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級寫作班祕密基地

        不知從那兒照進來的陽光，輕拍緊閉的眼皮打擾我的睡眠，微微睜開眼睛，這亮度真是惱人。用力伸直了雙手，拉直了背，睡了個舒服的好覺呢！只是腦中突然回想起昨天的景象，那令人恐懼的畫面不知道還會不會再次出現？想到這裡，就厭煩的想打滾，有時想著或許離開這裡是一個好主意，但說實在，早已習慣在這生活，若是輕易離開，也不知未來到底該在那裡落腳，不如就這麼待著吧。想坐起身來，卻因尚未褪去的睡意而搖來晃去了好一會兒。在稍稍清醒之後，慢慢地挺起身子就地坐好，心不甘情不願的用力的再打一個哈欠。

        來清理一下吧。我伸出右手慢慢向上舉起直到貼近臉頰和嘴巴之間，輕輕張開嘴，伸出粗糙的舌頭開始輕舔我毛茸茸的手背。在清理身體時，總是免不了會吞進幾根從身上掉落的毛；這時，必需要很小心的吞嚥，才不致於被自己的毛卡在喉嚨，而這種不舒適的感覺，就像那天有人給我吃了奇怪的食物一樣。我早該警覺到，那和我平常看到的食物不一樣，但我仍然失去戒心的一口吞下；待在這裡久了，我已經失去以往在街頭對任何事物謹慎小心的態度。接下來，是我厚實而軟嫩的肉掌，千萬也別放過指縫的部份。當我在清理身體時，總是由內而外，緩慢而仔細地清理，就像一位打理了一輩子的管家一樣，不會輕易放過任何一個小細節。當然也別忘了，用手背洗臉，清理肩膀，檢查肚子，太好了，乾乾淨淨，一個美麗的早晨。

        遠方傳來的火車鳴笛聲撥動我的雙耳，這聲音表示不久之後將會湧入大批人潮，我得在他們進來前先好好飽餐一頓。哎，人家只不過是想不受打擾地好好吃飯罷了。我輕晃著尾巴，慢步來到常有食物的地方，今天的菜色看來真不錯，不是平常在路邊會看到，咬起來雖然有脆度，聞起來有點香味，但實在是難以下嚥的小圓餅乾；尤其是上次那個給我一大把的小圓餅乾陌生人，雖然味道聞起來讓我口水直流，但吃下去之後，足足讓我躺了二天才復原。有帶著湯汁的碎魚肉當今天的第一餐，讓我開心地邊吃邊不停地搖晃著尾巴。咔擦，才吃到一半，那些拿著黑色或是其它各種不同大小長方形盒子的人已經來到我的面前。他們手上的盒子除了會發出咔擦的聲音之外，有時還會發出令我無法忍受的閃光，那道強光用力刺進我的眼睛，讓我好一陣子無法睜開雙眼，即使忍痛勉強睜開眼睛也無法像平常一般地銳利。不管是吃飯、午睡、享受陽光或在清理身體時，他們總是不在乎我們願不願意，接不接受，喜不喜歡，就隨他們的喜好去打擾別人。更別提上次那個比較小型的人，竟然任意地撫摸和拉扯我。

不過，這些都不及昨天那件事讓我來得害怕，只要一想到當時的畫面，我身上的毛就不由自主的全站立起來。當我們發現他時，已經像一塊大石頭，一動也不能動的倒在地上；濃郁而腥臭的液體不斷地從倒在地上的身體緩緩流出，在靠近腹部的地方，破了好大的一個洞，一條條卷曲的條狀物，就像打翻的食物一般攤散在地上。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氣氛以及未曾聞過的一股腥臭味，大家都像嘴巴被布塞住一般地沉默，沒有人知道到底發生什麼事。而倒在地上的他，是前二天才被原主人丟棄在這。有時，已經變成一種習慣了，來來去去，新的舊的，生老病死；我不禁想著，這是一種習慣，還是，是我們不得不讓步和委屈的狀況。

