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從在外讀大學起,便養成了喜歡看電影的習慣。她曾說那時候常常無課時一週看兩部電影。這樣的愛好也打小養在我身上。而大概就是因為太小就開始看電影了,在對空間和時間的概念沒有太多成形的時候,我小時候的腦中世界,總以為閉上眼睛,再睜開來很有可能會是十年後。
我的時間軸到了十六、七歲才有沈穩平定下來的趨向。在這之前我對時間的感受度,都是拉長了算的。每天二十四小時,是那麼地緩慢。在沒有任何人教導、也還未入學的情況下,我才開始有模糊的認識,原來人的一生最精彩的部分可能至多是三、四個小時,剩下的都是平凡無奇的。但我們還是要過,時間不會放過任何一個人。
是時間親自將我訓練成一個性格不容易急躁,甚至可以說是太過緩慢的人。我可以處理突發事件,我可以在家事、公事上有臨場反應,但是本性裡我就是一個不覺得除了那些必要的事之外,有什麼事是真的需要著急到火燒屁股的。
我不喜歡趕黃燈,錯過一個綠燈我也不會遺憾或咒罵。約會前我習慣早半個小時甚至一個小時出門。在國外旅行的時候碰上飛機或火車誤點,我也覺得無可厚非。我並不是一個喜歡將行程排得太緊湊的人,也不覺得如果沒有照著計劃順利進行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我並不知道這到底是好事或壞事,也很怕長此以往會將自己慣得過於散漫。但這份個性上的「慢」,帶給我的好處多於我硬逼著自己去「快」的時候。當我的呼吸慢過時間,其實沒有一件事情是不能游刃有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