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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舒適的黑暗裡,我聽到外面有另一個世界,有好多動靜,那裡正在發生什麼?終於有光滲進來,我又被滾了一圈。用背頂住,用所有的力量將雙腿伸直。天地打開之後有新的天地,光線從四面八方透進來,空氣是流動的。頭頂上有高聳的草莖交錯,在黃綠交雜草莖之後是勻亮的藍天,天空邊緣是白色的日光。

那裡和那裡,就在我眼前。有薄亮的膜翅反射著光,六條細細短短的腿攀在葉尖,微風經過,一上一下晃著晃著。剛好一口吞下。一開始微微振動,脆脆的外殼破開,裡面流出香甜的湯和滑溜的臟器。

有什麼靠近,將我收進懷裡,溫暖蓬鬆的羽毛和安心的氣味,與黑暗中極為相似的舒適感。他的欣喜滿溢流進我心裡,他是在暗殼之外,給我溫暖,給我很多關愛的鳥。噢!我是鳥,我們是濱鷸!我們會一起在這片苔原冒險,直到太陽離開之前,我有無限的白天可以長大,沒有時間會被浪費。

羽翼必須豐滿,才能趕在無限的黑夜到來之前,隨太陽離開。只要沿著陸地和海洋的交界,就可以追上太陽的腳步。如果我能躲避北極狐的利爪,並能僥倖閃開空中致命的霧網。如果沿線的泥灘海岸尚未覆蓋水泥,如果我能完成遷徙,在極地繁衍,在亞熱帶度冬,懂得苔原和泥灘地的生活方式。為數萬代尚未誕生的濱鷸,在天空畫下遷徙航線之後。

我才能成為一隻真正的濱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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觸覺
輕:若是不競速,腳下的地磚是有些許不同,磨砂、洗石子、凹凸設計的盲磚,直條代表前行,圓點代表停步。我想起小時候會閉著眼睛,走在盲磚上感受其引導,但或許是走得太快,或許是不安全的恐懼分散了注意力,我的觸覺總是不夠敏銳,直線?圓點?輕輕搔過腳底,平地?睜眼一看,啊又走偏了。

重:我一向很喜歡將食物裝進菜籃車的感覺,像是在節制又無奈的人生中又重新主宰了什麼。因為單價不高,即使不確定用得上,都先買了再說吧。雖然只是食材,還是頗有購物快感。然而,沒有認清現實的甜蜜終究是短暫的。響亮的條碼聲辨識身份後,他們集體露出了真面目──一個鉛球般重的提袋。一路上,提袋緊緊抓著我的手,以他的紋理深深嵌進了我的紋理,我感覺手指肌肉、關節被切割的疼痛,時而替換姿勢也難減傷害,連同手臂、肩膀,也為之牽動,以致整個人歪斜。待終於抵達,我喘了一口大氣,心想,所謂恐怖情人大抵就是如此吧。

聽覺
輕:「二月台列車往淡水,Platform 2 for Tamsui.……」
「那家我吃過耶。」一個女孩輕聲的說。
「Em sẽ đi ga Đài Bắc.」一個越南朋友低語。
「我欲落車啦,多謝多謝。」一個雙手抓住欄杆的婆婆笑著。
「噠噠噠噠,砰。」一個男孩飛快按著手遊。
「一點一滴每一天珍惜,怕突然來不及──」一個學生的耳機裡唱著。
「東門,轉乘中和新蘆線,請在本站換車。」

重:第一次仔細聽了手扶梯的聲音,「轟隆轟隆轟隆」,原來有種火車的節奏,方塊階梯不斷輪迴轉動,收進又竄出。怠速的時候,像一頭沉睡的獸,發出緩而慢的低鳴,一旦負重,就瞬間甦醒,宛如巨大的坦克,高聲唱著行軍進行曲。

嗅覺
輕:秘室裡的小盒子,有著神奇魔法,她輕輕吹出的氣息,擁抱住那些頑劣份子,使他們宛如重回母腹,起先他們仍想反抗,卻享受起逐漸被包覆的安全感,放棄戒備。而後彼此間的血液次第相連,細胞中的污穢、不堪,因著她的溫柔,都隨之盪滌。他們想起了,原來被愛而非嫌惡,才是自己起初的模樣。

重:清早的家門前,一陣刺鼻的氣味襲來,抬頭一望,前方道路被厚重白煙屏障,炙熱的瀝青混著碎石在空氣中蒸騰,宛若一場神聖的儀式。一旁正裝潢的新店面、呼嘯而過的車輛,此刻都相形失色。只能使勁的飛舞木屑,噴發灰煙,一道參與這場盛會。

味覺
輕:嘴裡上了麻藥,味蕾立時遁入空門,酸甜苦辣再與他無干,細胞罷工,苦的、沁涼的,也只是尋常空氣中之微粒。索性用吸管直輸喉中,喝什麼?不是水也是水,有味也是無味。他說,你就別喊了,口無雜味一如心無雜念,不也是個自在嗎?

