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超過七十二小時沒有對話了。正確來說,是沒有完整思想表達的對話。新婚才半年,因為一點口角,交集只剩下「吃飯沒?」「嗯」「出門了。」「東西收好」「剩菜記得冰冰箱」…連室友關係也未滿的程度。

 

  七十二小時前明明還親膩地打鬧,看電視時,男人還枕在女人大腿上,讓女人仔仔細細地挑夾著他臉上的粉刺,話題還圍繞著如何計畫二天一夜的民宿之旅。怎知聊著聊著,聊到返回公婆家住個幾天時,女人就怪里怪氣起來。男人知道,女人每次一提到回家,就千百個不願意,他不明白,自己的父母並不難相處,待女人也極友善,怎麼女人就是無法融入?

 

而女人總是委屈看待回婆家的事。對公婆其實是一點也不熟的,對兩位長輩的尊敬與客氣,卻又更勝於自己的生身父母,怕說錯話、怕犯了規矩、怕少做事(又不願多做事),回婆家哪是回自己家?男人不做家事、男人遠庖廚、甚至男人洗個澡,婆婆都搶先一步把換洗衣物準備好。已經不止一次,女人常想自己仍像個外人,和婆家人唯有的默契,就是男人回家就是兒子,不再是她老公,輪不到她過問。這感覺,是女人說不清楚的不舒服,是男人眼中的無理取鬧,所以兩人沒再多話。

 

多心的女人,帶著這樣的情緒,食不知味,夜不成眠,一會兒就得了腸胃炎。病榻上忽冷忽熱,吃了又吐,連個葯也無法吃進肚裡。迷迷糊糊之際,女人經常感覺男人就在身邊對她說話,內容是什麼,她常聽不清楚,辜負了那聽起來心疼又溫柔的語氣。

 

今天早上,女人熱出一身汗,衣服與肌膚濕粘成一塊,她不得不醒。這才發現,男人把她抱的好緊好緊,正酣睡著。女人試圖轉動身體,男人很快就醒了,急問:

「怎麼了?想吐是不是?我抱妳去廁所!」

「沒有,我很好。」

「真的嗎?」男人緊張地摸了摸女人的額頭。

女人覺得好窩心。

「老公…」女人一把抱住男人

「什麼事?」

「我好愛你。」

「我也愛妳。」男人愣了一下,女人會開口說這話,代表她真的好了。

「不,我比較愛你。」女人嗔道。

「好…你比較愛我。」男人寵溺地摟著女人。

 

今天的天氣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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