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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倚靠著沉甸甸的大石,觀看著它在陽光照射下的陰影,深看進去,那黑暗隱隱地浮動著,似是魔爪伸手。不!我用力閉上眼,把自己從那攫人的黑暗中抽身出來。

  再把眼睛張開時,手指已經順著墓碑的文字滑動,一字又一字,一行又一行,由顆粒感和平滑形成意義,生命被無數的疙瘩定義,多到永遠都觸摸不到盡頭。直到摸著了侵略墓碑的樹根才停下。

  粗大的樹根深深植入腦中,和自己的延伸縱橫交錯著。回憶起重要的時刻,延伸出細碎、繁多的記憶,彼此交纏成一張網羅,使人逃脫不了,就能屹立不搖地坐落在屍首之上。阿!既然無法逃脫,還是躺著吧。

  仰望著漂浮白雲的藍天,眼中充滿如清冰般的藍,想起幼時與阿嬤在榕樹下共吃一隻清冰,嘴中漾起清甜、涼爽的滋味,鼻腔也暢通了起來。

  青草香趁此時候,靈巧地飛進胸腔,飄散在寬大的空間中,驅走一片虛無;涼爽的風也溫柔地走進思緒之中,拂去層層堆疊的塵埃,透出明淨的光亮。

  一片蟬翼透著藍天緩緩飄落,那比蟲體更慢腐爛的蟬翼,散發出陽光的溫暖,看著彼此交纏的紋路,閃現一個光點。原來連結回憶脈絡之間的,是若有似無的喜悅,是奈米柱般的安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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