突然一陣亮光打在臉上，我回過神來，群聚的人群不斷地用他們手上的盒子發出閃光和聲響，並且大聲的喧嘩著。我還是等晚點再回來吃飯吧！我屈膝蹲下縮成一顆球的形狀，接著奮力向上縱身一躍，拉長了身體，用力的伸展開雙手雙腳，一個完美的跳躍；我一如往常輕巧地降落在屋頂上。正當我想找個好姿勢繼續享受陽光時，不知從那飄來和我身上一樣色澤的一根細毛；它緩緩地降落在我的鼻頭上，而我輕輕的呼出一口氣，只見它愈飄愈遠，飛得愈高變得愈小，直到再也看不到為止。

我用空洞望著桌上那杯濃的深不見底的黑咖啡
沾染杯口的咖啡嘖 是深褐色口罩封住所有想說的話
不發一語的空洞
你焦躁地將糖罐掏空填滿杯中
一匙 二匙 三匙 糖粉和紅茶搭擋的表面張力成為第九世界奇觀
飄浮在臨界點的暴發

一閃而過停留窗邊的黑影
披著白色外套的街貓
輕輕抖落身上因躡手躡腳滑過矮樹叢中而沾黏的樹葉 毛髮 灰塵
隨著一陣微風經過 牠隨即輕巧如白雲般地躍上屋頂 消失

回神相望
掛在細長睫毛邊的是瞬間匯集的一顆淚珠
而你低著頭 抿起嘴 紅著鼻頭

你在去年夏天的金黃色短髮 被時光拉長向下漫延到胸前
引人目光的顏色轉換成濃得發亮的黑
如同閃著波光的兩道深色瀑布垂掛
即使被太陽烤爐般炙熱燒烤的城市高達37度仍不嫌熱 如同工廠產線不停歇不間斷的訴說著生活瑣事
從5歲幼稚園的校外教學 10歲國小運動會大隊接力 17歲第一次和家人出國 到20歲交換學生的異國生活
這些劇情如同一首交響樂 經由數種樂器同時從你口中唱出的悅耳
坐在二輪後坐的你 頂著因長時間曝曬而紅了的鼻頭
嘻笑嘲弄讓你因害羞而漲紅的雙頰 如同特賣會時滯銷的情侶裝和泛紅鼻頭完美搭配永不分離
淺棕色的眼珠曾經反射過多少美景
早春的繁花 盛開如整罐顏料傾倒沾染一整片
秋日的落葉 瑟肅地遍佈街道

太多回憶像週年慶搶購人潮般湧進
快速 旋轉 搖擺 暈眩
並以F1賽車的速度向前衝刺
瞬間 那顆眼淚已經快速沒入杯中

         蘭嶼的達悟族自稱雅美族，他們的傳統捕魚船叫作拼板舟，每船拼板舟都以特定家徽紋路裝飾。這一艘在相機焦距內的，內部是純紅色，接近船頭船尾的尖端，以黑、紅、白三種交替著出現的顏色直條直條地並排刷塗在拼板舟內部。一般來說，以不建築、不邏輯的眼光來看，拼板舟就是把兩個弧形樹木板往中間靠攏接在一起，兩側是對稱的。這搜拼板舟船側最上方是一格格連續的方形眼睛，白底黑樣。船側最底是連續的網格紋，與方形眼睛非常相像，其中一個不同的點在於方形眼睛在白底正中有一黑點，代表眼球，這是連續網紋沒有的。拼板舟拔尖起來的尖端，繪有簡單的人形，由簡單的頭飾、紋理可以看出這大概是代表雅美族的神祇或者族中勇士，有一個航行平安順利、漁獲豐收的祈望。

