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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第三週 快與慢的觀察及文章練習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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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步、尖銳的聲音、焦急的腳步、爆炸、沖一杯即溶咖啡、重金屬音樂的鼓聲、衝進捷運車廂、網球發球、折返衝刺、在稻田間追趕火車、眨眼、奔馳

 


低沉的聲音、烏龜的速度、邊走邊想、閱讀、等待一杯手沖咖啡、等公車、魚缸中的金魚、靈感的追尋、老婦人的步伐、月亮升起、葉子飄落

 

 

 
<靈感的追尋>
 
作家十三歲的時候,寫下自己第一篇小說。同一年,他愛上了聶魯達的情詩。二十五歲,他成為了暢銷作家,人們為他的愛情小說著迷。
 
有一天他失去了靈感。「 城市衰老之前,只有街角那間的書店裡的人知道孩子們正在逐漸消失。 年輕人紛紛離開,青年一同老去。」 作家沒有辦法理解他筆下那座城市發生了什麼事,愛情無法像植物佔領廢墟一樣在裡面生長,於是他不再寫作。
 
作家在塔羅牌教室遇見她,端坐在客廳,等待命運給她一個答案。他為她抄寫聶魯達的情詩:從你的臀部到你的腳,我想做一次長途旅行。他們相愛,結婚,然後分開。
 
他又開始寫作。四十歲的時候,作家養了貓、寫了詩、開了書店。或者,其實是開了書店、寫了詩、養了貓? 他不記得了。作家的書店開在嘉義市。小時候住在嘉義大林,他的父親在嘉義舊監獄上班。長大後他在臺北唸書。看見稻田追不上火車,天上的星星追不上,風兒也追不上,全部被留在家鄉。
 
每天作家起床,散步在市區的街道,走進那間讓時間凝結的咖啡館,等待一杯細心烘培沖泡的咖啡。有時候走在田野中間,用身體接受微風的吹拂,用雙手碰觸絲瓜棚的葉子,還有耳朵聽見非常非常遠的地方傳來的低鳴聲響。注視著月亮的升起與樹葉的墜落,一天又一天。
 
後來,作家的貓過世了。那天店裡正播放德布西的棕髮少女,1972年的錄音,海飛茲的告別音樂會。他為貓蓋上一張毛毯,動作輕柔像是用指尖梳過少女的長髮。
 
三天後,作家也過世了,留下許多從沒有發表過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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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中的快與慢


1.郵差先生在把機車熄火的同時,也把側柱踢了下來,右腳一跨就下了車
2.一眼認出久未聯絡的高中學姐
3.那個樂團即將把出道十年來的歌曲在一個晚上精華呈現


1.木工師傅悉心將兩支長短不一的木頭疊起來,先是對齊,然後畫上一條決定被截斷的線
2.去年秋天收起的手帕,不知道掉到哪裡,今年怎麼翻都尋不著
3.同事說,版畫老師已50來歲,說從小學畫的自己還在找尋最適合的創作方式

 

賣水的人
  按了重新整理鍵,網頁上的廣告就換了,薇拉將他們一一記下。她的早上過了。她習慣在飯後到「救渴」手搖杯店。這禮拜的新口味荔枝果粒凍飲抓住了她的目光,於是她點了一杯,不加冰,半糖。店員趕緊幫她買單,然後在透明杯子裡裝料,倒水,封膜,包裝。下午,薇拉跟部門報告廣告調查結果,與同事一句來一句去,便依據尺寸開始設計客戶要的廣告頁。隔天要交第一版。薇拉不斷在追逐「新」,每天她把新點子、新構想丟給公司,公司對面全家便利商店推出新口味霜淇淋或新產品時薇拉就會買來嘗鮮,每兩週她就買一個新的包,每個月她就換一個髮型。

