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記得上次希望天空下雨是什麼時候了, 今天晚上我帶著紫色的妝出門, 並這麼希望.

 

銅色的肌膚, 銳利的眼眉, 下巴線條陽剛分明, 嘴唇豐滿驕傲. 圖中這個人直直的盯著我看, 簡直有用不完的自信.

當時我大概十二,三歲, 在南部虎尾長大, 最喜歡去的地方是當地的書局. 在那裡我第一次見到這個生物, 印刷在雜誌封面. 在我當時很有限的大腦資料庫中, 完全整理不出來自己看到了什麼. 不僅僅是一個外國人的臉龐, 豔麗的臉蛋配著鬍渣, 下眼線畫得深邃, 卻又露著胸膛及胸毛, 簡直是跟外星人對視一般.

視線抓著我的胃, 我希望他鬆手, 又珍惜這個從未有過的刺激. 想品嚐, 又想放過自己. 當時, 我不確定怎麼形容那個相會.

自有記憶以來, 我總是被推翻已知事情的訊息吸引. 頭腦追求不斷的重建想像, 以擴大世界可能的全貌. 面前這個, 跟我所有對人的形象的想像完全陌生的男子, 不僅是推翻了什麼, 更像是踢了我肚子一腳.

 

現在, 我知道那是跟性慾有關的反應.

不僅是這樣. 不明確的想要在偶像崇拜還是墜入愛河之間定義它, 對於眼前這個慾望客體, 至今我還不清楚自己是想要他, 還是想要成為他. 對他這個獨特的情結, 想必不只我一個人擁有.

他的形象貫徹了他的創作執著, 本能的, 無法停止的在創作及求愛兩件事中踩著舞步, 用眼神, 用露骨的歌詞, 領著一個世代, 豐富了所有已經存在於世的想像力.

 

 

白鴿的哭聲被雨聲蓋過, 碰水的羽毛微微的映著紫藍的天空色.

新聞發佈, 那個改變世界對男性的想像, 一個世代指標, 在家過世了.

著個痴狂的創作者, 不相信電子時代, 他相信親自觸碰到聽眾, 至今巡迴演出的票價皆以當地的民生開支為定價標準.

我真心以為自己有天能夠聽到他親口唱著

 

Dearly loved

We are gathered here today

to get through this thing called life

Instead of asking him how much of your time is left

as him how much of your mind

 

 

一覺醒來, 他依然是死的. 這個希望跟著他永遠走了. 

今晚下雨吧, 給我們一個情境, 想像白鴿的哭聲, 給我們一個機會, 被淋濕成紫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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