       整幅畫面由近往遠拉，依序是：拼板舟、石頭海灘、海洋、樹林以及天空。在此焦距內，依然可以看清離拼板舟較近的石子，粒粒可數，遠一點的只剩下一團團米白與灰。比較近灘的海洋顏色較淺，往外擴散成藍灰、淺藍、藍綠、藍色。整體來說海洋模糊不清，海洋依深淺程度不同，形成各式的藍色漸層排列，浪花的白穿插其中做點綴。再遠一點的樹只看得到一坨坨不同深淺的綠，輪廓已消弭。海洋和天空只是一線之隔。

五歲的小孫女拉著我，拉著充滿歲月痕跡的雙手，如蟲子蜷縮並緊挨著我，一起看我的照片，年輕時候的我。

孫女頭上綁著似鼎泰豐剛出爐的兩顆小籠包頭，精巧細緻，不由得讚賞她的母親，真是靈巧。她睜大龍眼般的眸子，又像玻璃彈珠在眼框裡流轉，好奇地看著每一張照片，所有的照片都電子化了，孫女從來沒見過照片泛黃或是被蛀蟲吃掉一角的樣子。

我看著有點熟悉又好像是別人的照片，把老花眼鏡靠在鼻翼及耳朵上，瞇起眼看著每張照片。目光停駐在一張手拿香腸面帶微笑的畫面，思緒乘著時光機來到四十三年前。

那年元旦，連放四天假，一時興起，我拉著他搭小火車來到平溪，在七堵等了一個多小時的小火車，終於來到平溪。照片背景是深褐色的鐵軌，還有鏽斑黏附在上頭，另外一邊是大小不一的石頭，對照清晰的前景人物，背景變成歐洲十九世紀追逐光與影的印象派畫作，那一刻的回憶被補捉在這小小的照片裡。

跟現在比起來，照片裡的我有點腫，臉應該要呈現雞蛋形狀，下巴部份多餘的贅肉讓臉看起來像是泡泡麵時用的碗公，衣服下擺的皺褶及略嫌緊繃的貼身黑衣長褲，都說明了贅肉不只長在雙頰及下巴，更侵略性的攻佔腰部及臀部，水蛇變成水桶，裝進一層又層的油膩肥肉，每天都想跟贅肉宣戰決鬥，每天又再度與贅肉合好，共同相處了好些年。最後，因為想當個美麗又苗條的新娘子，拒絕最愛的小吃、甜點，每天慢跑、抬腿，吃減肥藥、中醫埋針治療，任何方式都嘗試過，好不容易成了一個四十五公斤不胖的新娘子，蓋上白紗，嫁給了他。

瀏海頑皮的往兩側依附，藏不住我又高又寬的額頭，臉龐後露出一小截的馬尾，大大的蒜頭鼻，有人羨慕的說以後會很有福氣，可惜鼻頭一點一點半浮出半隱藏的黑頭粉刺，把蒜頭鼻改造成草莓鼻，唇型呈現倒三角的憨笑，拿著一根只吃一口的香腸，那時的我，連拍照也不忘記吃。

談到香腸，只要有活動、有觀光景點、有人潮，就會有小販手拉推車，在活動週邊開始販賣，不需要大聲叫賣，香腸的香味，隨著空氣中的氣流律動，一個一個去勾引經過的人群，鑽進鼻孔，再啟動味蕾神經，誘發好吃的慾望，加上烤香腸只有一根叉子，就能邊走邊吃，三十元一支，烤得多汁有嚼勁，還有攤販研發各種口味，巧克力、抹茶、哇沙米…嘴角慢慢流出一滴像口水的東西。

我和他雖然喜歡嘗鮮，但最愛的還是原味的烤香腸。

香腸，我用右手拿著它，才吃一口，就被他呼喊到鐵軌上擺姿勢，他覺得我只要吃東西，拍出來的表情超級自然。左手似乎也拿著一個小竹筒，綁了跟細線，是藍色的。在平溪把夢想分成各種顏色實現，黃色帶來財運，粉紅色幫你帶來桃花，藍色代表事事如意，我很貪心，買了一個藍色，寫上四個夢想，掛在平溪的一顆樹上，希望能上達天庭，讓神仙聽到我的願望。

