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否定性

 

事件不在船上,也不在飛機上發生,而是在一種陸上的交通工具上。發生的時間不在早上,也不在晚上,而是在中午。主角不是個嬰兒,也不是名老人,而是個年輕人。與絲帶無關,也與細繩無關,而是與編織的飾帶有關。不是過膝的手臂,也不是小木偶說謊後的長鼻,而是被人往上拉過似的脖子。並非一言不發,也不是嘰哩呱啦,而是喝斥。耍的不是花腔,不是黑死腔,而是哭腔。不是事件不是神明出巡,也不是有人打架,而是一場推擠。那不是個和善的人,也非凶神惡煞,而是個火大發飆的人。音量不算小,車上的人都聽到了。無關乎事實或謊言,而是個藉口。不是個站著的人,也不是倒地的人,而是個想坐下的人。眼神不像金魚呆瞪著,也不像兔子骨碌碌無害地睜著,倒像鷹隼捕捉獵物時瞄準著。獵物不是哺乳類更不是兩棲類,就是塊被皮革包覆的海綿。不會硬,卻也不鬆軟,總之稱不上舒服。不求天長地久,也沒想過以身相許,但想在短暫的時間裡佔有。不會依依不捨,也不想拱手讓人,離開時卻也毫不留戀。


不在前一天,也不在隔天,而是在當天稍晚之時。不在巴黎北站,也不在巴黎里昂車站,而在聖拉札車站。不是親戚,也不是陌生人,而是一個朋友。不是辱罵,也不是嘲笑,而是一個關於服裝的建議。不是軟帽,不是大衣,也不是皮鞋,而是一顆扣子。不在袖口,也不在胸口,而應該在領口。不是尾隨,不是跟蹤,只是巧遇罷了。兩次單方面的觀察,不曾交談,不可能成為朋友,依然只是陌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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