  薇拉走在回家路上時發現一家新的店開張了,招牌上只寫著「水」。「這家店,只賣水?」薇拉不解地看著老闆,「那以後會賣其他東西嗎?或新口味?」薇拉等了兩秒才聽到老闆吐出「不會」兩個字。老闆擦汗像用毛筆寫一帖字,他似乎不大在乎眼前的客人:「小姐,」薇拉原本要轉身離開,但不得不停了下來,「妳今天,喝過一口清甜的水了沒?」薇拉愣了一下,回想起今早的咖啡與中午的荔枝果粒凍飲,似乎就沒再喝過其他的了。「要不要坐下來,喝一杯水?」老闆的笑容跟廣告上割完稻子的農夫一樣滿足,薇拉心想。她猶豫了十個路人經過的時間。「好啊。」「那妳等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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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的快與慢

緊急煞車

邂逅

一間書店的消失

便利商店

一則FB狀態

租客與房東交惡

遺忘昨天中午吃了什麼

輕夾層屋頂上,野貓追趕老鼠

石龍子消失在草叢

冬日傍晚,夕陽在大樓間西下

苔痕爬過牆面

一間書店的生成

雨季裡衣服遲遲不乾

手沖咖啡

柏油路上的非洲大蝸牛

市政信箱的回信速度

狹窄人行道上的熱戀情侶

圖書館的預約書籍

季刊漫畫

在自助洗衣店排隊

 

 
銀鹽時間
 
銀板
銀板誕生在完全的黑暗中,它的處境,比柏拉圖洞穴裡的囚徒們更加詭奇。如果上帝在百忙之中回過頭來,或許能夠穿透黑暗,看見靠在牆邊的一張大桌,鑲嵌著黃銅機關的木盒子,加了蓋的淺水槽,緊挨著沒加蓋的淺水槽;幾個男人,要不是瞎了,就是對這奇怪的囚室瞭若指掌,在漆黑之中走來走去,擺弄各種化學藥劑,大聲發表意見。不過,對銀板來說,這個關於房間的假設殊難成立──黑暗裡沒有光,因此沒有時間;沒有時間,因此沒有上帝;不存在的上帝,當然沒有全知的雙眼,那麼,誰有能力看穿黑暗,指認這一切呢?銀板更相信它自己。它以兒童考古學家的精神,勉力分辨走動和交談的聲音,空氣臭兮兮的程度,記錄自己被淋上藥水,被洗淨,或被塞進木盒子裡的次數,並且相信,循環就是世界的全部真相。只是,它仍然偶爾會思忖:那些聲音所說的「曝光」,是什麼意思?「顯影」,又是什麼意思?
 
達蓋爾
出去!所有人都出去,除了你,我親愛的孩子,幫我關上門好嗎?謝謝。我喜歡你最近的努力,你也學得比其他人更快。我們先把暗箱固定好...穩住,孩子,銀板脆弱得很...。就這樣?是的!就這樣,顯影開始啦!現在,我們得耐心地等一等,今兒的陽光挺不錯,大約一刻鐘──許多人說,這是冒瀆,我們這些搞科學的不敬上帝,耍弄魔術,搶奪畫家們的工作,嘲弄神親吻賜福的才華洋溢的雙手和腦袋,他們得花上一個月,或許加上許多想像力,才能畫出一張極逼真的畫來;而我們只要動動小指,就將光線和事物的靈魂誘騙過來。唉,這些愚蠢的傢伙,可憐他們吧,他們不知道,暗箱裡頭光線自己做的工,亦是上帝在做工──光!所有的事物都反射著光,即便在夜晚──大約不久之後,我想,攝影也能在夜晚進行,且進行得比年輕女孩甩掉追求者的速度更快──無論如何,繪畫與對象物之間,隔著畫家的雙眼......區區人類的雙眼,難道比光影的自畫像更真實可靠麼!
老尼埃普斯著實是個先知,上帝保佑他的靈魂──「日光蝕刻法」這名字取得好。自詡為科學家的人,總得是一個,或半個先知。你得比其他人更早看見事物的各種樣貌。來,到窗邊來,但別碰到暗箱,我們來瞧瞧巴黎。進步與科學的巴黎!馬車和蒸汽汽車並排著前進,秩序井然,紳士們體面又莊重,背脊挺得筆直,我簡直分不出他們和行道樹的差別,遊人的服裝也這麼入時,和新裝潢好的店家這麼相稱──優雅、和諧、速度適中的美麗城市!但是注意了,那是從這高樓上才看得見的風景。如果你在街上,肯定想速速走避,怕馬匹急馳的粗重鼻息掀翻了你的帽子,粗魯的鄉下人擦撞你之後揚長而去,賣花女性感美麗的臉龐突然被憎惡扭曲,指天咒罵你的吝嗇,一切都變化得極快,幾乎令人驚慌失措。哪一個才是真實的呢?更有甚者,待會兒,你會小心翼翼抽出銀板,想看看光線對我們說了什麼,卻更加驚詫地發現,這一切繁華都不存在其上,曝光太慢了,所有活生生、移動著的東西都不會被捕捉,巴黎成了空蕩蕩的鬼城!噢,不過擦鞋人和他的顧客會留下,他們留得夠久,跟所有卑微職業的歷史一樣夠份量──銀板究竟如我們所希冀,是一張時間的顯微切片,囊括了所有細節?或成了一張X光片,清除所有活潑擾動的外加物,顯露出城市真正的骨幹?
看看我們在「真實」的話題上走了多遠。我並非在質疑自己開發出來的技術,只是要你留心自己的各種奇思妙想,它們往往比你本人更快觸及事物的核心。好了,我們打開暗箱吧,打開歷史的大門。噓,等等,你聽見什麼聲音嗎,我親愛的孩子?沒有?哈,我聽得可清楚了──這城市在說話,他說,他也想變成一張照片!
 
