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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關於想像力,我想說的是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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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想像力,我想說的是

 

作為一個總是習慣去問「是什麼」的人,在談起想像力的時候自然不免俗的必須先從「想像力是什麼」著手,於是我查了教育部辭典。

 

想像力:分析、綜合既得的舊觀念,以重新創造或構組思想與形像的能力。

 

想像:假想。對不在眼前的事物,利用過去的記憶或類似的經驗,構想具體的形象。

 

我首先注意到兩者的解釋都與過去有關,前者是「既得的舊觀念」,後者是「過去的記憶或經驗」,它們恰恰驗證了我過去幾篇故事的成形方式。在我的前面故事裡,每一則甚至每一段都可以指出它揉雜了某些我曾經看過、讀過或成長中的記憶。

 

然而問題來了,我的想像方向也因此難以擺脫我的生長環境、我的階級。我曾覺得唯一能使我逃脫我的階級的想像侷限,應該就是大量的閱讀與觀影,尤其是電影。而它們確實在某些層面達成了我可能一輩子都不會體驗的感情或情境,但並不是因此透過觀看我就獲得了所有經驗,最終它還是有無法達到的疆域,沙粒在手中摩擦的炙熱感,人與人肌膚相親的溫度,美酒在舌尖上的跳動,這些缺少的實質經驗成為我想像中最大的破洞。

 

此外,閱讀與觀影開闊我的視野卻也帶來另一種層面的封閉。難以想像詞彙的可能性,彷彿每個字詞也都有自己的位階,「跑」只能屬於陸地,屬於有腿的動物;「情婦」只能寫給不見光明的人;「權力」必定是滿嘴邪惡。我看不出它們的可能性,更不知道該如何重新賦予它們生命。

 

所以與其說我有想像力,不如說現在的我更像是不停召喚記憶中聽過、看過、讀過的人事物,將他們抽取出來、揉合、縫製,祈禱他人閱讀時不會發現它們的出生(又或者其實是矛盾的藉此尋找一個可以完全解讀出它們原生地的人)。

 

在許多類型的故事裡,我因此十分喜愛科幻故事,原因是我總覺得他們的創作是突破自身界限的想像,想像一個還不曾出現的未來,而且這份想像將會影響後世,讓人捉摸不清究竟是人類向他的想像靠攏抑或相反。

 

關於想像力,我期望在吸取愈來愈多經驗,經過一次次揉合實驗創造後,有一天將會產生變異,一隻詭譎多變的生物從體內破肚而出,嚇死全人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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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想像力,我想說的是

 

藍雨楨

 

「讓想像力奪權」這句世界性的標語,來自1968年法國「六八學運」,學運的浪潮自歐美醖釀而生,與六零年代末反戰、搖滾樂與嬉皮文化合流席捲,影響了全世界的男男女女。當我第一次看到這句宣示,它便深深打動了我,它是如此鮮明生動,充滿力量。 關於想像力,我想提供另一種思考的方向,以「讓想像力奪權」為例,這句話背後或許暗示著更重要的訊息,一是我們早已失去了想像力,為此我們要重新奪回它,以及,想像力不僅僅是某種個人的才華,它是普世性的美好,一如歡笑,它也能從人們身上被控制與被奪取,一如權力。

 

我們都在相似的成長背景中長大,學校,職場,僵化的社會體制不鼓勵獨特性,不鼓勵另類的敘事可能,它們的任務即是壓抑想像力,讓我們無所遁逃,迫使我們成為自我規訓的機器,而當消費時代來臨,爆炸性的資訊流與圖像淹沒了所有的思考空間,或許我們可以說,這是人類史上有紀錄以來想像力的最低點了。全世界的男人與女人擁有一模一樣的妝容與髮型,街上的衣服都是來自同一家跨國企業品牌,城市地景越來越相似,你無法分辨自己到底是在上海、紐約或是杜拜,在機場吃著口味全球化統一的速食餐廳漢堡,人們在鏡子前與櫥窗前練習微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像廣告裡的人那樣苗條,那樣聰明,然後上傳修圖過後近乎完美的自拍照。是的,比起想像力與獨特性,人們更害怕的是跟不上時代,跟不上進步的思維,跟不上流行,不是嗎?我們拼了命地追趕、進步、改變,但是回頭看著鏡子總是那個狼狽不堪的自己,悵然若失,大部分的時候難道不是這樣子嗎?

