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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打poker 重:疲累的身體
逸臣是一家上櫃公司的重要幹部,在這間菁英輩出的公司很不容易升遷。於是順利的節節高升招來很多同事的質疑,咖啡間那些若有似無的窸窣總是不小心傳到他耳朵。要確認同事們到底在談論誰的是非真是件非常容易的事,只要走過咖啡間時豎起耳朵聆聽,聲音下降了還上揚了?故意讓人聽見了或故意不讓人聽見?
因為母親是香港人,有著港澳血統的逸臣在以重視國際化的公司裡非常吃香。每次與客戶開會,特殊口音總會引起好奇心的探究:「您不是台灣人吧?」我的媽媽是香港人,爸爸是台灣人「啊,了解。大家一家親、一家親。」所以在第一次聽到某個男同事戲謔地比著小指說他「一家親到Andy床上」時,逸臣很能理解流言總會往這個方向發展,只是忍不住埋怨怎麼不是和身材姚佻、能力凌駕許多男同事的高階女主管Carol傳誹聞,最後只好以「身材練得不錯」這個原因安慰自己。
回到家中,逸臣的頭常常疼痛。也許是承載太多碎語和忌妒心,工作量反是其次。逸臣時常幻想自己被一群烏雲罩頂,同事們的閒言閒語就是從烏雲降下的酸雨,腐蝕他的身體造成生理的疲累。因此他發明出一種減低負擔的辦法──打poker。他玩抽鬼牌,一人身扮兩角,以不同裝扮代表不同身分。披上從英國帶回的圍巾代表都會雅痞,或戴上從南島帶回的民俗風情戒指,然後兩人開始玩起抽鬼牌。一副配對成功,即抽掉一句今日聽到的事情,例如這對J就是「Jerry其實超級亂的唷。」抽掉抽掉,最後勝利的人就是明日的逸臣,輸家代表今日的自己,這是一種他得以重生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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