擦鞋人
擦鞋人被銀板上的黑影嚇壞了。他認為自己的靈魂已遭惡魔染指,必須尋求上帝的救贖。木箱從手中滑脫,狠狠撞上小腿,但他一無所覺,只顧奔逃向前。好不容易,教堂出現在對街,他跪跌下來,將靈魂交給神,肉身則給了一輛疾駛而來的蒸汽汽車。
街道迅速被洗刷乾淨。擦鞋人的老婆早就想離開他。她找人在城外的亂葬崗上挖個坑,連教區牧師的禱詞都沒聽完。
 
城市
自然從未放棄她的姊妹。她燒毀太過擁擠的房舍,讓藿香薊、蒲公英、刺莧在焦黑的土地上棲居;她驅使雨水,沖毀堤防,公平分配河流與平地;苔蘚、蕈類亦服從她的意志,埋伏在屋瓦陰濕處,悄悄擴張自然的領土。原本,這一切並不順利,人類警覺著,發展出各種殘酷的統治手段,自然節節敗退。但是,人類是如此長於自掘墳墓的物種,他們發明了攝影。從此,人類看不見作為整體的世界,全心喜愛那零點幾秒的畫面,並且相信,那就是真相的全部。
 
附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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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8年,達蓋爾使用銀板顯影技術,拍攝巴黎第三區聖殿大道,被視為史上第一張有人物出現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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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份:觀察城市的快與慢

午夜的飆車族
剩十秒鐘奔跑的小綠人
快車道的車輛
趕時間的路人
上班族
快遞公司的送貨員
速食店的外送員
秒針
興奮的狗狗
流浪貓
熱炒店
速食店
躲警察的人(小偷/
取締無照攤販的警察
日出
限速40的巷弄
手扶梯
拿拐杖的老人
盲人
時針
法國餐廳
西餐廳
推回收車的老人
不良於行的人
路邊的乞丐
塞車車陣
排隊的人龍
推回收車的老人
黃昏
天空的雲朵
燭光晚餐
下午茶

 

第二部份:城市的快與慢_文章

再見,再見

車站內,人潮擁擠,有的是趕時間的上班族,穿著光鮮亮麗的套裝,腳踩細跟高跟鞋,手提著裝著早餐的紙袋,可頌的香氣從紙袋內飄出,不一會兒消失在偌大的空間。或是身著俐落的西裝,邁開自信的步伐,剛要啜一口手上的美式咖啡,卻被身後追逐奔跑的小學生給撞翻,咖啡瞬間染上白襯衫,點點咖啡漬順著棉質襯衫的纖維擴散出去。

 

『對不起!』小學生笑嘻嘻的道歉,那人擺擺手,孩童們吐吐舌,一溜煙的跑開。

 