 

或許正因為我們都如此失落,所以我們必須用什麼來填補自己,填補那個無名的黑洞。我們吃飯逛街逛夜市上網購物打電動說話喝咖啡打卡上班下班,我們深感無能為力,在這樣的時代,一切都走向崩壞的時代,我們無力撼動體制,只能祈求自己能夠站穩腳步,不被快速來去的任何殘酷的事物淹沒。或許這是我們都如此相似的原因,因為成為不同的個體,是要付出代價的。因為這個體制就是先剝奪了你所有的力氣,然後等你筋疲力盡,你就只會朝著那溫暖明亮的,甜美可人的微小幸福走去了,並認為那就是自己唯一能夠得到的,儘管廉價了些。

 

為什麼我們仍然需要想像力?

 

或許是因為我們沒什麼可以失去的了。因為我們一無所有,所以不妨一試,因為總有那一兩個時刻,人們會停下腳步,看著窗外的落雨失神,或無意間跌進某種漩渦般的思緒,或是聆聽著孩子的言語不自覺發笑,甚至當我們看著千篇一律的肥皂劇時,我們都看見不一樣的東西,戲劇的原型在每個人心中發酵成不一樣的哭泣或歡笑,投射著千萬種不同形態的悲歡離合,人性是相似的,但是故事不會重覆,每個人都是自己的敘事者,也都是這個世界的參與者。於是,說故事的人儘管照著體制的稿子走,很多時刻,他們的語句會忽然停下,發現這個世界還有很多奧祕,隱藏在了無生氣的背後。想像力或許是那樣的一種事物,是玻璃上的水痕,是初春的融雪,是飛鳥振翅的微風,那樣清透,那樣隱晦,它在陽光下蒸發隱去,但留下殘痕,它在黑夜的火光中跳舞,它在言語之中,也在言語之外,儘管你要付出代價,但它總會留下些什麼作為禮物。

 

奪回想像力,也許不為什麼正大光明的理由,或許只是為了生存的樂趣,像是與宇宙交換秘密的契約,用以召喚回自己的靈魂,找回自己的聲音。即便只有一點點也好,在這個枯燥至極的世界裡我們就可以看見多一點點東西,這是我們剩下還不能被奪走的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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蕨類聯想

 

藍雨楨

 

蕨類-蝸牛-脆弱-夢幻

蕨類-岩石-井-堅硬

 

我在圖書館架上發現了一本厚厚的蕨類入門圖鑑,隱身在少有人經過的植物學架上,翻開第一頁,一個嶄新的世界在我面前開啓門扉:「早在四億年前,蕨類家族已遍布在地球的表面,同時兼具原始維管束植物與高等隱花植物雙重演化地位的蕨類植物,因其葉片邊緣多為細裂狀,猶如遭羊啃食一般的嚼印,日本人稱它為羊齒植物。...」蕨類的數百種圖像一一開展在我眼前,對稱排列的鋸齒狀的葉片,有近似皮革的光滑質地,上頭覆蓋著灰綠色的絨毛,深紅色細小的葉脈貫穿,在月光下閃著柔和的光亮,隱隱透出葉脈下方隱藏的橘紅色的孢子團。多迷人的一幅圖像,再也沒有比蕨類更具備穿越時空能力的植物了,事實也是如此,它世世代代的祖先見證了地球無數次輪迴與轉生的戲劇,諸神與眾物的誕生與滅絕。如果太陽神阿波羅的戰車曾如燃燒的火球一般撞擊地球,覆滅了大地上的一切生靈,大地之母蓋亞用淚水與祈求換得眾神拯救焦黑的土地,如果這是地球中古世紀交替換幕中一幅地獄的場景,寓言滅絕之後便是新生,蕨類便是少數那些穿越時空,見證並存活至今的歷史圖像,一如神話與火光中的流傳的史詩,諸神的歷史寫在它完美對稱與排列的葉脈之上。