重:熱鍋放入半雞切塊,煎至金黃。半碗麻油,炒香薑片、蒜瓣,一點糖,一碗醬油,一碗米酒,四碗水,煮滾轉文火,三十分鐘,也可加九層塔。盛盤上桌,棕褐色泛著光。先生說,味道是可以,但油要撇了吧。婆婆正色回,那可不行,雞油最營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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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覺
輕--
大樓剛褪下鷹架,準備迎接他的時代。人類生活尚未置入其中,聲響沒有地方可以依附,當建築工人呼叫的時候,喂──,要等回音通過之後才能回應。
重--
孩子們知道圖書館的規矩,壓低著聲音嘻笑。拖拉桌椅就位,課本的書背叩到桌邊。即將滑落的自動鉛筆及時被按在桌上,啪。緊接著一道氣音擊垮了所有讀者「小聲一點啦!」


嗅覺
輕--
七里香在路燈下織網,散布在空中。夜歸者跌進網裡,恍然自夢中醒來。秋雨後,空氣中的氣味有了明確的輪廓,香氣的細線不散,牽動著白花芳香。
重--
一本二手書經歷過許多,沒有新書的淡淡甜味,也沒有霉味。輕輕翻開一頁,木頭香氣化作海浪,將我撲向外公的書架上,一整排日本書。


觸覺
輕--
我明明看見我的手指和牠的羽毛相貼,但我無法分辨我觸摸的是羽毛還是空氣。手指再微微向下,壓彎了更多羽毛,才感覺反作用力不耐煩地嘀咕,沒錯,是夜空裡無聲飛行的羽毛。
重--
機車停等的時候,積在雨衣凹處的雨水順著傾角往下,浸濕褲腳透進皮膚,雨水自褲腳攀上我的小腿和膝蓋,將我拖進大雨之中。

味覺
輕--
香菇醇厚、芹菜清香,觸過鼎的醬油水加上白胡椒粉、芫荽,潤色的紅蘿蔔絲使口感更加豐富。母親的炒米粉濕濕潤潤,不必擔心噎到,喜歡就多吃一些。
重--
威士忌淺淺一層,好像能一飲而盡。才沾了一口金黃色的液體,酒精和強烈的花果香氣將大腦轟成一片空白,停止運作好幾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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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貨的精準度

 

每年秋天,島上湧入大批人潮前來採買魚貨,為了控管人數與採購員的數量,從冬末就開始接受申請,製作在島上購物需要的證件。

 

我一邊開啟房門,一邊對照手上的檔案,確認房間已依照採購員的喜好準備得舒適妥當,並核對餐點需求,最後,確保互看不順眼的採購員,房間至少相隔兩間以上。

 

採購員到島上來採買,一直是我們的傳統,每一屆都圓滿落幕,但島外傳來的消息指出,有專門走私偷渡採購員的生意正在運行,這次,也有人埋伏在他們前往島上的途中,綁票失敗進了牢房,因此,為求謹慎,我與倉鼠警長商量,比平常多安排兩倍警力。

 

採購員的品味主導著買家的購買,正規的參與方式,人們必須將採購員放置在他們親自認可的紙箱中,捧在手上,到每一攤選購,看見合心意的貨會圓眼睛,不合意的會做出埋藏的舉動,最上等的貨品,會讓採購員起身讚嘆,甚至試圖離開箱中靠近貨品;採購員也各有擁護者,曾跟著買貨,賣了好價錢的人們,總事先打聽採購員來島上逛攤子的時間好跟著下訂單。

 

活動第二天,現場人員來報,採購員的精神狀況不佳,為了預防他們過勞,今年將待在會場的時間改為不得超過三小時,但有兩位採購員出現嘔吐的狀況,我翻閱檔案,起先,以為只是初來乍到的水土不服,然而,第三天,有部分長年參與的採購員也出現嘔吐、嗜睡的情況,甚至無法起身,我請示這次一同到島上參與的採購員協會,他們卻說採購員會自己想辦法,我只好私下拜託協會的貓醫生前來看診。

 

採購員們竟然是中毒,警長趕緊召回正在休假中的倉鼠一小隊展開調查,在房間與中央廚房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調查指出,採購員們房裡的寢具與窗簾有百合花粉,定是洗澡時吞下肚引發中毒,我拿出經手這些事物的工作人員表單,交由警方追查。

 

同時,現場人員再度來報,許多採購員在紙箱中不斷打滾、呼嚕,疑似是攤販違法使用木天蓼,企圖影響採購員的選購,我對倉鼠二小隊的執勤能力存疑,警長卻告訴我,攤販一直都這麼做,只是人類聞不出來罷了,用木天蓼粉摻水製成冰塊,鋪在魚貨下、用木天蓼萃取液擦拭整個攤位,但採購員從沒上當過,這次或許是身體狀況影響意志,才會選擇那些聞起來不怎麼樣的貨品。

 

我向協會報告採購員受到攻擊且失去品味標準的情況,建議應以採購員的健康為重,但協會只擔心自己的床鋪有沒有毒,認為採購員還能繼續工作,就不該暫停活動;貓醫生通知我,有些採購員的情況危急,應儘速請貓島送來貓貓樹的果實作為藥引,也許還有活命的機會。

