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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第七週作業(二)_假想生物的視角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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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強>

我的家族常被認為是陰暗份子,那絕對是個偏見,比起刺眼的白天,黑暗的確更令我們覺得舒適,那是因為經過好幾萬年的演化所形成的身體記憶,何況如果大家能夠試圖去理解黑暗,就會發現黑暗的世界裡是何等喧騰而豐富,真要舉例的話,就拿令人喜愛的星空來說,如果不在黑暗中又怎麼能夠顯現的出來呢?

 

從我出生開始,就時常和我的同伴們窩在一起,在黑暗的世界中沿著曲折的通道探索,在潮濕而溫暖的通道中總會找到豐富的食物,有時候會黏附在管壁上,有時候則是一片黑黃黑黃的液體,通常都會飄散著一股溫暖而厚重的氣味,啊,我不得不說,這真的會讓我們開心到無法控制自己,大家都想來上一口,但這是不可能的,因為誰都無法準確的算出我們的數量,總之就是非常多。

 

雖然我也愛那潮濕的食物,但是最近我發現了一個秘密。

 

在我們居住的環境之中,有個巨大的生物跟我們一樣每天為了尋找食物而忙碌的,我從來沒有確切的看過牠,只有從黑暗的角落窺視過,也因為牠太大了,很難一次看到牠完整的樣子,牠用兩根爪就能撐起身子,每一根巨大的爪上還分岔出五支身形和我一般大的小爪,時不時動阿動的,非常新奇。我注意到牠通常都在白天時才出現,年紀稍大的同伴們都告誡我們不想死的話就不要靠近,但是死亡不就是成為同伴的食物嗎,我曾經吃過同伴的一支爪,吃起來很不錯,如果能夠成為別人的食物,那也不算太差吧。

 

有一次我大膽地靠近巨大生物的爪邊,想更清楚地看清楚牠的面貌,卻驚喜的發現豐盛的食物,足夠我一個人慢慢享用。從此以後,那彷彿已經形成我和巨大生物間的習慣,只要我悄悄地靠近牠的周圍,就能夠好好的飽餐一頓,我不經懷疑,是巨大生物刻意留給我的,牠想必也注意到我了,一想到這專屬的好意,我興奮到無法壓抑,每天都留戀地在牠駐足的地方久久才能離去。而後,我已經無法等到黑暗到來時再靠近牠,衝動在體內不斷催促,期待的心情大大的舒緩了白天亮光所帶來的不適,我開始嘗試在牠爪邊停留,那種平靜,是任何食物也無法帶給我的,我從來沒有經歷過,我顧不得同伴的警告,這份心情已經深深的充斥著我的內心,駕馭著我。

 

那一天,我不知道怎麼了,彷彿不能自己的想看清楚巨大生物的全貌,而我們之間的習慣也讓我隱隱查覺,牠在等待著我。我特地選在有柔和光芒的白天,我想那最適合讓我們好好地認識彼此,前一天我特地將自己清洗一番,我發亮的背殼贏得一票同伴的讚嘆,但我不能跟他們說今天的計劃,我想讓這個期待已久的會面成為我跟牠的秘密。

 

我悄悄地來到牠的爪邊,扇開我的大翅膀朝牠飛起,我聽到牠驚訝地叫了一聲,害羞地躲了開來,我又朝著牠的方向飛去,奮力地飛撲迎向牠的目光。

「啪」,我們終於第一次的接觸了,那時我才明白驅動我的所有動力來源,是必須傾盡一生的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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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款機>

         讓我們承認吧,繁星浩瀚,每一個生命的誕生皆屬偶然。你,讀者的,我,作者的,沒有人例外。在一座太平洋的島嶼上,曾經有一個意外誕生的生命,沒有人知道它從哪裡來。也許是一粒電子元件的瑕疵、或是一次系通更新的錯誤,一個靈魂不知所起,出現在一台提款機中。接下來,讓提款機先生自已來告訴我們他的故事。(盡管性別難以分類,但是我總認為他的聲音該是渾厚的男低音,於是便稱其為提款機先生。)

