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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像一團靜止的空氣。工廠休息時,就是在這間頂樓加蓋水泥屋。哥們在空曠的天臺上網、講手機、發呆,有時煮鍋肉湯,圍著喝杯燒酒,一起聽收音機熱鬧,或沈默。白日漸短,身上夾克得再裹緊一些。風直吹著後腦,手邊臉前是冒菸熱鍋,冷熱之間,竟想不起當初來到這的衝動,茫然之外是更大的茫然。這城裡的人準備迎接新年,哥問我找天去理個髮,買點東西?再說吧…
旅行袋就在床上,沒時間再想其他。皮夾、證件、鑰匙…大概不需要了吧,紙鈔、零錢、黑色夾克、牛仔褲、衛生衣、T恤、襪子、手機、充電器、碗、照片、調味料。就這些,反正想帶走的也裝不進行李。外頭擴音喇叭持續大噪,確定我不屬於這裡,我好奇誰又真的屬於這裡。媽媽不理解這些,只是接受我的決定,沒多說什麼,吃飯時如往常夾菜到我的碗裡。
飲料攤旁,小孩拿著葉子石頭在和小狗玩,幾個男人搭著腳抽著捲煙,可樂剛上桌。大家聊國家大事、和誰認識、找事、找不到事,在這裏,一天和一年沒有太大差別。妹妹還小,小弟難得還想唸點書,我卻只能不停止地晃蕩,像是日夜補一個無盡的黑洞,看生命還能帶我去哪,直到有天聽人說起那個地方。
黃泥巴路,每日兩輛班巴士駛過,坑坑洞洞,離開需要決心。那天她拿了手帕來,說舊的那條看我用好久,顏色都褪了。我們沒有說再見,可能她知道了,又或許不。而這些,都是兩年前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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