有去。車窗外的風景變成城市街景,某種事物已隨著燃燒的樹在她心中永遠地死去。音箱裡傳來熟悉的女聲廣播,快到了,火車停止,新營到了。甦醒的乘客急忙拉出行李,勉強讓出過道給上車旅客,小英卻只是待在座位上,凝視著車站燈箱上「新營」兩字,甚至鈴聲大作時也沒有驚動她。她只感覺到火車再度開動時的顛簸似乎比以前大,彷彿在提醒她,之後將是下一次逃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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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時間

倒水、探勘路線,很好,大老闆跟小老闆在會議室,丟掉桌上的飲料罐跟衛生紙,關機,將必要的東西往包包裡塞, 躡住手腳,用眼神暗示同事掩護,拒接一通不懷好意的電話,穿過有惡意視線的房間,閃過抓狂中的瑣碎人,達陣之門在左前方十公尺,會議室卻出現散會的騷動,可惡。撤退!撤退!匍匐蹲低,上緊彈夾,會議室的門即將打開, 為了躲避小老闆的皺眉掃射,只好先往壕溝裡跳,那是一個充滿蟑螂的茶水間,大老闆卻從後方突襲,完了,是臭臉流彈。

放手一駁吧!把包包丟進冰箱,偽裝倒水。

「呦,你這個時間還沒下班啊,很拼喔!」大老闆走進茶水間。
「恩,應該的應該的….」,倒完水假裝洗杯子。
「喔,冰箱裡有放點心,你拿點當宵夜吧。」,大老闆作勢打開冰箱門
「喔不….」
「不用客氣啊。」冰箱門被打開了,引線啟動,手榴彈爆炸….

踏過她的眼珠跟屍塊,悲壯的背景音樂響起,電梯向下,電梯關門,電梯一樓,步出大門後,啟動連鎖炸彈裝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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