我的脖子還掛著一台相機，常常一起出遊時，他用單眼相機小心構圖，挑好光線、場景，幫我留下每個真實的我。我則喜歡用小相機拍他攝影的樣子，認真專注。因為他，我喜歡拍照，喜歡外出踏青，喜歡拉著他的手，一起走下去。

他，是我的丈夫，也是最好的朋友，我們一起分享心事共同生活五十年了。這些照片，是他遺留給我最美好的禮物。

他最後跟我說的一句話「有一天，我們會在某個地方再次相遇的」

寫作其實很像我的生活方式，不論是個性上或者行為上。自己是個愛想像、愛和自己說話的人，對付一件事情、一個人，總是在腦海中千翻萬覆地想了好幾次，仔細且帶著趣味地試想眾多可能與不可能的情況，排列組合出多樣選項，再一一檢視挑選比較好的方法。在開始寫作的前端，由於多是具有目的的寫，我會用精準的外科刀，像切下汁多味美的牛排那樣，帶有音樂韻律地切割這樣題目，把它分成許多小瓣之後，再揀選一樣與生活經驗相關的，從此出發。

在執行面就沒辦法這麼迅速了，主要是為迎合批改者的喜好。大型考題的批改多喜好引經據典、旁徵博引、文藻華麗、情感豐富……這時候我時常想像自己是魔術師：「好吧好吧，你喜愛粉紅色、那種輕飄飄往天上飛的泡泡對吧？給你。」於是我像變把戲一樣，從腦海中的詞彙庫中抓取最引人好奇和注目的，慢慢地營造出這場表演的舞台，於是文章的背景大體出現；選出派上的主角，通常是一些你我熟悉的人物形象；最後是情節，要能引起讀者「共鳴」的。他們在我的指揮與規劃下起舞，而我就是那個等待觀眾看得目瞪口呆、攪舌不已，爆出熱烈掌聲的魔術師。

生活的節奏不能像一首歌，在一開始就決定是幾拍的律動。沒有固定的韻律，不能用節拍器，雖然人們拼命的想要校準。

你是喜歡迅速確實的人，但這往往很難在行動上抵達。理解和規劃可以在短時間內完成，但身體總是跟不上靈動，所以行事曆上待做的事項一條一條列下來，只等著一項一項被劃掉。有時糟糕的是，想過了就好像做過了，於是履行的時候帶點疲乏，也沒有一開始的期待與衝勁。

正因為這永不停歇的思想驅動，你喜歡保持活絡的思考。書一本接一本的讀，進入了一個又一個世界，偶爾還能拾點小慧，抄錄幾句寫入心坎的句子，諄諄念念不忘成為自省的警句。心靈在這截然不同但同時投射至現實的文本中逡巡：有時沉浸在米蘭昆德拉架構的虛無，有時體會到遠藤周作作品的沉重，有時又羨慕起赫塞描繪的超脫。世界的面貌猛然在眼前不斷變換，雖明瞭需要標點符號的間隔讓自己有時間吸收，卻不知該以逗號、分號還是句號來區隔彼此。

然而，閱讀時原本流動迅速變化萬千的思想，在寫作時卻像急流湧進而形成的漩渦，只在原地打轉，越潛越深、越來越重，無法順遂的前進。時間因而變得弔詭，節奏更加難以操控，卻仍擺脫不了想要有固定效率和產值的渴望。你認同村上春樹在《關於跑步，我說的其實是……》裡提到，寫作像跑馬拉松一樣，是種意志力、耐力和規律的訓練，不過即使可以每天按表操課的丟出一些文字，並不表示它們都能用，你的求快只生出了幾隻滑溜溜的黑泥鰍，在池子裡不安份的騷動，而不是悠遊自在花色亮麗的錦鯉，寫出來便有觀賞價值。