迎面而來的是拉著行李箱的旅客,旅客拿著地圖,拖著笨重的行李,一路停停走走的四處張望,旅客的目光和那人對上,旅客的腳步停下來,而那人原本在擦拭襯衫的手也停下。

 

他們身處在人潮眾多的車站,時間不停的流逝,還沒來得及趕上車的乘客,在月台踱步懊惱著,一隻小狗從寵物籠溜出來,和保全人員在玩起警察捉小偷的遊戲,樓梯間的電燈因電路壞掉忽亮忽滅,工人扛著梯子,小心地避開人群朝維修地點走去,大廳內的車次看板不停的更迭交替,時間,似乎沒有為他們膠著的目光而停留。

 

『李維,是妳?』那人開口打破許久的沉默。

 

李維拖著行李,小跑步的朝那人的方向跑去。就像看到當時,每每到車站接李維的時候,李維總是笑咪咪的朝他揮手,穿過重重的人群,一次,還因為自己沒看見李維,轉身要離去時,李維匆匆的推開人群上前,一不小心撞到一名拄著拐杖的老太太。老太太大叫一聲,驚動了周圍所有的人,包括李維,也包括自己。

 

Luke。』李維焦急的揮手回應。笨重的行李拖遠了兩人的距離,李維拋開行李拉桿,拉下包包肩帶,一步一步的跑向LukeLuke這才發現,不是笨重的行李拖慢了李維的行動,是李維的腳,李維其實是一顛一跛的朝自己奔來。

 

一個不小心,李維在Luke的跟前跌倒,Luke快一步伸手扶助她,『對不起,對不起。』李維站穩後,立刻拉開兩人的距離,嘴角帶著歉意,目光看著地板。

 

『李維,妳的腳,還沒好嗎?』

 

『哈哈,我的腳嗎?應該就是這樣…子吧?』李維低著頭,看著自己的右腳弱弱的回應。

 

『那妳怎麼不回我的信?妳搬家了嗎?還是妳沒有收到我的信?妳知道這幾年,我一直再找妳嗎?』李維一直不抬頭,Luke只能對著李維的頭髮頂問。

 

李維有兩個髮漩。

 

在幫她梳頭的時候,Luke曾經像發現新大陸一般的高叫:『你有兩個髮漩?』李維搶下他手上的梳子,迅速的將自己的長髮梳攏,高高的抓起,在髮頂上梳成髮髻。

 

『你看錯了。』李維拿起手上的梳子,輕輕的往他的頭頂敲去。

 

若干年後的證明,李維真的是個好強的女孩。因為一場車禍,她斷掉了所有與Luke的聯繫,Luke完全無法得知她的消息,只能從身邊朋友的口中,拼拼湊湊李維這幾年的狀況。

 

急促的手機鈴聲打斷Luke一連串的問題,Luke接起電話,而李維趁隙回頭撿起地上的行李,往返方向快速離去。

 

Luke沒有出聲攔住李維,他知道就算他想攔住她,李維還是會從自己的身邊逃開,他望著李維倉皇離去的背影出神,連一句別離的話與都來不及說出,以前呢?李維總是拽著他的衣角,久久不捨與自己分開,哪怕是再過一堂課的時間又可以相見,李維的目光還是緊緊的鎖住自己,讓自己同樣不捨分離。

 

LukeLuke?我剛剛說的話,你聽到了嗎?』電話那頭的聲音不耐的叫喚:『上次你要我查的資料,我已經找到人了,她就在…』

 

『在台北。我再見到她了。』

 

Luke把手機掛掉,朝著李維消失的方向,直直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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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動的電風扇

消毒過後,從水溝蓋逃出的蟑螂

墨水在紙上擴散的速度

用鋼筆寫字,一筆一劃的動作

早餐店老闆娘俐落的身手

紅綠燈的倒數秒數

新聞主播講話的速度

在夜市裡移動的步伐

手搖杯店員搖飲料的那雙手

太陽下山的速度

跑步之後滴下的汗水

老人家在做復健

外勞講話的速度

長大

老化

體重機上,數字向下移動的速度

 