         就像剛破殼的小麻雀不會使用翅膀,或是哭聲響亮的小嬰兒無意識的舞動自己的手與腳,剛開始我也不太熟悉自己的身體。從外觀看起來,我有一塊黃色與綠色條紋合併的顯眼招牌,上面寫著「國泰世華銀行」,文字旁邊是一棵綠色榕樹,明亮的顏色,讓人遠遠就可以認出我。身體是充滿光澤的灰銀色、四四方方的金屬箱。螢幕是我的一張臉,眼睛則在人們頭頂的位置,監視器,有時候被這樣稱呼。

           ATM(Automated Teller Machine) 是我被賦予的名子,想必不需要再向您嘮叨我的工作內容。這是一份好工作,符合我的個性:精準、反應迅速、不會犯錯、冷靜沉著、有效率。我可想不出有人比我更適合這份工作了。白天裡,人來人往,我大展身手解決問題。

         可是每當深夜,街上只剩下我這樣一台機器。綠色的小燈泡一閃一閃,電子線圈穩定的運轉,發出細微的低頻蜂鳴聲。我會疑惑我從哪裡來,到哪裡去,為什麼沒有腳,哪裡也去不了。每天重複一樣的工作。街上沒有其他人,偶而會有一兩個醉鬼來領錢,身上帶著厚重的酒氣,領了錢便搭上計程車離開。

         後來,我遇見一個男人。我想我愛上了他,但是我不能確定。第一次,我從數字的世界中醒來,認識自己身上也有不精確、模糊的一面。當他第一次靠近我,我立刻感覺到身上的線圈突然發燙,散熱的電風扇葉用力的旋轉,我卻沒有辦法控制自己,擔心外殼不能將電扇的嗡嗡聲悶住,洩漏一絲一毫的聲音。他用指尖輕柔的碰觸我的臉,而我極力克制,表現一如往常的冰冷、專業,沒有多餘的動作。那晚他穿著綠色棉質的上衣,與剪裁合適的藍色牛仔褲。上衣的綠色與我的招牌是同一個顏色,我有些竊喜又覺得困惑。

         最害怕的事情發生了。我犯了一個天大的錯誤,那天男人來提款,我多給了他一張千元鈔票。對我的工作來說是不可想像、無法彌補的失誤,我擔心會因此而失去工作,甚至危及我的生命。當他點數鈔票的時候吃了一驚,抬起頭來與我的眼睛對看又迅速低下頭,將鈔票收起。他再一次確認了自己帳戶的餘額後,忍不住微笑,嘴角上揚的離開了。我對那抹微笑著了迷。後來他每一次領錢,我便多給他一張千元鈔票。這是我們之間的默契、無人知曉的共同秘密。我們見面的次數變得頻繁起來。

         可是,幾個月後,他再也沒有出現。

         那天下午,銀行總局接到了警察的緊急通知,一台提款機故障,當場吐了三百多萬的鈔票出來。當警察趕到現場,發現街上一片混亂,行人爭搶著現金,彼此扭打,幸好多數的鈔票最後都被找了回來。媒體爭相報導提款機的故障事件。隔天,銀行將提款機整台拆除,原地留下了一片空白。從頭到尾,沒有人注意到提款機先生的存在。可憐的提款機先生,他並不曉得那個男人在海邊被海浪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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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時候能長大呢?〉

  突然來的輕微搖晃,讓我繞個小圈,這個壁之外必有什麼吧?

