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月之輕  

                                  

師瑜  

不能，

不能用手用力地指著。

 

猩紅的液體緩緩的，

從耳裡流竄出來，

是低調的但也是模糊的，

是一處一處漸漸擴張開來的刺痛。

 

但仍有足夠的力氣，

將月色乳白的薄膜，

從中狠狠地劃破，

薄膜，像魔法屏障失效的化為平常的空氣。

 

液體將空氣逐漸染色為

象牙乳白，茉莉黃，咖啡褐，

空氣中似乎佈滿，

玫瑰色的斑點，

即使是水晶肥皂也刷洗不掉的。

 

你是知道的，

寧願將月亮的原色，

恣意的，熱情的，

擺動，旋轉，揮舞，

重複同樣的動作。

 

重複曝光的原色，

月的輪廓漸漸地被披上新的顏色

讓人分不輕，

是真實是虛幻。

 

那些，

不成比例的情緒張顯，

那些，

對話和呼吸，

那些，

動作和聲音，

那些，

似曾相似，

還有那些，

巧合和偶然，

在這充滿脈絡的光影和色彩，

毫無章法地替月亮著上一層層顏色。

 

使得月無法久久地高掛在天上，

許多色料混色，

使得月呈現了飽和的顏色，

均勻的黑色，

 

我是知道的，

再次輕輕地將月這黑色的外殼，

一輪一輪一層一層地剝除，

 

直到我們意識到，

所有伴隨自己生命的輪廓，

是從地平線上升起的太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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