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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車,一部一部密密地往著前方駛去,前方的前方,遠遠地隱沒在視覺的盡頭,地平線;然後,刷地一聲,一部一部的車像駛入海中般,悄然地消失,如河中魚群匯集往同個方向急切地、拼命地滑動,然後消失在歷史的流裡。
頭開始暈了起來,車群急切地向前,推擠所揚起的灰塵,漫向四周,灰灰地攏罩這個城市,喇叭聲此起彼落像沒經過編排的小號曲,只是徒增躁煩而已。流動的速度與密集度開始越過視覺所能抓取的平衡,眼前便出現刷灰的線條綴著紅點、黃點、蘋果綠的點。
到底還要等多久?我晃著逐漸層層麻起來的腦袋,揉著漸失去辨識功能的眼睛,門真的會在這個地方打開嗎?這個擁擠、浮躁、大聲喧嘩、沒有耐心也沒有目標的城市?會在這個車流急速的馬路上?到底是在想什麼?所謂的入世修行嗎?不解。很難參透的旨意。算了,反正只是工作。我動了動麻了的腿,想從口袋中拿出菸來,卻發現早沒了,真的抽太兇了,這案子結束後,該戒菸了。
『哈囉!哈囉!』這是一首歌曲嗎?腦袋中突然插入的怪異旋律,『哈囉!哈囉!卡卡!』,『卡卡!』什麼東西?這旋律逼得我回到車流的前方,前方像被雨水溫柔地梳洗過一般,呈現著耀眼的光亮。怎麼一回事?剛剛那喧鬧的車流呢?我驚嚇地站了起來,但暈眩感卻讓我跌坐在地上,地上!柔軟的草地?濕潤柔軟的草地!我四處看著,但視覺已經完全失去功能了。耳邊依然『卡卡!』『卡卡!』地奏著不成調的節奏,卻緊拉著我向前,『卡卡!碰!碰!碰!』『卡卡!碰!』『卡卡!碰!碰!碰!碰!』,我踉蹌地走著,進到門裡面了嗎?『卡卡!碰!』
『哈囉!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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