 

彼時人類尚未誕生,蕨類是我們古老的父親與母親,還有什麼是與蕨類一起存活至今的年老生物?三疊紀初始,海洋裡出現新的珊瑚,世界的第一朵花誕生,第一隻長了翅膀的翼龍用幼小的尖喙戳破蛋殼,鼓起強韌的翼膜,在空氣中拍打出巨大的對流,飛越尚在變動中的山脈與河流。鸚鵡螺與蕨類共同歷經了上個世代的大滅絕,形成新的種類存活至今,同一時間還有蘇鐵,石松與蛇羊齒。這世上少有人親眼見過鸚鵡螺,但我們都見過蝸牛,這個出現在菜葉上或盆栽裡,行動遲緩,容易與苔蘚,蕨類,陰暗潮濕的岩石聯想在一塊的軟體動物,如果你曾好奇蝸牛背上那只螺旋形的透明軟殼,並為它在陽光下反射的雲母石彩虹光芒感到著迷,你就更不能錯過在太平洋蔚藍的海水下,宛如潛水艇一般駛過珊瑚礁,奇麗而夢幻的古老生物鸚鵡螺。一雙鳥眼與無數根柔軟的嘴鬚在青藍色的潮水中輕柔擺盪,完美對稱的螺旋狀貝殻向內捲曲,紅褐色的裝飾線條向外輻射,殼內是油亮的銀彩色澤,乳白色的貝室裡有三十多個獨立隔絕的氣室。如果我可以像愛麗絲一樣喝下魔法藥水,縮水成一吋高的小人兒,就可以搭上鸚鵡螺的迷你潛水艇,像孩子一樣手掌和鼻頭緊貼透明的窗殼,用驚奇的雙眼探索海底世界的奧祕。為鸚鵡螺著迷的不只是研究古生物學家或生物學家,還有歷史學家、哲學家與數學家,古希臘數學家從它的曲線找到了美與和諧的黃金比例,貝殼曲線描繪出的等角螺線定律,則是大自然留給人類的永恆謎團,沒有人能解釋,為何蜘蛛網、旋渦星系,以及熱帶性低氣壓的結構與之相同,而老鷹與蛾都遵循著古老的等角螺線的路徑,飛向生存所需的獵物與光。

 

讓我們回到蕨類,棲習於濕暗的森林,岩地的裂縫,泥塘和沼澤等酸性濕地,或是附生於赤道高大的熱帶樹幹上,各種形狀奇異的蕨類,有對生如鹿角,有歧生如魚鱗,以最常見的鞭葉鐵線蕨敘述為例,「莖端直立,密披黑褐色鱗片。葉柄長,亮黑色,覆深紅色剛毛;葉片線形至狹長針形,葉面深綠色並密佈柔毛,尖端有白粉,葉柄下羽片漸短,翅漸寬,囊群覆毛,葉脈游離......」 書上的描述讀來,彷若形容一隻活生生奇異珍獸,使人浮想聯翩。誰也沒想到這樣質地脆弱,溫柔且形影曼妙的植物,能夠存活數億年之久。古老的蕨類家族演化為今日的形貌,真正的關鍵期是在白堊紀。那時氣候炎熱,大陸正在分裂,覆蓋著淺海的潮濕土地開始隆起,山脈帶著熱氣從地面擠壓出來。如果可以鑿一口井到地心深處,你會看見滾滾的岩漿正在地球心臟熱烈的滾動著,潑濺四射的火花,火神的巨大手指將南美洲、南極洲、澳洲陸續從非洲剝開來,溫熱的海水分出印度洋與南大西洋,數百座火山爆發,蝴蝶與鯊魚誕生,蜜蜂在花叢間忙碌地散播種子與花粉,巨大的蕨類遍佈森林。而陸地上最大型的恐龍,則因為迷路的行星與隕石的墜落,而在這個星球永遠失去蹤影。書上是這麼形容那一次白堊紀的大滅絕:「約6550萬年前,中生代白堊紀與新生代第三紀之間,發生了地球歷史上一次大規模物種滅絕事件,大氣層中的粒子遮蔽了日光,當時地球上90%的動物與植物,包括恐龍,滄龍科、蛇頸龍目、翼龍目也因此滅絕。哺乳類、鳥類與魚類則存活下來,輻射演化成為新生代的優勢動物。」