閱讀像吃飯，一個字一個字不慌不忙的吃進去就有飽足；寫作則像釣魚，有時得耗費許多時間，才能釣到一尾珍寶。即使如此，經驗的累積也使你漸漸能接受讀寫的差異，急性子也因此自我約束要培養耐心，要鍛練節奏。於是，你開始重讀，把過去喜歡的作品用新的、分析的眼光去慢慢解構裡頭的元素，用微觀的角度使自己慢下來，比起囫圇吞棗，你更在乎好好消化。你也開始把寫作想像成是生產前的呼吸練習，先訓練敏感度，讓自己充分覺知產前陣痛子宮收縮的頻率，再試著以同樣頻率的呼吸去配合，抓到節奏時便用力吐氣把孩子一舉生出來。

重要的不是快慢，而是，你是否掌握了節奏。

　　書桌前的窗正對著平時母親晾衣的陽台，所有洗好的衣服都晾在那兒，光線好的時候，衣服就又乾又暖地發著亮。坐上桌前向外望，幾件衣服的翦影會在窗格中輕輕晃蕩，條紋襯衫啊、黑裙啊、或幾件內衣內褲會在塑膠枝條下擺呀擺，像放浪輕佻的小姑娘。

　　每每欲提筆(或開啟電腦)寫作前，我常支著腮，往外發愣，一呆就是好幾十分鐘，讓時間從我眼中漏走。我並不一定會看到哪幾件衣服，或衣服的哪幾種姿態，幸而那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心和戶外空氣接觸的綿密時光，那時光讓我得以骨碌轉出一個開始。

　　一旦手中有了線頭，我便急於下筆、急於分享、急於完成。線頭材料紛擾多變，可能是前前前男友對我的大呼小叫，或學弟帶著失戀的我到101頂樓「散心」的精采畫面，我老是自己做了個還算「滿意」的開頭，就異常興奮地和別人炫耀。

　　通常會是這樣的情形：自我陶醉於幾段起始之語，透過先進的電子產品傳送到遠方，如願獲得等待中的讚賞，「哇！好好看喔，接下來呢？」差不多是這樣的回應，接著就是一連串的驕傲，和慌亂想把作品完成的著急。

　　受到那個「別人」的鼓舞，我會變得也很期待結局，而形成一種現象，即加快其後的內容，趕緊做結尾。並且，隨著時間蒸散，我的耐心也如煞車皮般越磨越不利，輕率結局於是容易出現在我的文章裡──起因於作者混淆了自己和讀者的身分。

　　是故當我身為一名讀者進行閱讀時，也總犯忘記享受旅程，急於知道結局的毛病。看到緊張處，在手汗涔涔、心兒噗通的狀況下，我不時會克制不了邪惡的右手，一把將書捧起來往後快翻一百頁(更少或更多)，瞬間將結局強扎進眼裡，令我滿意的(通常是喜劇)才翻回繼續看──從小就如此，我嬌弱的心智自小便無法承受等待和心碎。

　　在某些特別的巧合，我會學習緩緩翻閱紙張的快樂，和沉浸於每個字詞中的奧妙。巧合的必備要素有：優美的文字，不夠精彩的情節，慵懶的環境，和一點點的昏昏欲睡。當這些原料巧妙地結合在一起，如同具備有麵粉、鮮奶油、巧克力和糖霜時，蛋糕就成形，「細細品味」就發生了──若不把間歇性的瞌睡算入其中的話。

　　那時那刻，我就只存在當下，和文字一起呼吸，全然和思緒共同活著。

   我之前的老闆曾跟我說過,我的缺點是想到什麼就做什麼,雖然我自認為是是深思熟慮的人,但想做的事情太多,時間太少,很自然的事情到最後,往往都偏離了當初想達到的目標。

       也許是這樣的關係,會用比較緩慢的速度在閱讀與寫作上面,短篇文章會看第一次,第二次,直到充分了解文章內容,隱喻才肯罷休,即使一時之間無法理解,但我 總認為,會有那麼一天我會完全了解,需要的只是時間而已。關於寫作則是會思考文章的架構與重點,也許寫出的文章還不出色,但我已經感受的這之間的變化與進 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