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都記得很小的時候,母親都會在我和妹妹睡著前,唸故事給那時還不知何謂想像的我們聽。那曾經是我小時候經常期待的一小段時光,即使偶爾會重覆聽到相同的故事,也不會感到厭煩。關於兒時聽母親唸故事的經驗等細節,現在多半不能一一喚起,不過現在回憶起來,那或許是自己最初的想像經驗;對於自己聽到的語言在腦中產生出一個時空裡的、場景、人物、穿著、說話的樣子等等。所以那個時候可以說是,因為對文字所傳達的另個、不在我眼前的時空的未知,為了更清晰地去使自身有辦法透過感官去辨識和確認那個未知﹝雖然我們不一定真的可以掌握什麼,因為那確認的種種感官上的訊息,可能是我們從現實中所見的摘取得來﹞,而開始想像。
如果以自身的經驗來檢視的話,我想仍然有很大部份的想像是來自每個人對於那些我們不知道到的人、事件、時代、空間、經驗、大自然、別人告訴我們的故事或八卦等,而不論是好奇、期待、希望、恐懼、不安或焦慮,都會引領著大腦開始一連串個人的私密想像。例如,當開始想像世界末日的發生時,如果不去受到好萊污電影曾經給我們的末日景象給干擾的話,應該可以很快地對我們將會如何迎接末日展開許許多多的想像吧,只是現在腦中居然還是不斷出現好萊污電影那些末日景象在干擾著我的末日想像。如同卡爾維諾所擔心的。寫到這我也對卡爾維諾所擔心的事感到害怕了,我擔心也許我目前內在不斷切換的那些畫面,其實大多數來自於我從小看有線電視中的各種影像而已,我因此很有可能真的已經快失去對相同事物想像的可能﹝其實這是我的想像﹞。雖然人們可能因為不斷地被媒體中的影像給剝奪想像的機會,可是,難道不能在這些被不斷放送的影象上再加以想像嗎?我總覺得似乎還是有可能的﹝這也是我的想像﹞。卡爾維諾所擔心的或許一部份也是他對媒體剝奪人類想像能力的可能的想像而已﹝這也是我對他看這件事的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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