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車
腳踏車是大學前的良伴,從小學三年級校規可以騎腳踏車上學後,就是離校1.6公里的必備工具,不必在烈陽或寒風下走著遙遠路途,也不用麻煩母親接送;汽車在駕訓班教練的放牛吃草式教學後,大學時考了兩次才過。惡夢的考試記憶留存,油錢貴車位難找到處要停車費,也都是喜歡的原因,唯有在暴雨狂風的天氣,被雨劍險些刺穿皮膚時,才會想起汽車好。事實上,從大學到現在工作,機車一直是我的良伴最好的交通工具,騎著它上學上班,陪我上山下海四處遨遊。每天清醒的十多小時總有一個多小時在機車上度過,出遊時甚至待在車上的時間比下車多。
有人視機車為畏途,國中歷史老師就千交代萬交代兒女不要騎車,卻認為腳踏車比較可靠安全。也有社團好友總騎時速20公里以下還是出車禍,而且是自己撞靜止狀態的車;但遇過的機車狂人也多,同學小胖沒機車總愛借別人的,享受風馳電掣的快感一路飆到80以上不管車流路況,每禮拜都會有近乎車毀人亡的慘烈犁田回報,看他吊臂拄杖或是結新痂進教室;金毛獅王是音樂愛好者也是比基尼狂熱份子,總吆喝死黨,以90、100的速度騎車一路往南或是往北,從台中直奔墾丁或台北的音樂祭;老狗學長機車一發動,不跑個幾十公里不行,總會不小心跑過縣市界。常有如此狀況:想吃個早餐,就從高雄騎到台南找早餐店。他有個信念:同樣的路不走第二遍,要騎遍台灣的所有公路。但最偉大的還是首推頭目班長的一天環島,騎著他那輛莫文蔚代言的可愛小80c.c.,中午從台中出發,墾丁看日落,灌好幾罐咖啡深夜在北宜半夢半行,以逆時針方向一路狂飆台灣本島,花了23小時50幾分的環島旅行,在各地留下三張超速罰單留念。
機車上的日子一久,丟臉事得意事也累積得多。大學有個暑假,女友回花蓮老家,我待在台中,有天異想天開,想一天內騎車翻越中央山脈再翻回來,那時仗著年輕、體力、時間,認為沒有辦不到的事也沒多加考慮。看一看賞鳥書前面附加的粗略的台灣地圖,中部橫貫公路唯有南投霧社進去一條,只要一直騎一直騎一直騎就到得了花蓮。清早五點我一如平常穿著短褲短T恤出發,天色還黑濛濛,紅綠燈閃著黃燈,街道上涼爽的風吹得人正舒暢。從大雅到台中市、南投草屯、埔里,到霧社才7點多,此時已有寒意,離家百里才發覺興沖沖出門沒帶衣服是大錯;沿著山路盤旋而上,騎到陽光照射的山陽精神抖擻,騎到山陰處溫度陡降精神萎靡。依據每上升100公尺,溫度即下降0.6度的科學原理,來到合歡山時,溫度比平地少了20度以上。我已經邊發抖邊騎車,把手快不受控制,速度極緩慢。正逢酷暑時節,山壁居然還結了冰,路旁的登山客看到我,臉上一副驚奇並比出大拇指喊說「少年耶,真勇!」我點了點頭不發一語,狀似堅強其實是凍到無法說話。清早時分的中橫公路人車俱少,可以看到台灣獼猴攀附在山壁上,山鳥不時身旁飛過,從路面驚竄到草叢鵪鶉,地上常見被車輛輾過的鳥屍,有些還是稀有的品種;過了合歡山寒意稍減,連忙趕路,感覺騎了好長一段時間,終於看到一個大魯閣國家公園的指標,小字寫著「花蓮100公里」,居然還剩三位數的公里數,令人喪氣無力。花了五個小時騎250公里,終於在早上十點到了花蓮,短暫與女友相聚到下午三點才返程。霧雨夜色中騎了7個小時,輔以兩罐伯朗咖啡才到家。跟爸媽說,我從大禹嶺賞鳥回來了。
婀娜多姿
婀娜多姿除了形容女子的姿態,也常用來形容跳舞中的舞者。第一次看舞的經驗是大學時看雲門的九歌,坐在遠遠最便宜的學生座中,印象只有舞者以奇怪的姿態運動著,精緻考究的舞台設計和美術設計,還有中間片段念的一長串抗日義士名,「林少貓」剛好漫畫《俠王傳》看過。看完後不知錢花得有沒有意義,看不太懂腦中也一堆問號,只覺得:原來這就是雲門!
一年前,蔡瑞月舞蹈設重新開放,因朋友是熱血的籌辦人員,也跑去當掃地打雜搬器材的義工,並偷空欣賞了表演。近距離式的,舞者的伸展、跳躍、擺盪、踢腿,每個動作都有獨立的美同時也推動著故事,不時帶給我悸動,對於「婀娜多姿」這個詞也有新的感覺。那個下午,就此愛上舞蹈。
同事imdancer從小習舞,連帳號跟都舞有關,熱愛舞蹈可見一斑。前陣子還廣發帖邀人看舞,年底就列舉明年國內的各大小舞碼,裡面有「拉芳˙LAFA舞團」的「37 ARTS」,舞者許芳宜是前葛蘭姆舞團首席早有聽聞,世界頂端是何種風光呢?真令人期待與好奇,當下起了看舞的念頭;如果不是她對舞蹈的熱情,可能就錯過這難得機會。幾次與舞蹈的結緣,都透過朋友牽線也蠻妙的;Imdancer在信末感歎:今年這麼多場戲要看,又存不了錢了。除了欽敬外,如此不顧一切的舞迷,不知自己跳起舞來又是何等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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