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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與我的想像力〉

  小時候盯著天空就要把雲朵的形狀比擬成其所似的事物,然後便為它編織故事——有位女皇她喜歡買鞋,噢她坐著的可能是一座馬車。現在在城市裡觀察行人,不免多想兩三秒關於他在與我交會之前或之後的人生——隻身的行人總不會有太多表情,有時我會在腦中暗自勾勒他/她的笑容或哭喪臉。或者我總會拎著自己的好奇心往暗巷裡瞄一眼,試圖在黑黃交錯的畫面中安排幾個演員扮成情侶或鬧事的小孩。這種薄弱的想像大多只能停留兩刻鐘——實在非常貧乏!於是我會在畫作與文字中把我的狹隘再延伸成一個大一點的狹隘。

  展間一幅一幅的畫作彷彿在說話,它們在我內心起了作用,那樣的神情、那種風景、那樣的筆觸,都使我好奇不已,而超乎現實所見的畫面更是引領我到另一個世界。比如說,在艾薛爾(Maurits Cornelis Escher)的畫裡,常有現實空間上的不合理,還有影像造成的錯覺,那都開啟我對於畫面營造的另一種方向。或者像是插畫家Julia Yellow總將欲訴說的在畫面中表現出來,川貝母的作品中總帶有神話色彩,讓我在腦海裡延伸它的下一步——可能是主人翁在盒子裡發現了什麼。這在我偶爾拿起筆來畫畫時也有類似的感覺,我總會想像我筆下的主角正在經歷什麼樣的事件,而線條應該要怎麼彎曲才能夠精確的表達。

  在文字建構的語句中,我試圖把作家描繪的景象投射在腦海中,但那也是相當模糊而不清晰的模樣。而嘗試用「如果」造句,也能開啟想像歷程——如果我的生命在今天停止,那麼其他人會有什麼反應?

  在生活中比較「實用」的想像力,可能大多用在想像「我剪了這個髮型會變成什麼樣子」,在腦中的鏡頭中對準自己的頭顱,並把上方的頭髮置換成另一種樣式。或是在腦中模擬接下來可能碰到的事件,對方的反應、而我該怎麼處理——我把手機摔了一條裂縫,而父親可能會怎麼想?

  我發現我常常把想像力發揮在恐懼上——想像把事情搞砸了,一切都得花更多時間調整——用以提醒自己做事要小心,但這對於寫作似乎沒什麼太大的幫助。多麼希望兒時看著天空就能編故事的自己再度回到我的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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