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洪遠990620作業

作業一「人物性格擴張描寫」

人物:慢跑阿姨/時間:99年5月 24日上午七點20分/地點:校園與早餐店之間的馬路/樣貌:頭戴白色寬帽,整個側臉和下巴都包裹起來,只剩下蛋形臉型外露/年紀:50-60歲/行為: 緩緩晃動兩手,似跑非跑/情境:準備過馬路。

阿好嬸年過五旬,早年操持家務,現 今膝下兩女都出嫁了:一個嫁到美國、一個嫁到台南。

身在美國的大女兒,有意接雙親來美 國同住,人生地不熟的,阿好嬸除了家,最大的行動範圍大概就是附近的河濱公園,實在不習慣到一個全新的環境,就婉拒了大女兒好意。

小女兒與丈夫一同在台南擺個小攤, 生活尚且過得去,交通上倒也不會不方便,但阿好嬸曾幾次閃過這個想法:「但那是對做生意的年輕人來說可以接受的『一日生活圈』。」何況小女兒嫁到台南,男 方也不算寬裕,幸好夫妻倆願意好好打拚,希望攢些本兒,除了支應日常開銷之外,「子女的教育費用...標會...偶爾向 鄰居、朋友借一點應該就夠了吧?」小女兒的計畫倒像勤奮老實人一樣,沒想得很仔細,總是多少有一點船到橋頭自然的味道。

阿好嬸的丈夫是退役榮民,早年為國 家出入生死,所以現在夫妻倆可以依賴一些微薄的津貼自足。早年用軍教人員的低利貸款買下了木柵一帶的房子,現在都還清了。想不到近年北市房價飆漲,木柵區 雨露均霑,擠身豪宅之列,阿好嬸每每忘記勉強過活的津貼收入,不自覺飄飄然得意起來。

阿好嬸只有高職畢業,為了與坐擁豪 宅的身份相符,便在附近社區大學進修。課程很多,但阿好嬸的想法很單純:「就學做生意吧!說不定殺價的功力大增,買菜可以多討得一、兩塊的便宜。」就算女 兒皆已出嫁,不動貪念的話,衣食倒還無虞,但只要能夠成功殺他個一、兩塊錢,她覺得又可以為這個家立下汗馬功勞,不禁竊喜起來。

但「殺價」這個利己且傷人的功夫或 許威力太過強大,總覺得老師上課藏私,過了學期一半,還在介紹台商在台灣和大陸的現況。大格局的議題讓老師講起來,對阿好嬸來說,好像「念經」一般,頗有 撫慰心靈之用,可能心情太過平靜,即便精神飽足,上課也常常打瞌睡。

但講到「一日生活圈」這個詞,似乎 有不太一樣的魅力,說不定也可以跟美國的大女兒串串門子。阿好嬸第一次上課舉手問了這個問題:「『一日生活圈』包含美國嗎?」老師恍神了半秒鐘,回說:「坐飛機 到美國要過夜...大概不算吧?」「台南呢?」「坐高鐵一、兩個小時就可以了。」

好像小女兒比較有希望。

家,似乎有著神秘的力量,阿好嬸懷 抱著「一日生活圈」的希望,但始終沒有從公車或捷運開始。

上了年紀,阿好嬸睡得少、容易早 醒,所以作息與一般人,尤其是年輕人特別不一樣,幸而有類似困擾的,並不在少數,阿好嬸常常在凌晨三、四點起床,沿著河濱公園運動,也有不少伴。老人家擁 有一項特權,就是「沒有也不必和年輕人一樣」。阿好嬸雙手擺幅大一點,沿著河堤晃一圈,一點都不覺得和旁邊氣喘噓噓、跑了河堤兩三圈的年輕人有什麼不一樣 或者不如他們的想法。

這個河堤步道不只有運動而已,沿著 恆光橋兩邊,早上四、五點可是有頗為熱鬧的「早市」。

某日,阿好嬸一如往常看看要不要順 道買點什麼菜,看到一輛機車,周圍圍了兩三人,阿好嬸好奇便探頭過去瞧瞧。原來是賣粽子的。「對了!再過幾天不是端午節嗎?」只見賣粽子的阿婆帶著斗笠, 低聲附耳跟買粽子的人抱怨:「夭壽喔!人在這裡討生活,怎會跟著開單?」順著大伙斜睨眼神看過去,真的有警察。被開單的賣菜小販,好像還在掙扎討人情,警 察一邊應付一邊開單。「幸好我逃得快,你們趕快買一買,警察管不到我這邊來。」阿好嬸定眼瞧了瞧,阿婆的機車上面立了一個大置物箱,要打開才會看見裡面的 保溫設計以及粽子。「真厲害」阿好嬸不得不暗自佩服。大伙還在窸簇簇:「政府專門在欺負窮人的!」「不是這樣講,那是眼睛不夠利!」、「對啦、對啦,警察 不夠通人情!」、「不是啊,這不是運動的地方嗎?運動兼賣菜難道不行?那隻狗在那邊大便,警察也不抓?」「不是啦!那是狗主人沒清啦!」「他手上不是有夾 子和塑膠袋?」「那是拿給人家看的,狗大便之後,看看沒人,就一副沒事情的樣子走了...」「是喔?」。

「怎麼會扯到狗大便?」阿好嬸不 解。粽子和狗大便...這麼早買粽子,放久了也不好吃,阿好嬸又擺起雙手,晃起屁股起來,早晨的微風迎來,有點冷冽,倒還算舒服,好像她跑得挺快似的,就 這樣,回家吧!

