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躺在城市的邊緣,歷史的斷面。
古厝,一間一幢一戶,接二連三,錯落有致;蜿蜒的小徑,斷續的階梯,牽成一山迷宮;草地、菜園、裝置藝術點綴著這座聚落。不用地圖,只消輕盈的腳步,便能在其中穿梭嬉遊。夜色凝著輕脆冷冽的空氣,被無名的電視聲,不小心劃破了。隨後聽見薑黃色的貓,跳躍在屋簷間。投射出,紫靛藍綠黃橙紅,一道輪著一道,閃現著些什麼。天空中的雲彩,急促流動著,翻起一頁一頁的歷史。
有多少扇窗,曾經光亮,如今只透著沉寂的黑;有多少戶人家,曾經活躍,如今全都銷聲匿跡。眼前的幽靜,難以想像曾經的激烈。抗爭無效,舊有的聚落,被壓制在病床,給強行注入一股新生命。十多年後,他仍活著,只是不再是原來的他,但也稱不上是不好。可我止不住哀傷,為當時在歷史之輪下的他,感到哀傷。歷史的傷痕,新建的造物並無法完全掩飾,全端看人們是否願意看見。
遠方的城市,兀自轉動著。其中的人們,是否也被時間帶走,並選擇遺忘。忘記包袱,忘記傷口,於是,歷史一再重演,角色不斷換著,所有人都深陷其中。此時,盲目也成了一種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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