<<罪惡感>

      踩下一步,笨重三輪車上層層堆疊的厚紙板只用紅色尼龍繩草率的綁著,微微一晃;踩下第二步,四周鏽蝕的杆上,綁著的麻布袋,裡面的瓶瓶罐罐互相碰撞,發出匡啷匡啷的聲音;第三步,從三輪車後方只能看到一雙枯瘦的腳踝,又一次賣力的將腳踏板往下踩;第四步,笨重三輪車的速度終於出現一點點的進步,不再是踩一下才移動一下的這種前進方式,但是那所謂速度的進步,其實也不過就是從在一張粗糙紙面上,用一支斷水的筆寫字那樣的蹣跚,漸漸進步到變成是用一支廉價原子筆,在柏油紙面上,一步一腳印地刻下自己的句子。

第五步,速度漸漸平穩了。忽然一陣熱風,輕薄的廣告單和散落的舊報紙從三輪車上飛起,一塊塊四方型短暫遮蔽後方駕駛人的視線之後,落在地面,鋪出一條長長的傳單地毯。那雙枯瘦腳踝卻渾然無所覺,繼續左腳往下踩之後換右腳往下踩,右腳往下踩之後又換成左腳往下踩......

從我開始注意到這輛三輪車起,喇叭聲是沒有停過的。其實應該說,是這一長串的喇叭聲吸引我加快速度一路往前騎,想看看前面到底發生什麼事情?

「阿媽,你都擋住後面車子的路了,這樣騎很危險你知不知道?

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左腳換右腳、右腳換左腳……阿媽看著前面的路,一直騎、一直騎,依著好不容易踩出的節奏前進,她的全副心力只能專注在前進這件事情上,她看不到我已經騎到她的身邊,而我的話語被車水馬龍的喧囂聲淹沒,阿媽一個字都沒聽到

「阿媽!」我伸手戳了她那又黑又黏的皮膚一下,她那雙忙碌的腳突然停下來了,好不容易踩出的速度嘎然而止。她終於意識到我的存在,轉頭看著我。

「阿媽,你回收的傳單都掉出來了,而且你的車擋在中間,後面的車子都走不動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語法對阿媽而言太過於繞口,還是因為我說的是國語她聽不懂,阿媽瞇起眼睛繼續盯著我,沒搞懂我找她做什麼?阿媽好像擅自決定讓時間靜止了,在這條熙來攘往的大馬路上。

「叭叭叭叭叭……」砲轟似的喇叭聲把我拉回現實,我指了指散落一地的紙張,和後面已經塞得像是一條蜿蜒的河的車陣,用眼神示意,握住三輪車兩側的把手,阿媽的手鬆開,我吃力的把那台笨重的三輪車牽到路邊。

「叭!!!叭……」後方車陣的不耐已經飆升到最高點!一輛黑色馬自達趁著對向沒有來車空檔,疾速超車;後面,一輛深藍色小貨車跟在馬自達後面逆向行駛;黃色TOYOTA計程車也加入它們的行列……

好似我要搶了她的三輪車似的,阿媽駝著那拱得像是座小山丘的背,從馬路中央一步步走向我,想要加快腳步卻力不從心。她真是太貪心了,一邊靠近我,一邊又忙著拾起剛剛掉落了傳單、舊報紙……

通常,都是聲音先出現,才會看到畫面的。就像我總是要先聽到「叮咚!」之後,才會去滑開手機螢幕,看到LINE出現了什麼訊息。就像,我先是聽到了只有油門踩到底才會出現的,那強壯的引擎聲之後,我才看到一輛紅色三菱改裝車「咻------」的一聲,刷過路面。

鐵灰色的柏油路面變得血紅,圍觀的人越聚越多救護車來了,急救人員下車,阿媽被抬上擔架,我的手一直緊握著三輪車兩側的把手,沒有鬆開過,因為我要幫笨重的三輪車保持平衡啊!

兩位警察靠近我,我才鬆了手,破爛的三輪車終於傾斜一側,東西倒了,喇叭聲停止了,阿媽不見了……

我眼前被一整片紅佔滿,這紅,是改裝車的紅吧?是吧?是改裝車的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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