  是,這個壁外有什麼。右邊那位稍大於我,左邊那位稍小於我,但兩位的外表覆蓋的那層(把我抱著的那叫作人的稱為這個為皮膚,我學到很多名詞,這些名詞由人告訴我的皮膚,我的皮膚再告訴我)並無相差甚多——壁外的什麼一來我們便碰撞;我們的膚質同樣光滑細緻,我們同樣被柄提著——柄的孔有我要的讓我成長的營養,由我的母親從陽光及土壤擷取來的——陽光由替我遮出陰影的葉子負責打交道,土壤由我落下時才能靠近的根負責入侵,柄靠著連接著地面的更大的柄,更大的柄使我在成長的幾個月裡(太揚升起落下的頻率人類歸納成月)能時常感受到壁外的什麼。稱呼壁外的什麼似乎不太妥當,壁外的什麼是我原先對於空氣跟風的稱呼,但我的皮膚時常跟我說上頭那些事,也跟我說壁外其實還有更多什麼,例如沒有柄所以可以移動自如的鳥——常常來偷啄我右邊那位,例如在我之下非常多的螞蟻、蚯蚓、牛筋草、地瓜葉之類,還有總會逼近我尾端、看我的皮膚變色沒有的人類——他的髮色如夜卻沒有夜的寧靜,尤其是他發現蛇的時候。

  我常常俯視著想往上爬的那些,有些因為沒有柄而晃動地十分劇烈,甚至整個身子都貼在地上,這時我聽見細小的聲音「陽光啊請眷顧我,讓我長高!」那異於青蛙路過的聲音;平視時可以看到人類的頭像在條狀排列產生的大空隙中來來去去——這時我會順便偷聽他們稱呼各種他們能看到的;平視時還有其他株與我同類的堂兄弟姊妹,我們互相鼓勵對方長大——看到有些長得很漂亮的表弟妹忍不住就要稱讚幾聲;而天空呢,只能斜斜地望,因為上頭的葉子擋著呢。有時候新冒出來的芽出現,我便會跟旁邊的夥伴一同歡呼。一日一日過去我也越來越大了——據說我的顏色與南瓜表弟相近呢。

  風又來了。我及右邊左邊朋友日益脹大的身軀使得搖晃的感受更強——我才發現遠一點的地方還有不同顏色的花,我們緊緊抓著柄,眼望下方的根基跟土壤有了一些些空隙,上頭的葉子竟然斷裂而以邊緣擦過我——我才認真發現它向著陽光也就是我看不見的那面其實顏色較深一些——再見了!到土壤去吧。

  到土壤去吧!某天,我右邊的那位不再挨著我,掉到土壤上了。左邊的那位因此向右推了我一點。鳥以喙向我撲了過來隨即往下,我瞄著他啃食我右邊——噢不是我底下的那位,我嗅到一股味道,是我也有的味道,我們同樣努力營造出來的味道。「下面的那位,我真羨慕妳啊,已經進入下一個階段。鳥兒啊!快循著那味道,快呼朋引伴,至終將讓我肚子裡的黑色小圓球能成為根、成為柄、成為葉、成為我。」我對著天說。

  天在這時突然說——在此之前我以為天不會說話——「來場派對吧!」燕子在旁邊以四十五度向地面劃了幾刀,微微地讓我晃動,冰涼襲來,風起,遠方的龍眼樹正在調解枝條傾倒的方向,眾多葉因而「簌簌」、「唰唰」熱烈討論,連我上方的沉默的葉被激起「噠噠」聲響,不一會兒縫隙的寒涼水珠便墜下,將我的皮膚打的濕潤——但不會如我一般綿密又濕潤的。我陷入昏睡。在這場派對裡我很快地就失去知覺。

  當我醒來,有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包覆感——皮膚外還有另一層皮膚?(不!不只一層 !)——讓我感受不到風了,但我搖晃地更加厲害。我想要緊緊抓著柄——柄不在了!我的身軀被緊緊托著,陽光也不在——難道已經到了夜晚?難道我已經到土壤了?噢!鳥兒!你快來!我已經成熟!你會嘗到我悉心做出來的綿密軟爛中的甜味,我鮮豔地讓你激起更多食慾,你快來,一旦我脫離我的柄,我便吸引更多的菌種前來,那可會影響我的口感,噢!鳥兒!你快來!

