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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難說自己到底是急性子還是慢郎中,有時候突然很敏迅有時卻一派悠然,有時又彷彿將兩者混於一體,重疊著、交錯著,但一個人怎麼能夠這麼極端呢?
 
「快」,多半是心理狀態影響至行為表現。對我而言,思想通常是比較快的,比起行動;也就是說,決定於某件事情要或不要、好或不好,顯得果決許多;在承諾的背後也絕對是半無虛言,不有遲疑的(指的依然是心理方面),我不會在說好的同時想著不好,而是想著該怎麼好。但「快」,更經常是發生在衝動、倔強的情況底下,好像一匹脫疆的野馬,不懂得緊急煞車或及時回頭,定是專注地想著如何越過阻擋在前方的障礙物。還是思想上的,我會在這一刻想著下一分秒的事情,在洗澡的時候想明天的事,在睡覺的時候想更多天以後的計畫,思緒紛雜沒完沒了,一個人卻永遠只有一雙手一雙腳,一顆小玉西瓜般的腦袋。
 
何謂「慢」,是不是把一個時鐘定位於不同人事物的身上,以一個確定的標準去衡量比較之下而得到的答案。可是,慢,並不表示負面,雖然很多時候人們真會這麼粗劣性地以為。有一段時間,我甚至嘗試生活在一個沒有時間的世界裡,絕少使用手機、手錶,讓自己只憑著自己的意識指令動作,而非時鐘;沒多久,很神奇地,竟感覺生命的絲線似乎因此被延長了,很多事情彷彿都能擁有相當充沛的時間去規劃運作。一天有可能是二十八個小時,也或十八時。然而,後果則是使我逐漸變成了一個不太具有時間觀念的人,即便回到了現實生活,和大家一樣共用同一種計時器,步調卻怎麼也調不妥切。不喜歡聽見追趕著的滴答聲,不喜歡接受臨時邀約,不喜歡突來的任何事件,在觀念上,「準備」一詞,更多時候更包含了心理與心情上的整裝。
 
於是,思想得以兀自奔飛,但身體或還沒準備好,動作可以敏捷俐落,心情卻不一定跟得上;使我總忍不住要想,性格之快或慢,與理性和感性的成分比重也或有著密不可分的關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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