作業二「場景練習擴寫之一」(粗體為改寫部份)

學校行政大樓,方形、密閉但有天井的九層樓建築,同質性最高的單位都在同一層樓,所以只要確認要找的單位在哪一層樓,繞一圈準會找到。也是這種便利,讓別人有一種「這是辦正經事的地方,事情辦完請趕快離開」的錯覺。難怪,雖然是開放的公共空間,還是很少學生把這裡當成夏天吹冷氣睡覺的好選擇。不 過,懂得門道的就知道,如果要開會討論報告,這裡倒是不遜於圖書館或宿舍的選擇,這裡的肅殺之氣,讓人不容易隨興地岔開討論議題。

果我們單看同一層樓的話,從最內圈到最外圈分別是陽台、走廊、辦公室。相較於此,二樓特別之處在於從中間空地分隔兩個區塊,一邊是水池,一邊種滿 植物。水池噴水聲不斷,如果瑣務煩擾,到池旁聆聽水花聲浪,確有滌除心靈之效。

三樓是大型陽台的分界點,所以在陽台往各處張望,視野特別好。往上望,幾簇陽台的綠色植物據地為王,有的藤蔓植物已積極地向下擴張領地,雖然沒能看 得很遠,但仍感受到遼闊寬廣的生機。

這裡還是有友善的空間安排:二樓中間空地、水池旁隔了落地窗的二樓走廊以及三樓陽台內外,皆有置放桌椅,可供人隨興而坐。三樓以上沒有較大的陽台空 間,只有足堪兩、三人並排站立的地方,通常在此處會種滿各式花草,但仍然會隨機在走廊內側置放沙發椅。

三樓是學務處、四樓是教務處,這兩個都是與學生最為直接相關的單位,樓層愈高,愈不容易見到學生的身影。與學生密切相關的低樓層,因為寒暑假或者其 他長假,來往的人數銳減,這是相當明顯的。

行政大樓是維繫學校運作的核心,提供各式服務,設計簡略,但應有盡有,就像便利商店一樣,取用容易。以平面來看,方形環狀走廊提供了單調但方便的聯 繫功能。連通不同樓層有三處樓梯,其中兩處旁邊都有電梯。樓梯靠內側那一面不是牆壁,而是整片的窗戶,所以很輕易就能看到零零星星上上下下的人。

這裡的空間是開放性的,所以不容易區辨學生、一般教職員或者外來者。不過,外貌看起來年輕、穿著有點「居家」、眼神透露一絲茫然或惶恐地問問題,我 們心裡就有底了。但最直接的,單看他尋求的服務項目,也能輕易地判斷。

作業三「場景練習擴寫之二」(粗體為改寫部份)

6月10日傍晚,我走在人行道上,被三五零星打籃球的身影吸引目光。體育場側邊立有幾根籃球架,但沒有制式的籃球場,所以,同場競爭的人,目標是同 一個籃框,只有在對手得分後,攻守互換而已。

體育場內圍有競技場和看台、建築本體有行政單位、訓練室、運動員住宿區以及各種教室空間,外圍則是充分利用,有溜冰場、兒童遊戲區還有籃球架等,我 看到的鬥牛就是在外圍籃架下的非正式比賽。體育場的空間雖然開放,但以建築本體為界,受到的管制仍然相當多,只要有活動或者時間到了,附近想要運動的居民也只能摸摸鼻子離開。但籃球場在外圍,而且只要以籃架為重心,時間、場地不拘。

微明的燈光以籃框為中心,向四周擴散並逐漸隱沒。最接近我視線正下方,是沿著弧形人行道生長的低矮灌木,似乎修剪得頗為齊整。視線想要往前拓展,立 刻遭遇頑強抵抗,隨著腳步移動,錯落的高挺樹木,勉強在樹與樹之間擠壓出直條條的可見空間,但往前衝刺帶球上籃的伸展,隨即又成了剪紙般的碎落影像,藏身 在停有幾輛汽車的停車場和一片黑壓壓的林木之後。

後面那一片樹林並不算茂密,彼此的空間還算寬廣,但陰森的樹林,似乎不打算讓微光攜帶著秘密逃逸出手掌心,只剩下運球和激動的叫喊聲,透露這些球場 鬥士的掙扎痕跡。

沿著弧形人行道繼續前進,左前方的店家和住戶好像捲軸一般,逐一迸出。不管多少景物已經被收攏於後,有一家燈火通明的便利商店,很清楚,就是我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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