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擬死前迴光
只是那麼一丁點的痛感,比被蚊子咬再明顯一些,也還不及被紅螞蟻咬到時那樣深刻。由指頭上的小小洞鑽出了一栗米般的血,反射地抽回的手便直覺地要把指頭送往嘴裏含住,指頭上的血還是像珠子般的掛著,沒有受重力牽引流下的跡象。再看向這會扎人的工具 - 「紡紗機?」,還有一直站在機旁穿戴灰袍灰帽的老婦,帽簷下陰暗的面孔只見暗紫的兩片唇,被嘴角拉扯往兩邊斜上延長,再上下張大裂成了一個黑色的洞,洞中不時探出的舌頭,宛如蛇般。被那蛇樣的舌頭威嚇而往後退了一步,卻是驚到雙腳發軟全身無力往旁倾倒;窗外的藍天捲進天花板的弔燈,扭曲的紡紗機上的紡錘針閃著紅光,灰帽灰袍鬼昧般的鼓風飛盪。在燈啪地熄滅前,老婦的大嘴和蛇又映在咫尺,那令人恐懼的景象強化在黑暗中的視覺暫留中,在聽到的頭撞敲地板在腦中響起的咚聲前,所幸有那熟悉的、溫暖的聲音在心中告知希望的話語,一種深沉不已的希望,而我只能在心中回應,並要求把這話語刻在城堡入口的石碑上。
「我知道我將沉睡,在我之後,我的人民也將沉睡,在這國度的所有一切生命都是,我們得等待時機的到來,而這會是怎樣的漫長,我無從推算。這是無從選擇的唯一希望,但我彷若以整個王國作為陪葬,子民們、動物們,甚至是自然中的精靈們,我誠懇的祈求命運的善良,讓甦醒的日子早日來到。
受命運引導而前來的勇士,入此門成為我們的希望。
往前將是極大的凶險與災惡,一路請小心謹慎。
命運的良善是唯一的信念。」
(…つづ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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