 

在我請通訊鴿去傳遞需要貓貓樹果實救命的消息時,倉鼠一小隊已鎖定可疑名單,幾個去年被評為不良的攤販,可能對採購員存有報復心態,目前正在積極蒐證中;幾乎是同一時間,警長來報,沿海已被搭乘水豚前來的貓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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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與重的故事:途中        

                清晨,天光慢慢灑進窗櫺,手機預設鬧鈴未醒,躺在床鋪上的軀體也仍沉睡著,昨夜月明星稀,另一次太陽循環,又拉開了序幕。郵局早已開始集貨,車聲轟隆隆不絕於耳,在台北這城市裡,幾乎不曾聽到黎明前的雞鳴。在入秋時,就是現在這季節,除了車聲,偶爾夾雜著「茲」,好似急煞車卻不那麼刺耳,那住在附近的紫嘯鶇比這個城市大部分的人們都早起,睜開眼皮,依依不捨地離開暖呼呼的被窩,而我也該出門,儘管腦袋沉甸甸,依舊睡眼惺忪,盯著錶估算著時間,到底要小走一段路,或騎u-bike才能準時抵達呢?迅速整理好儀容,形色匆匆地搭上往松山的捷運,順手買了個夯番薯,再度匆匆離去。

      出了小南門捷運站,慢慢踱步走在博愛路旁,望著台北植物園的方向,甫一踏進門,迎面立馬感受到練氣功那陣仗,各個都端好馬步,操練功著手勢,身體跟著氣息輪轉,雖然慢慢地,真的很慢很慢,但力度姿勢確實做足,心裡有點想停下腳步加入他們,無奈的我,再度匆匆走過。

       沿途經過傳統市場在採買的阿嬸叔叔伯伯們,接著穿過一座公園,一面欽羨著他們的悠閒,一面尋找鑰匙,心想他們的生活和我有什麼不同?在打開一道道門鎖,簽到之後,花了不到五分鐘,將番薯吞下肚吞下肚,希望即使浮躁心情,番薯還能順順地在胃裡消化,正在消化時,聽到推門喀聲,加上溫暖沉穩的一聲「早安」輕敲,我們跟外界的人身處在平行世界,交融在一起,孰輕孰重,很難說得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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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化作一隻小鳥,飛出了窗外。

        她清楚記得自己被塞入狹小的球狀座艙,並經過擁擠的長甬道,然後就進入了另一個世界;在那裏,每個人都換上新的姓名,過往的關係連帶也不再存在。

        接著她又看見了她,對方卻沒有時間和她說話,她仍不放棄,緊追在後,直到自己被與對方同行的人粗魯地敢開。

        她失神地漫遊,卻看見她躲在一個隱密處,向她使眼色;她要和她說話,但是不能被發現。

        然後她們就被發現了。

        意識轉換,她甦醒;那裡成了她永遠回不去的時空,被遺落在意識的夾層裡,那裏有她殷切期盼著的道歉。

        是白天,她清醒卻坐著夢。

        到處都充滿著金色的泡泡;她身在一個巨大的游泳池裡,就是泡泡的發源地,當然,池水也是金色的,還帶著芬芳的香氣;然後,她是先看見了她,才聽見她的歌聲,婉轉動聽;她看見了空中飄浮著的泡泡,上面浮現出一張又一張先是抿著嘴後而逐漸綻開的笑顏;於是,她也跟著開口唱,卻眼睜睜看著泡泡上的臉扭曲變形;正當她想起了她正是商她至深的那個人的同時,啪,砲砲破了。

        她與她原本是至交的朋友,至少她是這麼認為;她告訴了她她所有的秘密;最終卻發現相信秘密的分享自然帶有保守秘密的條款的人只有她一個。促使對方這麼作的動機也許是嫉妒,這是她唯一能掌握的事,至於被傳播出去的秘密是如何在山風點火之下逐漸演變成種種對她不利的證據,這就是她所無法掌握的了。

        她比她會寫,卻沒有她那樣能言善道。

        是熱鬧的慶典,歡慶著難得的勝利;成千上萬長得和她一模一樣的小人兒從山谷的四面八方湧入,牽起首跳起了熱情的舞。

        就在此時,卻忽然有大群大群的兇殘肉食動物襲來,她並不知道牠們的名字,但直覺上卻無比清楚牠們是她們的天敵;她們依舊緊牽著首,害怕得縮著身體緊靠在一起;想要自我捍衛,卻徒勞無功。

        她們的肉被一絲一絲地撕下來,直到剩下骨頭;這樣無比貼近的距離,讓她喘不過氣,儘管沒有劇烈的痛楚,取而代之的僅是輕微的刺痛。

        她就在自己胸口的肉開始遭受襲擊時幽幽轉醒,並感覺到滿身汗珠。

        當痛苦巨大得難以承受,逃避就是面對。

        當文字自筆尖傾洩,她不明白何以當年的創傷總是成為必帶。

        只是有時她仍想,自己是否可能浴火重生。

        她化作一隻小鳥,飛出窗外;在永遠的墜落之前,最後的盡情遨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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