 

曾經雄壯的、勇猛的、堅忍而殘暴的大型動物一一死亡,唯有那柔軟而脆弱的微小生命,螞蟻,蝸牛,蚯蚓,或是在海裡的軟骨魚類等,這些在人類眼中看似卑微且渺小的物種,能夠在黑暗的世界裡殘喘苟活,等待時機到來,重新展露生機。蕨類便是在這次的大滅絕中重新崛起,大量復甦與繁殖,它們的孢子乘著洋流與季風,抵達每一片土地,如今,不管在黑暗的岩洞裡,熱帶島嶼的樹冠頂層,北方針葉林的沼澤中,或是今日人類打造的冰冷堅硬的水泥大廈縫隙,只要有一點點光,水,空氣還有泥,你都可以看見它生存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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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想像力,我想說的是

 

       我現在很需要神奇海螺。

 

       小時候我常常和自己玩,因為家庭因素,父母很擔心我和姊姊被綁架或是誘拐,加上時不時會出現在門口的黑衣人,沒有父母的閒暇時光,經常只能在家中度過。我跟姊姊的感情其實很好,但相差六歲的年齡使得她必須花更多時間在課業上和少女的人生中,實在撥不出多餘的時間陪弟弟瞎晃。為了打發閒暇時間,我會自我扮演起許多角色和劇情,或者讓自己今天只能用某種方式走路,又或者定了今天要惹誰不爽的目標。大概是沒辦法讓自己好好待著,總是要找事情讓自己做。

 

       雙薪家庭總是擔心孩子的去所,我早早就進入幼稚園,從包包裡還塞著紙尿褲的時候就開始在類似學校的地方度過,下午搭著娃娃車回姑姑家,等姊姊下課再來接我一起回家,然後就是找事情做的時候了,當然還是得完成作業,那絕非什麼開心的東西。再來我也是個標準的電視兒童,大概什麼卡通和戲劇都不放過,在家裡能做的事情真的不多,著色本一本一本畫、貼紙一張一張貼、偶爾可以和姑姑家的同齡小朋友玩玩一些木頭人這類的遊戲以及就我所知僅在高雄市稱之為扁扁的玩具,這大概就是幼稚園的人生了。

 

      一直到國小三四年級之前還會和朋友一起在下課回家路上到處逗留、在公園跟小狗玩直到他們被抓走、爬上貨車車頂為了摘桑葉養蠶寶寶,其他時間就是練練鋼琴、讀一下現在看來根本洗腦的啟蒙讀物以及一些英文教材,為了要保持班上第一名拿獎金的這回事情我逐漸把生活重心放在讀書上面,剩下的時間就是電視和打電動了,我開始不再和自己對話,但也許是因為自己活過靈異節目興盛的年代,加上全家一起看些妖魔鬼怪的事情是一大樂趣,我最後想像力就留在對面巷子的某個陰暗角落可能藏著些我們看不見的東西,其實想像力我也一直看不見啊。

 

       大概在國小美勞課的水彩畫階段我發現自己好像跟想像力沒有關係了。自此之後,我很不愛任何有關畫畫的課程,我畫不像,尤其是素描課真是讓我想把所有炭筆都折斷,對與錯變成生活的重心,我努力不做讓人覺得是錯的事情,我把所有心思都放在滿足別人的需求之上,我發現當我現在需要想像力的時候,除了神奇海螺以外,我不曉得可以從哪邊獲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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