  正當我吶喊著基因裡的願望,包覆著我的那一層被剝開了,我又重新感受到了光——但這光從不遠處射來,我又重新挨著別的什麼——好多與我差不多大的同伴、與我不同型態的球狀的大的小的,通、通、都、在、這、裡。聲音非常多而雜——是人的聲音,在這裡竄來竄去,就像我肚子裡的黑色球那樣擁擠。我第一次從這個角度看人,才發現原來人是如此巨大,可怖,他們的手抓著一片像是石子一般的東西,像鳥喙那般把一個比我巨大太多的什麼截斷。在這裡我見到了皮膚之下的各種樣貌,也見到人的皮膚之下藏著跟鳥一樣的食慾——但人的比鳥的更具侵略性,每個人都在打量把我旁邊的什麼給剖開。而有一個人逼近我,把我一舉舉起,讓我感受到一股軟而熱的不適感。「木瓜怎麼賣?」那人說了這麼一句之後我便放進另一個空間裡,接著我便失去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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樹葉

我是一片樹葉,生長在敦化北路上的其中一棵行道樹身上。

行道樹旁有一方機車停車格、一盞路燈和一個鐵製的垃圾桶。在平常上班日的時候,機車停車格永遠是停滿滿的,一頂一頂紅色、白色、鐵灰色、銀色,有的印上卡通圖案,有的做成水果造型的安全帽,在我的眼皮底下來來去去。有時,當停車格內停滿機車,機車騎士會下車研究,該移開哪一輛機車,才好把自己的機車停進去。所以我不得不佩服,每每這些在我看來無處可停的空間,機車騎士依舊能使出乾坤大挪移,將機車停進那狹小的空間,坐墊和坐墊間,只差了四、五公分的位置,車身貼著車身,那幾厘米的空間,連我扁平的身體也難擠得進去。

停車格經過精密的計算,保留了路燈的位置,路燈的燈桿上,時常會因為時間掛上不同的標誌或是活動訊息,因為視角的關係,我只能從路人的表情推測上頭訊息是什麼。如果今天放的是親子活動的訊息,我會看到孩童拉著大人,手比著上頭的圖案,興奮叫嚷著要買票觀賞;如果今天放的是國旗,我會看到年近半百的榮民伯伯,在晨跑路過時,會停下腳步,表情肅穆地對著上頭的國旗喊口號,唱國歌;如果上頭是藝文訊息,例如像是舞台劇…,會駐足停留的路人少之又少,有可能拜現在網路發達所賜,這些藝文愛好者絕對不會是從路燈上的訊息接受到資訊,往往手機裡的訊息會比這裡更早上許多。

今天一名工人,正順著木梯爬上路燈的燈桿,替換上頭的廣告訊息,不知道又是什麼資訊?目前日頭正豔,陽光曬得我張不開眼睛,我移動了一下位置,稍稍幫那人遮蔽毒辣的日頭,汗濕了他的髮,汗水透過衣服,黏貼在後背,肩上掛著毛巾,顏色陳舊,還有些破損的地方,似乎已經被清洗過了無數次。

突然,一陣強風吹來,工人一個重心不穩,腳踩的木梯也跟著晃動,他試圖保持平衡,瞬間卻失去重心往下墜落。此時,他的手在空中胡亂的抓握,時間被放慢,我被他的右掌打下,接著被他的左掌抓握在手心,眼前一黑,我什麼也看不見。

在我重見光明時,卻是躺在柏油路上,那片我一直以來俯視的熱燙荒漠。又一陣風起,我被吹離地面,成一拋物線越過停車格,輕輕停在垃圾桶上方。

等待,下一陣風;等待,在陌生中停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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